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醒來，已是辰時了（早上7點），走出房門簡單洗漱，遠遠地便看見無瑕子早已起來，在崖邊打著一套掌法，看來無瑕子這麼大年紀，身手卻依然這樣好不是沒緣由的。 　　既然起來了，那也別閑著，往山道上麵走便是個小練武場，擺著幾個木人樁子，上麵還沒什麼刀劍切割過的痕跡，看來穀大哥和阿棘現在也隻是在練些拳掌之類的，還沒沾刀槍劍棒之類的兵器，將學過的逍遙拳法打過幾遍後，肚子便開始咕咕叫了。 　　接著循著山道往上走去，從山間穿過，走到最上麵，看見兩棟房子，其中一棟冒著炊煙，想必是老胡在做早點了，羽便偷偷摸了進去，隻是還沒進屋，便聽見老胡說話了。 　　“小少爺，起的這番早啊。” 　　老胡一邊手裡忙活著，一邊看著鍋裡的情況。 　　“老胡，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嘞？”羽看著老胡一挑筷子肉餡，一手動作熟練，一個薄皮餃子便包了出來。 　　“這餃子會不會小了些。” 　　“小少爺，這可不是餃子，這是餛飩，有的地方又叫抄手、雲吞。”老胡耐心地解釋，這是他幾十年做下人經驗積攢下來的好手藝。 　　“喔，我倒是頭次聽說這個。”羽撓撓頭，“還是老胡懂得多。” 　　“小少爺莫要開我玩笑了。”老胡笑著擺擺手，從鍋裡撈出一個餛飩，放涼些，“小少爺要不要先嘗一個。” 　　吃完羽兩眼放光，對老胡的手藝贊嘆不絕，老胡還表示這餛飩的另一要點在於湯，一會他便打算簡單調個湯出來，讓羽拭目以待。 　　出了廚房便看到老胡的住處了，靠著個大熔爐，想必老胡也在這裡打鐵，一旁隔著幾塊鐵幾塊銅，也許過段時日便能看見老胡將它們變成鋒利的好武器了。靠在山頂的圍欄上，這圍欄旁邊還有幾盆花，有幾朵牡丹，幾朵菊花，還有幾株看著有些像花癡姐姐說過的火鳳凰，羽看向遠方的山巒，按這個方向看去，便是嵩山了，北少林便坐落在那座山上。 　　在下山的路上，羽又撿了好些個顏色奇怪的石頭，打算等吃早飯的時候給老胡看看，也估計差不多該給無瑕子爺爺請安了。 　　這時才看見穀月軒帶著阿棘從屋裡出來，阿棘一臉沒睡醒的樣，眼睛裡十分幽怨，明顯能看出來是被穀月軒硬從床上拉起來的，還帶著些起床氣，小臉還紅紅的，不過穀月軒看著也不是特別精神，明顯是阿棘昨天晚上太鬧騰導致的。 　　“給師父請安！”×2 　　“給無瑕子爺爺請安！” 　　“哈哈，軒兒，棘兒，羽兒，看來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錯。”無瑕子背著雙手，看著仨小孩。 　　“師父，你就別謅瞎話了好嘛？”阿棘打個哈欠，瞇著眼看著無瑕子，看著好像沒啥精神，不過他卻是三個人裡睡得最早起的最晚的了，穀月軒和羽反而睡得晚些，明麵上看著卻比阿棘精神許多。 　　等老胡搬來桌子，四人吃過早點，無瑕子便交代老胡找個吉時準備拜師儀式，還讓穀月軒帶羽去看看逍遙穀的景色，乃是這逍遙三景。 　　分別是這“幽穀氤氳”，“流星飛瀑”和“懸橋夕照”，不過聽名字便知道，這懸橋夕照要黃昏時候才能看的了，穀月軒便打算帶著羽看前兩樣景色，羽猜測便是昨天晚上給他留下那深刻印象的橋旁景色了，阿棘本來上午的時候一般都是要練些功的，但是也跟了上來，打算陪著一起逛逛。 　　“啊？師兄和羽大哥打算先去山頂啊？那算了吧。”阿棘聽說穀月軒要先帶羽去看這“幽穀氤氳”，沉默了一會兒，“那我還是去練功吧。” 　　穀月軒看著一溜煙跑不見的荊棘，無奈的攤攤手，這事確實也怪不得他。 　　“氤氳......好像是這濕熱飄蕩的雲氣，煙雲彌漫之意。”羽一邊跟著穀月軒，一邊想了想，“怪不得阿棘不想跟著過來，我記得他鼻子是不太好來著。” 　　“是啊。”