話說這青龍寨,也就是以前的青龍寺,今天張燈結彩,是大寨主左奎烈的大喜之日。自從上次在河邊看到了韓果,他是心心念念,日思夜想。雖然他已經有了兩個壓寨夫人,但是韓果那臉蛋、那身段,真的是撓心啊。還是劉銅劉鐵兩兄弟體諒他,幫他挑明了此事,雖然大房、二房心有不滿,被他連哄帶嚇也就不做聲了。劉銅劉鐵二人又下山強行給韓府下了彩禮,就算把這個美事訂了。 別看是取小,這場麵還是要的,紅毯鋪地,燈籠彩帶,洞房也收拾的乾乾凈凈,紅紙剪出喜字,透著就那麼喜興。大殿裡放上桌子,好酒好肉一擺,也不管那上麵坐的菩薩神佛了。鼓樂隊也準備好了,就等著劉銅劉鐵接親回來。 左奎烈也是打扮一番,披紅戴綠,胸前大紅花,腰間金絲帶,洗手凈麵,就等著跟新娘子拜堂成親,速速入得洞房了。 幾個嘍囉陪著左奎烈說笑,正美著呢,忽然嘍囉來報,說韓家閨女死了,二、三當家也被韓府的人給打死了。左奎烈一聽,不禁大吃一驚。可惜了可惜了我這美人竟然死了?又是誰打死了我兩位好兄弟。這分明是殺兄奪妻之恨啊! “誰人敢如此猖狂?” “聽說是一個,一個俊俏的奶油小生。” “俊俏,還奶油小生,就打死我兩個兄弟?”氣的左奎烈一蹦老高,一把將大紅花扯掉。“此仇不報我非君子!” 又有嘍囉來報,說百十個村民打了進來。 “連村民你們都擋不住?” “是韓正帶來的,還有一個小生,甚是厲害。” “反了,反了,又是個小生,我倒要看看哪裡來個奶油小生,有多大的本事來青龍寨撒野,小的們抄家夥,跟我去收拾他們。” 左奎烈帶了眾人出了大殿,直奔前院。剛來到八角琉璃塔前,迎麵正碰上丁小七一路打過來,兩撥人馬拉開陣勢。 “我當是誰,你小子中了我的五毒手居然還沒死?” 丁小七嘿嘿一笑,“啥個五毒手,你爺爺我打了幾個噴嚏就好了。還有,你那兩個廢銅爛鐵已經被我收拾了,就差拿了你一起去祭奠我家韓妹妹。” “口氣不小,上次沒一掌拍死你是因為我喝了酒,今天……” “少廢話,拿命來。”韓正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丁小七怕他吃虧,向前一縱撥開韓正到了左奎烈麵前。丁雪和家將帶著村民已經和嘍囉們打做一團。 左奎烈人送綽號五毒手那不是白給的,施展北冥掌法直撲丁小七。小七把嘴一撇,沉肩運氣,氣貫雙臂,硬磕硬抗接住左奎烈兇猛急招,這是無極拳六式硬開門。 幾個回合過去左奎烈心裡有點含糊,這有一個月的時間嗎,之前這小子完全不是對手,怎麼幾日不見卻如此厲害,看來非要用絕招,暗自運氣將濕寒之氣集於掌中,瞅準空擋揮掌打來。 丁小七早就偷眼看到,自己也運轉體內丹氣,由於有火珠助力,這丹氣更加旺盛。見左奎烈率先攻來,丁小七單掌一接,啪的一聲把左奎烈震得倒退兩步。 左奎烈自己都一愣,自己的五毒掌就好像打在了一個火球上,不但傷不到對方反而自己膀臂火熱。一咬牙一跺腳,今天豁出去了。運足氣力再次攻上來。 丁小七剛剛練就丹氣並不能發揮自如,硬接一掌雖然沒吃虧,但是也感覺到陣陣寒意,見左奎烈又攻上來,一改招式,使出無極裹絲纏,左奎烈連連幾掌都撲了空,心裡著急,破綻就出來了。丁小七一閃身已貼到左奎烈身前,運氣於拳,崩天、撼地、十字暴擊三招同時擊出。左奎烈頓時覺得下巴、小腹、心口同時被重重一擊,整個人都騰空起來再摔倒地上,一口鮮血噴出,隻剩搗氣。 “綁了!” 吳大山上去就把左奎烈綁了個結結實實。 “讓我一斧子劈了他吧。”韓正氣哼哼地說。 “那就便宜了他,押回去給我韓果妹妹下跪認罪,再交縣衙以正國法。” 大小嘍囉一見寨主被擒,呼喊一聲逃跑的逃跑被俘的被俘。村民們歡欣鼓舞,把青龍寨的大旗燒了,端了山賊的老窩。自有善男信女請掃打理,恢復青龍寺的本來麵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眾人押著左奎烈返回韓家莊,按在韓府門前磕頭認罪,之後綁在府門大樹上找人輪流看守,等待發落。 韓家人商議七日後發喪,又擔心把這個左奎烈綁在這裡夜長夢多,萬一被賊人餘孽救可就白忙乎了。於是決定,明日一早由丁小七押左奎烈去滄州報官,七日內速速趕回來。 雖然抓了左奎烈搗毀了青龍寨,但麵對韓果冰冷的棺槨時,丁小七依然感覺不到釋懷。他讓三姐細致地講了一遍火蟾洞的經過,聽著聽著已經淚流滿麵。 “待我將左奎烈送官查辦之後,我再去收拾那畜生。” 丁雪搖頭,“那李海估計也是兇多吉少,為了救你,火蟾洞丟了兩條人命。出門時爹爹如何叮囑的,叫你不要惹是生非。說句不好聽的,果兒姑娘即便被搶上山,至少還留條性命,但現在……那火蟾蜍能存活千年,豈是等閑之輩,能拿回火珠已是巧合,也算你姐姐我命大。你難道還要起些事端才甘心?你倒是痛快了,想過別人有多擔心嗎?” 一席話把丁小七問得啞口無言,心中痛楚,三姐說得沒錯,要不是自己爭強好勝喜歡出頭,韓果或許還有活路,可如今……哎,爹爹和樹爺提醒多少次,自己卻還是載在爭強好勝上麵,自己的性命沒丟,卻讓別人背了厄運。 丁雪見他不說話,覺得自己說重了,拍拍他的肩,“姐姐說得嚴重了,人各有命,逝者如斯夫。你記著,不管遇到什麼難事,姐姐都在你身邊。” “等回來把果兒姑娘的白事辦完,咱們立刻趕往京城。”丁小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