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大胡子,你便在這裡好好見識見識我們東海龍宮的手段!”隱隱約約間,是個金色長發,穿著青色衣服的健碩漢子。 “有這痛擊倭寇的機會,閻某又豈能落了人後?敖兄弟,莫小瞧了我啊!” “哈哈哈!老子也很久沒有打的這麼盡興了,大胡子你還有什麼絕招盡管使出來吧,老子這把槍給你全破了!”又是一紅發漢子,生的一身古銅色皮膚,拿著一柄三尖兩刃槍。 “閻某說過了,閻某可不是來殺你,是來找你打倭寇的。” .... “這有甚麼難?閻某今日便入了你這東海龍宮” “哈哈,閻大胡子從今天開始便是自家人了!” “羅幫主,怎麼樣?咱們兩幫如今倭寇和官府一起惹上了,今後便一塊乾到底吧。” “我輸的心服口服了,加上方才那把大戰,打的那倭寇和官差哭爹喊娘的,真他媽的痛快!你之後想乾什麼,老子跟了!”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羽這才睡夢中醒來,看來是有點睡懵了,迷迷糊糊的洗漱了一番,這才走出屋內,看到了一臉慈祥笑容的無瑕子。 “羽兒今天可是睡了個大懶覺啊!哈哈。” “師父莫要拿我打趣了”羽幽幽的說道,“師父,我今天做了個特別奇怪的夢,做的我好累啊。” “喔?”無瑕子也有些好奇了。 “我夢見自己變成個長胡子的叔叔,不過夢裡好多人說的都是什麼地方的方言,我壓根聽不懂幾句。”羽沮喪極了,說完還學了兩句,無瑕子聽的差不多想沿海地區的方言。 “竟有此事?”不過無瑕子也沒什麼線索,如若想探查些什麼,也許隻能從這口音下手順藤摸瓜了,“須使老胡打探一番。” 將此事揭過,羽收拾了一番,打算隨無瑕子上路,同隨的還有阿棘,上次沒去成,這次真是吵得鬧得要去,誰也攔不住,至於穀月軒, 不過這次去的話倒是沒帶什麼行李了,逍遙穀有的東西路上都有,隻要帶點乾糧和水就好了,也不用雇車了,這次打算騎馬過去,一個老頭倆小孩兒,差不多能坐下,若是帶上大師兄穀月軒,可就有些夠嗆了,且穀月軒他歲數大些玩心也收了許多,因此也打算在穀內練功,和老胡留在穀裡。 這次方便許多,逍遙穀的馬兒被老胡養的魁梧奇偉,說是千裡馬也不為過,若是從逍遙穀北邊出發,半日不到即可到達那忘憂穀,一點不帶拖遝。 兩個多時辰便到了忘憂穀,隻是阿棘和羽兩人有些暈,這馬跑的飛快,無瑕子倒是沒甚麼感覺,隻是倆小孩年齡小些,不閑著折騰了一路,忘憂穀內的七賢聽到聲音,出來看才知道是無瑕子帶著羽回來了,高興極了。 “叔叔姐姐們,我回來啦!!!”羽第一個下馬,撒歡似的跑進了穀裡,無瑕子笑著捋了捋長髯,也帶著荊棘慢慢走進穀裡。 “哈哈,羽小子一個多月沒見,腿腳輕快了不少啊!!”書生停下手中的筆,心中也是高興極了。 “酸秀才倒是說的不錯,羽兒的內息倒是也穩盛不少啊!”丹青接上書生的話,對羽贊嘆有加。 “書生叔叔,丹青叔叔,我不在這一個多月裡沒有去乾壞事吧?”羽受到兩人的稱贊,笑了笑,隨即擺出一副賤兮兮的表情。 “都是這臭酸秀才!”丹青一開始不知道羽在說些什麼,過一會兒羞得有些紅了臉,“我說什麼來著,你總以為羽兒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非要帶我去那種地方!” 對此書生隻是笑笑不說話,反正他臉皮厚他不怕,某人臉皮薄甩鍋給他,他便認了,想必某人去的還是少,不過這臉皮嘛,早晚跟手上的繭一樣,次數多了也就厚了。 