到了山頂，儼然便是羽早起看過的那一片山巒，隻是這時已起了一層雲霧，使得這山看著更加縹緲，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麵紗。 　　“逍遙穀四麵環瀑，穀中常年雲霧彌漫，因此才是這‘幽穀氤氳’了。”穀月軒和羽看著那雲那霧，思緒也跟著到了遠方。 　　“穀大哥，忘憂穀也有些雲霧，隻是沒得這麼重，逍遙穀倒是也好看極了。”遠方的朝陽透著雲霧，散過來些日光，比忘憂穀陰鬱些，卻仍不失是人間仙境，“我要是普通人，我擱這住一輩子都樂意。” 　　“嗯，就是濕氣太重了，阿棘鼻子又不好。”穀月軒嘆口氣，“阿羽，你沒發現嘛，每次師父去忘憂穀，阿棘基本都跟著嘛，我有的時候倒是去的少。” 　　“嗯，這個我倒是知道，阿棘也是一道去找神醫看病，所以常跟著無瑕子爺爺。”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穀裡待不住，因為濕氣太重了，他總是想著法子出穀，不過後來便更喜歡去找你玩了。” 　　沿著山道往下走，便看到一處山泉從一旁的山墻上緩緩流出來，匯成了一條小小的溪流橫穿在山道上，不過倒是很淺也就幾米長的樣子，老胡放了幾塊石頭在小溪上，防止過路的時候濕了腳，更是在右側的山崖立了一排柵欄，防止某些人光腳玩水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滑掉進山下的山澗去，這條小溪最後隨著這山澗，跟一旁的瀑布一起匯向外麵的大江。 　　“謔，真是豁開青冥顛，瀉出萬丈泉啊，這瀑布真是壯觀極了。”羽看著這瀑布贊嘆不已，雖不如木橋對麵山上那瀑布宏偉，但這瀑布離得近極了，給人一種不一樣的視覺沖擊。 　　“哈哈，是吧。”穀月軒輕輕一笑，“阿棘可是最喜歡這‘流星飛瀑’了，夏天的時候他總是打著赤膊，光著腳丫，在這穀裡鉆來鉆去，尤其喜歡到底下的山澗去，常常弄得全身濕漉漉的。” 　　“還有這事，阿棘喜歡不穿衣服麼？”羽湊到穀月軒身邊，小聲的問道，看著穀月軒帶著有些繃不住的表情點了點頭，羽也忍不住偷偷樂起來，此時正在練功的阿棘還不知道他這好師兄一下子把他的事扒個精光。 　　“咳咳，這瀑布常年水氣豐沛，在這裡待著就像下了好幾天的大雨一番，常有山石與礁巖相撞，聲音大的像打雷一樣。”穀月軒咳嗽兩聲，正經介紹起了這“流星飛瀑”。 　　“嗯，穀大哥，咱們回去吧，等晚些再看這‘懸橋夕照’吧。”正要往回走，碰見往山下去的老胡，原來老胡是打算去附近的杜康村定製些家具，打算將羽住的那屋和空出來的那屋好好的裝飾一番，再去打些野菋，摘些新鮮蔬菜，晚上做一頓好的拜師宴，為羽真正的接風洗塵一番。 　　“怎麼樣，師兄，羽大哥，看完了嘛。”阿棘還是忍不住寂寞，還沒等兩人回去，便跑了過來找到兩人。 　　“還有一處，打算等酉時（下午5點）再看。” 　　“那師兄和羽大哥陪我練拳唄。”阿棘突發奇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兩人，“話說羽大哥好久沒跟我切磋過了。” 　　“咳咳。”穀月軒咳嗽兩聲示意阿棘，心裡感覺有些不合適。 　　“好啊，阿棘，這麼說起來也是好久沒切磋了了。”若是不動用太多內力，過過招，羽倒是覺得沒甚麼不合適的。 　　穀月軒見勸也沒用，索性帶兩人來練武場，把自己舊時練習的拳套拿給羽，交代阿棘莫要傷了自己和羽，點到為止即可。 　　（阿棘自小習武，拳法和身法都還不錯，而我雖然練過些個拳法和暗器，但暗器在這正經切磋中還是莫要拿出來的好，我能勝過阿棘的便隻有這內力和年齡帶來的身體優勢了） 　　羽心裡這樣想著，左手護在胸口，右手隨時準備攻防。 　　