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這兒是哪裡啊…” 一名紫衣少女走在這山穀裡,一陣冷風吹過,又緊緊身上的衣物,又往那北邊看去,沉沉的暮色,淒迷的雲霧中,突然現出一點燈火。 “!!”那紫衣少女一驚,終於是及時捂住了嘴巴,冷靜下來去靜靜的看,那是盞竹燈製成的孔明燈,巧妙地嵌在山石間避風處,在這陰冥的窮山惡穀中,碧磷磷的看來有如鬼火一般。 鬼火般的燈火光照耀下,山石上竟刻著兩行字。 入穀如登天, 來人走這邊。 這山石上另有支箭頭,指著條曲折蜿蜒的山路,紫衣少女仔細的一眺,這才看出這條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穀。昆侖山脈雖險絕連綿,但這條路卻正正好好的穿過了群山,這惡人穀便是在這山穀之中。 “真的是…惡人穀?!”那紫衣少女頓時臉色有些泛的蒼白,後撤幾步,連忙往那箭頭反指的方向而去,卻終究是回到了原處,卻發現這來時的路早已變得模糊曲折,已再無回頭路,興許是這惡人穀中有什麼厲害的懂風水陣法的人布下的奇陣,這下卻隻得硬著頭皮,往這惡人穀內去了。 據說這惡人穀……北邊和南邊各一個出入口,興許能從這穀北方的出口出去,這紫衣少女嘆口氣,隻得跟著那牌子進去。 “希望……那個傻蛋…不會傻到跟我進惡人穀…”原來這位姑娘正是羽苦苦尋找的沈瀾,沈瀾嘴裡嘟囔著這話,但心裡卻暗暗期盼起來,卻一時間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要是不來……也好…也好…” 據說這惡人穀內雖住著許多惡人,但若是不惹事,這些個惡人是懶得管你死活的,能出來與否,全憑入穀之人的本事,據說十來年前有一位江湖有名的大俠帶著孩子誤入此地,後麵便沒了消息,據說這位大俠被穀內的「鬼見愁」薛鬼醫當作藥人,藥成了如同猴子一般的傻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咳咳……”沈瀾忽的駐足,原來身體忽感不適,便隻得席地而坐,運氣內功,許久,這才好些,站起身來。 沈瀾雖身具劇毒,又跟羽學了五毒寶典上許多功夫,常人不敢近身,可沈瀾與人交手的次數還是少之又少,若是真的打上了,人家要是不要命的拚上來,是很難占什麼便宜的。 不過這惡人穀裡是沒多少不要命的惡人的,若是不要命,早就死在江湖正道人士的手裡了,進了惡人穀的惡人,大多都隻是本事一般來躲避他人追殺的人,但有一人例外,那便是惡人穀主「天殘刀」心殘,這心殘不知什麼時候來這惡人穀,打遍了惡人穀中的惡人,成了這惡人們的老大,據說他的手段不在酆都羅剎分舵舵主羅剎之下。 瀾兒,我帶你進去,我帶你出來。 要是那傻蛋在這裡一定會這樣說的,可他那點兒功夫,怎麼打的過那心殘呢… 呼~颯~ 沈瀾忽的一驚,原來隻是一陣風吹過,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然到了一片墳地,空氣中時不時泛起一些幽幽的藍光,這是一種被叫做鬼火的東西,羽曾經與她說過,這玩意兒雖是墓裡死人所化,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好人是不會被鬼纏上的,所以也就不必怕這東西, “咦嘻嘻~” 忽的傳來一聲幽幽的笑聲,沈瀾全身哆嗦,可若是在這地方待久了,才更嚇人,如此,依舊是向前行進,一刻也耽誤不得。 “不對,不對,這世上沒有鬼的!!”沈瀾暗暗安慰自己,小聲地說道,可這小聲話,可被莫名聽了去。 “誰說~這世上沒有鬼~嗒?” 