橘叟和花癡看越聊越不對勁,便把這倆丟人的拽開,書生無奈,便拉著丹青和無瑕子聊去了。 橘叟也沒說些什麼,臉上也沒太多表情,隻是問了問些最近生活上的事,說讓他一會兒飯後和他下幾盤棋,再看看之前教他的暗器功夫練得如何,羽答應下來,橘叟也隻是點點頭,隻覺得心中放心許多,沒再說什麼,便去找無瑕子去了。 花癡帶著山上的猴兒,拉著羽兒看她最近培育出的新山茶花:“這便是我新種出的白色山茶花,白瓣上有兩個橄欖核兒黑斑,叫作眼兒媚,可惜還是差些樣子。” “喔,這我倒是知道,據說百年前曼陀山莊裡便有種的這花。”湊近嗅了嗅,一股清新的山茶花香撲麵而來,腦中瞬間清澈了許多,“花癡姐姐這花真是照料的好極了。” “是吧是吧”說起這花,花癡的臉上紅潤了許多,一旁的猴兒看沒甚麼意思,便跑回山上去了,“羽兒,我跟你說,這花呀........” 羽笑著聽花癡說了許久,最後花癡嘆口氣,隻嘆這花還是差些神韻,又說到成都有位花翁種花的手藝十分高超,他那裡有四株山茶花種的極好,若是哪天她攢夠了些錢,定要將這些花買下。 “哎?神醫叔叔呢?”羽找了半天,卻不見神醫。 “羽小子回來了啊,唉,你沈叔叔去找他弟弟去了”醉仙晃晃悠悠的,邁著一套步子走了過來,“小孩子別管那麼多了,都是江湖裡的破事!” 羽喔了一句,也不知說些什麼,將特地帶的一壺酒拿給醉仙,醉仙這才精神些,讓羽打了兩套拳看了看,不做聲的搖搖晃晃的回屋去了。 “沈鳩叔叔不是和白姐姐在五毒教待得好好的麼...”羽撓撓頭,也不再想,下次等神醫回來再詳細問些。 這時,一陣清揚的琴聲傳來,平靜而溫雅,又時不時流露出些喜悅之意,是了,是那悲歡離合曲裡的《合》,羽連忙往穀內走去,正看到仙音在院中,雙眼閉著,靜靜地彈琴。 也不急著上前招呼,羽隻是笑嘻嘻的坐在一旁,閉上眼聆聽著仙音的琴曲,就如往常一番。 仙音的臉上不知何時也掛了些許笑容,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 曲畢,羽跑到仙音旁邊。 “羽兒,我這曲你可聽得明白?”仙音仍是坐著,隻是輕輕的問道。 “嘿嘿,這可難不倒我,此曲曲調悠揚清澈,前半段雖有些悲傷寂涼,猶一人期與所念之人重逢,後半段卻緩緩變得平緩直至昂揚,乃是這重逢之喜,是這悲歡離合曲裡的《合》!”羽雙手叉腰,仿佛在說快誇我快誇我,“一個多月沒見了,仙音姐姐有沒有想我嘞?” “你這鬼靈精怪的小子,答得倒是不錯。”仙音沒好氣的戳了一下羽的小臉,看見他還是笑嘻嘻的,心中也暗自高興,隻是臉上依舊平淡如水,“看來你在逍遙穀裡也沒忘了練琴,勉強算你合格。” 羽樂了樂,也沒說啥,隻是往之前自己那屋裡去,隻見地板乾凈極了,落不得一點兒灰,床鋪也還是羽臨走前那套,陽光從窗戶外撒了進來,曬的屋內十分暖和,東西擺的整齊有序,一點不像是空了一個月的樣子。 羽唰的一下便飛撲到床榻上,躺在久違的床上,舒心不少。 “哎呀,還是老床舒服的呀!”羽在床上伸個懶腰,閉著眼躺著。 “你這小子,輕功竟用在這上麵來了。”仙音掩嘴笑笑,見羽許久不搭話,便慢慢走上前來,才看到床上這小孩,原來是自個睡著了。 “所以說是小孩子,睡的倒是快極。”仙音說著羨慕的話,一邊輕輕將被子給羽蓋上,便緩緩離開了,在屋裡點上一柱安神香。 ...... “嗯,羽兒練功練得雖不說快,卻也是穩紮穩打,在修習好幾門套路的同時,已是不錯了。”