阿棘還是耐不住急性子，腳底功夫忽的一動，電光火石之間便來到了羽的側麵，打算來個先下手為強，便是一記直沖拳掄向羽的麵門，羽心裡暗嘆一聲好個阿棘，倒是不留手，上來便是狠招，壓下身子穩住重心，抬起左臂擋下，左手仍是護住麵門，右手猛地戳向阿棘右臂的中路，卻被阿棘左手攔下，但右手卻因此鬆懈了許多，便被羽掙脫開來，羽後撤一步，阿棘踉蹌了一下，看的出來，剛才那一下，阿棘的下盤並不是穩的很好。 　　這次便是羽上前進攻，呼的一聲帶著拳風一記回身拳，這正是逍遙拳法第五式的鵬摶九天，要求練習者擁有軟功和速度的基礎，才能熟練的使出這招，阿棘大叫一聲好手段，一個後仰躲開，腿腳翻騰，唰的一下子便在空中打了個翻，穩穩的落在地上。 　　是了，阿棘這輕功確實修煉的有些火候了，這動作，平常人不練個一段時間是出不來的，更別說在戰鬥中用上了，看來阿棘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了。 　　“再來！”還沒打個痛快，阿棘大喝一聲，這次用的不是拳法，乃是那逍遙腿法，逍遙迷蹤腿，對這下盤修煉倒是有些好處，吃的便是修煉者的輕功和硬功底子。 　　胳膊不夠長，便用腿減少因為臂展帶來的差距，這想法倒是沒什麼錯，隻是阿棘好似忘了他下盤穩的不好，硬功欠些火候，心裡更是急躁了些，露出了些許破綻。 　　好機會！ 　　羽立馬蹲下單膝跪在地上，看準時間趁阿棘的腿還沒過來時當下右手作爪狀，一下子便往上戳向阿棘的腹部，阿棘疼的哎呦一聲大喊，腿也沒了勁，馬上就要摔個屁股墩，一旁觀戰的穀月軒趕忙過來，接住了差點倒在地上的阿棘。 　　“抱歉了，阿棘。”羽不太好意思的看著捂著肚子的阿棘，“你沒事吧。” 　　“倒是沒打到阿棘的要處，我想休息幾分鐘便沒什麼事了”無瑕子也觀望了許久。 　　“羽大哥還是這麼厲害！”阿棘吃痛的說著，“不過我比咱們第一次切磋強多了吧。” 　　可不嘛，差點敗阿棘手裡，要不是阿棘下盤差點意思還真難說了。 　　“是啊，阿棘比上次厲害許多了。”穀月軒和羽一同稱贊，“尤其這輕功，真是今非昔比了。” 　　等阿棘恢復過來，幾人便打算吃午飯了，雖然老胡出穀去了，但臨走前已經做了些吃食放在鍋裡，簡單熱一熱便好了。 　　下午無事，無瑕子便招來羽下棋，穀月軒圍在一旁看，阿棘則是撇了撇嘴跑到一邊練拳去了，他向來對這些琴棋書畫的沒什麼興趣，隻喜歡耍刀弄棒之類的，也就最多看個哪裡有子可以吃，這棋還有多少氣之類的。 　　過了許久，羽便敗給了無瑕子，無瑕子倒是知道羽的棋力還算可以，隻是年紀擺在那，羽這三歲小孩根本下不過。 　　“嗯，羽兒倒是有些東西的，但是下的還是有些拘謹了。”無瑕子和羽一邊復盤，一邊跟他說道，“棄小而不救者，有圖大之心也，這處的子，倒是該舍了去。” 　　“所謂是，與其戀子以求生，不若棄子而取勢，與其無事而強行，不若因之而自補。” 　　“無瑕子爺爺說的極是，小輩曉得了。” 　　一旁的穀月軒也是若有所思，不過一會兒便自己去找阿棘一起練拳去了，羽將棋盤整理好，便打算回屋練會兒琴。 　　用的便是仙音姐姐臨走前送的綠綺琴，這琴傳說為漢朝梁王贈予賦聖司馬相如的古琴，造型簡約，線條流暢，琴體在琴項處內收，形成短弧，琴內有銘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梓木結合的精華，據說這古琴曾傳下兩段佳話，不過這琴是仙音姐姐送的，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隻是試彈兩下，羽便眼前一亮，音韻明凈，屬實是難得的好琴。既然來了這逍遙穀的深山之中，這逍遙穀既是幽穀氤氳，又是流星飛瀑，那麼彈奏一首關於山水的曲子便是最好的了。 　　《高山》、《流水》二曲，本隻一曲。初誌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後誌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至唐分為兩曲，不分段數。