一道聲音陰柔深邃的話語傳來,沈瀾終於是駐足,不過也嘆口氣,因為據傳這鬼,是不會和你主動搭話的,得是你招惹它。更不會這樣掐著嗓子。 “「不人不鬼」陰六冥,沒錯吧?”沈瀾也不動,現在原地,兩隻眼睛咕嚕嚕的轉,恍然大悟。 沈瀾又道:“你要不說話呢,姑奶奶我尚且懼你幾分,可是呢,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呦~你個不過二六年華的小姑娘,也敢自稱姑奶奶?” “自以為是!大言不慚!妄自尊大!” 漸聞那人的語氣愈加憤怒,好像馬上就要開一場成語大會,沈瀾連忙哎哎哎直喊打住打住。 “你陰六冥隻會呈口舌之利,敢不敢和我這個小姑娘比試比試?” 沈瀾到底是有些功夫傍身,何況這「不人不鬼」陰六冥雖有些名氣,但實力卻不足以進入惡人穀七大惡人之列,若是單打獨鬥,沈瀾決計是不會怕這陰六冥的。 “嘖嘖嘖,你這招激將法雖是不錯,可我乃是活於世上的鬼,你這法子~可隻與活人管用吶……” “要是這點心計都沒有,咱家早就死在惡人穀裡啦。”那聲音停頓幾聲,又忽的低沉了一些,又道:“小姑娘,勸你趕緊出去,要再往裡走,可就出不來啦!” 沈瀾努嘴,又嘆口氣,隻道:“我也想吶,可來時的路已經被布下迷陣了,我連周易八卦都搞不明白,更別提破這陣了。”要是那傻蛋在,也許…… 等沈瀾說完,空氣寂靜許久,那聲音才漸漸傳來,可這聲音早已變得沒那麼拿腔拿調了:“是啊,許久不出穀,我倒是忘了……” “也是…想出惡人穀,哪兒那麼容易啊?!!小娃子,自求多福罷!!”沈瀾隻聽那人一陣嬉笑一陣哭啼,許久後,沈瀾再喊他也聽不見那聲音了。 …… 幾個時辰以後從那路出來,沈瀾這才來到了這惡人穀的穀口,兩麵窮山中,突然奇跡般現出了一片燈火,有如萬點明星,眩人眼目。 江湖人心目中所想象的“惡人穀“,自然是說不出的陰森、黑暗,而此刻,“惡人穀“中竟是一片寧靜的村莊。可愈是寧靜安和,卻愈讓人滲得發慌,惡人穀內到底有什麼,這世上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見過這場麵的,隻有死在穀裡的人和穀裡的人知道。 沈瀾上前,隻見,一方石碑立在道旁,隻寫著“入穀入穀,永不為奴”,過了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但沈瀾卻也知道,這平坦的道路正也是世上最最險惡的道路,她每走一步,距離危險與死亡便也近了一步。 “哎呀,走一步算一步吧…”沈瀾嘆口氣,心中又沒來由的想,自己要是出不去,估計也得安置在這惡人穀裡咯,自己這一身本事,怎麼也勉強在這窮山惡水中盟湊合活下來罷。 忽的,一人從一棟小屋中走出,沈瀾皺眉,當然是做好了即將死鬥的準備,可隻見那人無趣的瞅了沈瀾一眼,便自顧自的走開了,沈瀾擦出一把冷汗,隻見那人身上並不見什麼兵刃,沈瀾隻是冷靜下來,照樣自顧自的走,這穀中的人愈來愈多,誰也不見得愁她一眼,反倒是路邊的野狼野獸四處襲人,因此也時不時能見到與虎狼爭鬥的人們。 可這惡人穀被叫做惡人穀總是有緣由的,哪有的說這穀內隻有虎狼害人,不然早就被喚作惡狼穀、惡虎穀之類的,沈瀾自然懂得,可如此平靜安和,反倒是讓沈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咕嚕嚕~” 原來,我肚子已然這樣餓了… 掏掏行李,那乾糧早已吃的差不多了,心裡想起羽做的菜來,肚子叫的確愈來愈響,又忽的聞見一股飯菜的香味來,抬頭一看,原來正是一家客棧,這客棧開在這穀內,可從外麵往進去,可瞧得和外麵的客棧沒甚麼兩樣,還好,自己還剩下一些銀子,自己又對這下毒熟的很,想必倒也不怕。 