無瑕子手上白子落下,橘叟一皺眉頭,“現在羽兒體內那股真氣還沒有完全掌握消化,再練些時日便好了,羽兒還小,時間還長。” “我看我教他那暗器功夫練得倒也不錯,內息也穩盛許多。”橘叟思索一陣,看到棋盤上一處,緩緩落下一顆黑子,便殺了一小片白棋,無瑕子驚嘆連連,直道好一手好棋。 至於阿棘這邊,他倒是纏上了醉仙,因為他知道醉仙會一門叫醉拳的高深拳法,纏著他讓他教,可沒醉過的人,如何能習得醉拳啊,醉仙無奈擺了幾個樣式給他看,不出他所料,阿棘下盤本就差些,這醉拳的步法更是重中之重,不一會,阿棘便摔在地上,好似真醉了一樣,其實就是給自己玩暈了。 醉仙無奈笑笑,扛著阿棘進屋,打算讓他躺會兒,興許能舒服點。 無瑕子下完棋,也不忘去其他人那裡逛逛,這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午時(上午11點),忘憂穀的眾人便打算開始做飯吃飯,仙音這才把羽從床上叫了起來。 “??我怎麼睡著了。” “你小子沾床便著,是不是昨晚熬夜了?”仙音輕哼一聲,臉上帶著一絲慍怒。 羽連忙擺手,臉上慌亂極了。 “不是啦,仙音姐姐,昨日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搞得我腦子好累。” “哦?”仙音有些驚訝,示意他接著說,羽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這夢如何如何。 仙音也點點頭,也覺這夢有所指,不是尋常的事,也留個心。 吃過飯,羽便跟橘叟下棋,依舊是被橘叟拿捏在手裡,但已比之前好上不少,看來平時和無瑕子的棋不是白下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瑕子雖棋藝不如橘叟,卻也說得上是精通,與他下棋提升棋藝是再好不過的了。 復盤時,橘叟稱贊連連,羽心中便想,橘叟叔叔這關應當算是過了,書生和丹青則是問了些簡單問題,比如“發墨好”是什麼意思,楷書行書章草今草中最早出現的是哪些,顧愷之以東漢詩賦所繪之名畫是哪一副,又擬題讓羽寫了一篇字,畫了一幅畫,這也算是過關了,花癡那裡倒是好說話的很,隻問了些自己送那花長得如何便沒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未時,無瑕子便打算帶著倆小孩走了,臨走前,仙音又送了一本曲譜,封皮上寫的便是《無憂無慮》,又給他試彈了一遍,穀內聽到此曲的人隻感心中煩惱一掃而空,便要讓羽記住這曲的感覺,回穀自行練習,等段日子再過來,便進行考較,若是過了還有其他的曲譜要教。 這次離開忘憂穀,倒是沒那麼多感傷了,反正逍遙穀離得忘憂穀也不算遠,每個幾個月讓師父帶自己回來幾天便好了。 這次出來,不僅是帶羽會忘憂穀看看,也是無瑕子要拜訪一位友人,那便是弦劍山莊的老莊主,蕭皓霜,這弦劍山莊門下之人皆是文武雙修,通音律,善歌賦,弦劍山莊的武學講究以音律禦劍,莊內武功大成者甚至可以在劍上彈奏五音,離逍遙穀也不算太遠,因此無瑕子與其莊主交情卻是甚好,其少門主蕭復雖和穀月軒一樣隻有5歲,卻也練得一手好武藝,琴藝亦是不錯,倒是頗有意思,這麼一說,羽被吊起了胃口,倒是想見識見識這以音律禦劍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