便彈奏這《高山流水》好了。 　　靜中有急，給人一種舒心，安定的感覺像是與世隔絕的仙境。音調舒緩，猶如水花飛濺，高山流水，韻律和諧，好像身臨其境。 　　曲調漸漸變得柔美清亮，速度也慢慢加快。高山之下，流水潺潺而出，刮奏和按音將水帶入視線。水是多變的，既可作滔滔之勢，也能化作涓涓細流。 　　屋外的無瑕子暗暗點頭，這小子也不愧的在忘憂穀待了3年，這琴彈的倒是有些水平了，隻是年紀尚小，還彈不出其中幾絲韻味來，這小子心中肯定是想著什麼別的東西了，不過這手上動作倒是可以，練得嫻熟些。 　　“軒兒雖說在這琴棋書畫上有些理解，卻沒甚資質，難成大家，這樣看來，反倒是羽兒更精通些。”無瑕子暗暗想道。 　　彼時逍遙派第二代掌門無崖子，琴棋書畫、醫藥占卜樣樣精通，他的大徒弟聰辯先生蘇星河也是學了個全，隻可惜沒成大家，不過也算個通才，他底下八個弟子函穀八友，每一個都有著不同的本領，有的擅長丹青、有的擅長書法、有的擅長戲曲、有的擅長醫術，有人棋藝精湛，也有人機關造詣非凡，倒是各方麵的大家。也許是二代掌門無崖子私自定下的規矩，逍遙派隻要收樣貌俊朗，琴棋書畫、醫藥占卜樣樣精通的人了，不過卻沒怎麼的落實下來，因為無崖子先是收了個樣貌憨醜的虛竹子當第三代掌門，而虛竹子又不受這所謂規矩拘束，因此倒也沒什麼，隻是虛竹子交代這掌門一定要是琴棋書畫、醫藥占卜樣樣精通的人，因此樣樣全才的無瑕子才得以擔任第四代掌門，若是讓無瑕子挑選第五代掌門的話，他想著最好還是挑個全才好，不過也不強求。 　　於是這個想法便暫且放下，自己還尚且有些餘力，怎的突然便開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彈奏完畢，羽又打算寫封書信，寄給忘憂穀，免得大家擔心，又把各種行李拾掇出來，擺在屋裡，這一個下午便這樣過去了，太陽逐漸西落，雲霞映著落日，天邊酡紅如醉，襯托著漸深的暮色，隨著暮色層林浸染。夕陽的影子投在屋前草地上，撒下了一路淡淡的餘輝。 　　敲敲敲~ 　　羽將門打開，正是穀月軒，看他留著些汗，明顯是剛練功練完，羽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黃昏了，穀大哥這是要帶自己去看那逍遙三景的最後一景——“懸橋夕照”。 　　走到懸橋旁，橋上搭著許多些穿山虎，微風吹過不停搖曳，一旁的楓樹上的葉子也擦得唰唰唰的直響，夕陽那微弱的光芒給大地披上了蟬翼般的光彩。雲朵披上了金輝，像少女一樣姍姍而行，漸漸靠近底下的江麵。天邊飄著幾塊白雲，宛如鮮艷奪目的彩緞，裝飾著金黃色的天空，對麵右側山上的飛瀑擊打在江麵上，本是雪白色的瀑布染上了夕陽的光輝，好像千萬縷柔軟的金紗，飄動在懸崖絕壁上邊，發出甚是磅礴壯麗的轟鳴。 　　再遠些的山巒被一層濕熱的雲霧蓋著，不時有鳥兒劃空而過，從雲霧中忽的鉆出來，又有的忽的鉆進雲霧中，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如果想望的再遠些，就隻能順著山道到山頂去看了。 　　“阿羽，這裡便是逍遙三景的最後一景，懸橋夕照了，當年本派祖師爺逍遙子，便是在這座橋上，與祖師婆婆互定終身的。” 　　“那倒是爛漫極了，若是在這樣夕陽美景之下，當真是有韻味極了”羽感嘆一句，本以為晚上這裡已經夠壯觀的了，沒想到這黃昏時卻更有韻味，“不過我怎麼不知道逍遙子前輩有相好來著。” 　　“這個......我們也不知，當年祖師爺在傳位之後，便神隱不見了，興許是帶著祖師婆婆一起歸隱江湖了。”穀月軒也不知，逍遙子行事風格隨心所欲，隻按心中所想來，再某種意義上真是“逍遙”二字，他的想法的確是難以猜測。 　　“之前師父也常帶我們來此，要我們體會那殘心之境。”