走進店來,沈瀾便找了個椅子坐下,靜靜的等著小二過來點菜,那小二笑嘻嘻的走上來,看見沈瀾的模樣,隻是說道:“點菜之前我先問您一聲兒,您要幾支筷子?” 沈瀾卻是納悶,我一個大活人,當然是使一雙筷子的,哪裡有筷子是論支的,其中必有蹊蹺,指不定是這惡人穀內的暗號,這可如何是好。 沈瀾腦中直轉,隻道:“你有幾張手?” 那小二笑著又答:“當然是和客官您一樣咯。” 沈瀾跳著的心依舊是壓不下來,佯作惱怒:“那你還問本姑奶奶?!快去!!” 那小二好嘞一聲,轉過身去,也沒問沈瀾要吃些什麼,沈瀾心中納悶,也不知這客棧會給一急端些什麼東西出來,若是一盤糖醋裡脊,一盤東坡肉,那就好極了,要是比那傻蛋做的還好吃的話,那就更好了…… “來啦來啦~一碗八寶粥!”這次,上菜的可不是那店小二了,原來是一位嬌滴滴的女子,這女子雖看的年數已大,但生的嬌柔嫵媚,要是有男人在這兒,早便讓勾了魂兒去了,可沈瀾是女子,隻一恍神便沒了什麼感覺。 “謝謝這位姐姐”心裡卻想,怎麼就一碗八寶粥可吃啊,沈瀾聞聞味兒來,這粥是尋常粥,沒下過藥,這才放下心來,就要打算攪一攪,勺著吃。 “哎呀,小妹妹真會說話啊~”那女子看著沈瀾一點點得把粥往嘴裡送,終於是漸漸笑了起來,“可惜啊~有點兒心眼兒,但是不多呢。真可愛!” 什麼? 沈瀾當時一驚,就要吐出口中那粥來,隻是渾身發軟,愈來愈沒勁,身子從那椅子上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隻看見那女子走上前來,又忽的分出兩道一模一樣的影子來,又好像不像,終於,耳畔隻聽得那女子得意的笑聲,笑聲似乎離她越來越遠……漸漸,她什麼都聽不到了! …… “這小姑娘長的細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這女娃子生的這樣好看,才不許你吃了!” “就是就是~” 等沈瀾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自己已然在一群人當中了,見她醒來,那領頭的一人緩緩走上前來,沈瀾瞧他模樣,披一頭紅紫色長發,麵容硬朗卻造的兩道交叉在一起的疤痕,那是血的顏色,可再一看,原來是兩道胎記,不過長的嚇人,猿背蜂腰,穿的一身敞懷衣服,也不知是男是女,背著一把血色的長刀,原來正是惡人穀主「天殘刀」心殘。 “穀中……你看?”三名女子圍了上來,沈瀾一看,這三人不正是給自己端粥的那女子,怎麼忽的變了三個,難不成這些個女子有學過易容術? “要是老五在,哪裡好啦。”隻見一人頭生白發,冒著些酒氣,晃晃悠悠得上來說道,此人正是七大惡人當中的「醉爺」南紹池,據說他千杯不倒,一手拳法也是尤為厲害,練得是酩酊訣,內功尤其深厚。 “姓郭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禍害別的小姑娘啦!”又見一人,穿的一身黃衫,可一伸出手來,五指之間全然都是骰子,這人正是七大惡人當中的「惡賭鬼」軒轅兩光,為人奸詐強橫,雖在吃喝嫖賭中名列最末,可卻實為七大惡人中的智囊。 “別等他了,老大,我早就餓死了!!”有個胖子又嚷嚷動了,紮的一頭沖天辮,臉上肥肉橫縱,別看塊頭又胖,可些胖子練得是那吞吐訣,這肥肉之下可盡是肌肉,力大無比,據說這「暴食鬼」林尊除了人頭,什麼都吃得下,生吃熟烹樣樣不挑,沈瀾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在他眼裡可就是一頓美餐。 “別呀~”一名縹縹緲緲的聲音已然又飛了過來,沈瀾一驚,這聲音不就是自己之前碰到嗯「不人不鬼」陰六冥麼,怎麼他也來的了,心頭一凜,又和之前一樣,說話毫無生氣,聽不出一口氣來,又連著說著十來句別呀車呀,竟一點兒不換氣,沈瀾這才看清這陰六冥的相貌,披頭散發,沈瀾心道,真如活鬼一樣,這七大惡人竟全讓自己碰上了。。 “哎呦~方才那裡穀裡太黑,瞧不清你樣子,真好看啊,讓我毛毛~” 這陰六冥那爽瘦長的雙手,就要湊上來,摸到沈瀾肩膀,那吃一皺眉,大喊一聲,那陰六冥這才害怕似的撤開。 “拿開你的手!讓你這不人不鬼的東西沾上,這肉還能吃得麼?!” 陰六冥嘻嘻的笑:“那你來動手便是可,我當然是沒甚麼…隻是老大…”說著又看向心殘,可心殘天生就沒有感情,隻有在與人死鬥並殺死對方見血的時候才能得到心靈上的慰籍,對幾人這俘來的沈瀾並不感興趣,隨手一指,指向一旁那三名女子中的一人,那女子一喜,好久沒殺人了,沒想到輪上自己了。 “三娘!!下手時可得狠一些,要是一爪子下去沒死,這肉就變得酸了,沒法兒吃了!!”吃瞪著雙眼,緊緊的看著沈瀾。 “行,林哥,你瞧著吧~”那女子笑著擺擺手,扭著腰肢,緩緩的走到沈瀾麵前,摸了摸沈瀾的臉蛋兒“生的真好,要再有幾年,三娘我都要嫉妒死你了。” “要不是林哥兒著急啊,我都不舍得殺你呢~” “臨死前,你就不想求求我麼?” 沈瀾搖搖頭,隻是冷笑:“你要讓我活,就早放了我了,要真想讓我死,我就是求了也沒用。” “隻是,我體內可都是毒,肉可不好吃~” 吃一驚,連忙叫來在一旁看戲的薛鬼醫,那薛鬼醫乃是「鬼見愁」,隻一看便知道沈瀾體內蘊含劇毒,若是吃了,又沒解毒的法子,半天之內便定然死去,薛鬼醫雖醫術精湛,可畢竟不是毒術上的專家,可誰知道沈瀾體內這毒到底是什麼來由,其實就連沈瀾自己都不清楚,這毒,要怎麼才能解的乾凈,更別提薛鬼醫了。 看到幾人的模樣,心殘隻是暗道有趣,自己這些年了還未遇到幾個毒術上的高手,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是有些個意思,隨即那刀揮的斬出,綁著沈瀾的那繩子便全然掉在了地上,沈瀾一臉驚愕,那剩下的八人也是一驚,穀主平時什麼動靜都沒有,猶如一快光溜溜的冰,怎麼招他都沒動靜,怎麼今日…… 心殘冷冰冰的說道:“你有些意思,我隻用三成功力,和我打!” “若是你能撐下來,我便放你離穀!” 那心殘拿起刀來,也不管沈瀾手裡有沒有兵刃,沈瀾一驚,這心殘並不跟自己講什麼公平,不過細想來,這心殘已降了七成功力,已然十分讓著她了。 好!沈瀾心裡暗道一聲,手中已然運起毒勁來,這毒乃是赤練之毒,記載於《五毒寶典》當中的劇毒,乃是提取自赤練蛇的毒牙。 隻見沈瀾左掌斜揮,就要往那心殘麵首而去,心殘略略挑眉,左手一掌也忽的對上,可沈瀾卻忽的收手,這一掌卻拍了個空,可那心殘早便料到,便提起刀來,擋下沈瀾的右掌,原來這一掌才是沈瀾的目標,沈瀾見這一掌忽的被擋下也不慌,隻是借力撐起身子來,身子在空中驟然而騰,心殘趕忙一個翻身,斜劈一刀,可沈瀾才十三四歲,若是常人些一刀也就中了,可沈瀾身子輕巧卻又嬌小,當然是躲了過去,這一掌卻穩穩的打在了心殘的左臂上,可也落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這小姑娘本事不錯呀~”葉大娘、葉二娘亦或是葉三娘,這三人長的一模一樣,誰也認不清,其中一人嘻嘻的笑,“能靠外功能和咱們穀主拚兩招呢!” “這是……赤練神掌?!”薛鬼醫一驚,沒想到這女娃子使得正是百年前赤練仙子的看家功夫,看來這女娃子來歷可不小。 沈瀾一驚,興許,這心殘隻是在試探自己,沒成想,卻陰溝裡翻船,中了自己這一招,恐怕,接下來,就沒那麼好應付了。 “不錯……”隻看心殘那隻左手,已然出現了朱砂一般的指印,心殘右手拿出一隻小刀來,麵無表情的劃破自己的指頭,隻見一滴滴黑血掉落在地上,原來,這心殘正運轉內功,試圖逼出這毒來,沈瀾自然不給他機會,又是一掌探出,隻取心殘膻中,那心殘還未見得這赤練神掌的全部套路,隻是一味躲閃。 “桀桀桀,酒蒙子,我賭咱們穀主砍掉些小姑娘兩條手臂,就賭我屋裡那三壇,如何?” “咕~那我就賭,會砍掉她兩條腿兒……” 忽的,心殘一腳橫掃而來,乃是一招大力金剛腿,這一招迅疾剛烈無比,沈瀾一時未料極竟被忽的掃倒,身子掉躺在地上。也顧不得,運起毒勁於腳上,直砸向心殘,心殘隻是冷冷的笑,用長刀將沈瀾的毒腿擋下,沈瀾見他全然擋下卻也不慌,忽的扔出一把石灰粉來,心殘下意識的一閉眼,那沈瀾便消失在了他的腳下。 傻蛋說的那一招…… “穀主!!!小心!!!!” 隻聽沈瀾狡黠一笑,那赤練神掌便猛然轟擊在心殘的後腦勺,可心殘並沒有像沈瀾料想的那樣倒下,本來最次也是昏厥一陣,可這一掌,卻看著沒多大作用,原來,心殘在被吃提醒那一下子,已然做了防備,心殘畢竟還是比沈瀾打的多的多,輕而易舉的猜出了沈瀾的目的。 “哼,小姑娘倒是有些手段!” 轉身一拳,便打在了驚恐的瞪大雙眼的沈瀾的肚子上,沈瀾倒在地上,疼得說不出來話來。 那刀橫在沈瀾麵前,猩紅的血滴隨著刀刃滴在地上,沈瀾嘴裡含血,說不出來話來。 沈叔叔,表妹,娘親,還有那傻蛋的麵容浮現在眼前,仿佛走馬燈一般,她不恨所有人,隻恨自己不懂事,這般年紀就離家而去,擔心自己的人又該如何是好,自己…… 思緒萬千,愈來愈亂,要是自己懂事一些,要是自己沒那麼任性……也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死在惡人穀,銷聲匿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可能害了來尋自己的那傻蛋…… 乒——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顆小石子忽然攸的飛來,這粒小石子不知由何神力奇勁激發,形體雖小,破空之聲卻響勁異常,撞在那柄刀上,登時碎成數十粒,四下飛濺,臉上也濺到了兩粒,雖石粒微細,傷他不得,卻也隱隱生疼。 心殘一驚,這粒小石子從如此遠處射來,竟撞得我長刀晃動,此人功力之強,決不在惡人穀任何人之下。 “彈彈彈指神通?!!!”喝此時也是嚇得一驚,那酒勁全然下去了,臉色煞白,這彈指神通早已失傳許久了,怎麼會…… “瀾兒!!” 隻見一名翩翩少年忽的縱身飛出,風采飛揚,臉上怒不可遏,腰間別著把長劍,看著十四無歲的模樣,運起真氣,一掌探出,那掌力雄渾無比,至剛至陽,掌力直轟心殘而去,心殘此時也放開十成功力,終於是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招,那掌力分散到地上,一旁的其他惡人可吃了個大虧,竟被逼退十米多遠。 “降…降——”賭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少年的一掌。 “想乾什麼?!” 那長發被風吹動,遮在那少年的雙眼之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忽的那少年嘖的一聲,一把揪住自己的頭發,長劍一揮而過,清風拂過,那碎發便飄蕩在了這惡人穀裡。 這……頭發,受之父母,這小子竟一把斬去… 在場除心殘以外的幾人無不驚悚,這小子行事如此詭異,竟不輸百年前的神雕大俠。 “想投降?先問問我這劍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