穀月軒想了想，“隻是現在師父還沒說這殘心之境到底是什麼。” 　　“我想，這大蓋指，與人交手時要殘留些心思防備後招吧。”羽看著這夕陽，雖已是垂暮，但若在第二天升起，仍是明媚的朝陽。 　　“有些道理。”穀月軒稍稍驚愕，又心裡琢磨了一番，“但這樣的境界不是說知道了便可以達到，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的呀。” 　　羽也點點頭，亦以如此。 　　“嗯，吉時也快到了，阿羽，老胡估計已經將拜師儀式準備妥當了。”穀月軒回頭，向羽示意道，這便打算上山了，就在無瑕子的屋內舉行這拜師儀式。 　　進屋之前，穀月軒交代了許多，比如進去要先跪下給無瑕子行三叩首之禮，然後便要奉改口茶，奉上之後便要改口以師徒相稱。 　　等老胡收拾完，從屋裡出來，戊時也快到了，正是吉時，穀月軒和羽便走進去，隻見屋內掃的乾乾凈凈一塵不染，而阿棘已經在裡麵一旁候著了，無瑕子在祖師的立牌旁站著，便等那吉時了。 　　這時，穀月軒走上前來，便開始以逍遙穀大弟子的身份主持這場拜師儀式，雖然年齡小些，但是無瑕子對穀月軒很放心也就讓他來了，若是讓阿棘來便要出不知多少岔子。 　　“師父，吉時已到。請向祖師爺上香。” 　　無瑕子輕輕嗯了一聲，拿起三支香，阿棘上來給它點著，無瑕子便拿著香叩拜了一番，之後便將三炷香放在香爐裡，回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阿羽。 　　“阿羽，向師父行三叩首之禮。” 　　“是！”羽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腦子有點暈的被一臉無奈的穀月軒扶起來了。 　　“阿羽，向師父奉茶。這茶叫做改口茶，奉上茶之後，就要改口以師徒相稱了。” 　　這茶，這茶葉用的便是老胡自己種的曬的，比往常茶葉清香許多，這水用的是燒開了的山泉水，甚是甘甜清冽，拿這水沖了沖茶杯茶壺，放上些茶葉，沖泡幾次，便將那茶水倒出在個茶杯中。 　　“師父請用茶！”羽用茶盤托著茶杯，找書苑 ｗｗw.ｚhaoshｕｙuaｎ.cｏm 送到無瑕子麵前。還用另一隻手做出請茶的姿勢。 　　無瑕子將茶杯接過喝了一口，欣慰的捋了捋長髯。 　　“嗯。羽兒，你已是逍遙穀的弟子了，今後切記尊奉祖訓，潛心修習，發揚本門精神，莫教為師失望。”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羽又是一叩首。 　　“嗯，從此羽兒你便是逍遙派的三弟子。”無瑕子點點頭。 　　一旁的阿棘似乎想到了什麼，就要張口，穀月軒眼睛一撇示意他先莫動，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儀式結束，三人從屋內出來。 　　“那我豈不是成了二師兄了？！”阿棘終於忍不住的大喊大叫道，“羽大哥大我一歲卻要管我叫師兄麼？！！” 　　“好像是這樣的呢..”穀月軒打個哈哈，一臉無奈的攤手道。 　　“請小師兄多指教咯。”羽嘿嘿一笑，對著阿棘輕輕一拱手。 　　“哎？！那好吧，我這個師兄以後就多多關照你(′^｀)”阿棘臉上一紅，之後便正色，裝的跟個小大人一樣，別過臉去，估計心裡也高興極了，美到天上去了。 　　“莫要說了，老胡今天可是厲害極了，給小師弟做了好些個好菜。”穀月軒看著這倆人互相逗著玩也是心裡說不出來的高興，“師弟們要是沒興趣，我可就先去吃咯。” 　　“師兄！你太不夠意思啦！！”阿棘氣沖沖的跟了上去，還不忘擺個師兄的架子，用小手拉上羽，“師弟，我們走，一定要搶在師兄前把菜吃光！！” 　　羽說不出來話，隻是心裡感覺，這樣興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