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逐漸回想的記憶(1 / 1)

對於怪,不管是流光庭還是超凡者聯盟,采取的第一解決辦法從來都是摧毀。   忘記自己是人的怪,擁有著詭異的能力,隨機或是大範圍的殺死自己的同胞。   也有的,依循著死前的執念,成為遊走的野鬼,尋覓目標。   唯有銘記自我,這般無盡追逐、崩潰的惡化方有機會瓦解。   應錦,新歷1259年,逆星覺醒部融合戰士小隊——雪峰隊隊長,圍殺白骨妖尊時英勇戰死。   衛盈,新歷1260年,逆星古修部靈墟派傳人,與白骨妖尊同歸於盡。   《江南遊記》中李修賢提到,法境真人羽化後留有福贈,不同於窺天、靈臺、神遊所留下的意象形式,他們會有意給予某位後輩器物,具體增益不可計數。若留下的是命器,後輩以心火催動仍如真人在世,然此法過於催命,多數前人不敢餘留。   溫雅姐姐他們曾說我天賦極佳,天生便是窺天境,可哪有18年的窺天?   他們並不盼著我進來能夠收獲至寶,而是讓我找前輩解決修行難題,但眼下修行問題已沒有那麼重要了。   虧我還和老白打賭,賭我出去後一步踏入神遊。   至於哄我進來的流光庭席位,我更願意相信自己是始皇重生。   咯吱!   雪中踏步的聲音再次能夠被聽到,白茫茫的世界裡,溫末隱約看到小李院長的臉,隻是那張臉要更加稚嫩。   “師父,為什麼白大俠要這樣,他們都是無辜的啊!和心蓮一樣小的人!”   不解又或是驚訝,縱使李心蓮已經同師父走過很長一段路,還是不能夠理解世事的無常。   李修賢沉默不語,在他百年的人生中,這一幕並不少見,甚至微不足道。年少時,也曾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甚至入朝為官,事必躬親。   宅府門口,一道健壯的身影緩緩走出,他雙眼無神,被一片漆黑浸沒。   “白仗,你這又是何苦?”   白仗不言,脫去身上沾滿血跡的衣物,寒冷中跪在李心蓮的前方,探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是我聽信小人讒言,讓鄉親們糧命皆失,白某自知罪孽深重,這刀不出不痛快啊!李道長。”   李心蓮的死死攥緊師父的右手,“心蓮聽不懂,你......你為什麼不報官?”   “有師父在,錢府的證據跑不了。”   “你的兒子怎麼辦,他現在就剩你了!”   汩汩熱淚將腳邊的冰雪融化,白仗痛哭了起來,在地上磕起響頭,“道長,您慈悲,求您給他找個普通人家,他現在7歲,身體壯實,能乾活。”   李心蓮雙眼泛紅,想要製止卻被師父攔下。   “白仗,你現在認為大俠是什麼?”   這清冷的聲音讓白仗醒悟過來,李修賢從未欠過他什麼,河口的正義之舉早就兩清。   閉上雙眼,過往紅塵在其腦海內閃過,“白某未讀過書,說不出什麼大道理,要讓道長見笑了。”   李修賢蹲下身,不急不緩地從袖中取出兩碗酒水,將白仗扶起,“喝上一碗,說你想說的,此後,你我莫再相見。”   白仗端起碗,不悲不喜,眼中的水麵映照出自己的臉龐,愈發清澈。   “俠之大者,行正義之難也。”   熱酒下肚,將熱忱的心一同喚起,火熱之感似燎原般燃起,經久不息。   白仗一呆,心神沉浸在身中,李修賢拍了拍他的肩膀,牽著徒弟,起身離去。   “師父,白大俠他?”   “他啊,火候早已足夠,這一行便是為此,可惜遭逢變故。”   “行正義之難,他也說得出來,以後師父若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監督!”,李修賢大笑一聲,身後之事同浮雲遠去。   李心蓮鬆開牽著的手,抱住師父的小腿,“哼——我不要師父不在!”   李修賢輕笑,將自家徒兒抱起,“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祖師要是讓你不在了,我就砸他老人家塑像,不給他守門了!”   祖師?神劫已渡,門守否早已於他無礙。   兩人相伴走進白光中,應錦翻著用膠布粘好的頁麵,在另外的本子上記錄自己的感受。   往事已已,舊校翻新,環境不再同昨日般惡劣。   新的學校,很平靜,很美好,隻是學業繁忙,學考成為所有人的目標。   還有,老師不同意我和汪晨美交朋友,說她會影響我學習。   這算是正義之舉嗎?   道理在我的腦海內思考過無數次,大人總是以各種小理由來掩蓋自己的目的。   所以成績要不要降下去呢?好麻煩。   “應錦,寫什麼呢?”   汪晨美搬了條凳子坐在旁,應錦連忙合上自己的小本本。   粉色、紅色、綠色、橙色的指甲在空中一閃一閃,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晶瑩彩麗。   “你有喜歡的嗎?送你一個顏色。”   “還是不了。”   “怕什麼,老師又管不著。”   說著,汪晨美從口袋裡拿出唇膏,摁著應錦給她塗上。   “別動,不然就滑到臉上去了。”   應錦不是很習慣,迫於對新事物的好奇,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跟你說啊,讀書是很要緊。但女孩子不能隻會讀書,你看張娜娜,兩條腿快和男孩子一樣健壯了,人家成績照樣不差。”   “可她可以當體育生啊,學考能寬鬆些。”   汪晨美塗好後捏了捏應錦柔嫩的臉蛋,“我滴姑奶奶喲,可沒跟您講什麼學考寬鬆指南。”   應錦不解道:“那是什麼意思?”   “人這一輩子難道就隻有書?”   “孔夫子都不隻會講書上的道理,他也有自己的崇高理想,並且一生都在奉行。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即見事物、即有明悟,但生而為人的我們,難道不能慢慢效仿,從書外的地方認識這個世界。”   應錦一怔,“那跟指甲油和唇膏有什麼關係?”   汪晨美白了她一眼,頭一次對‘不開竅’有這麼深的領會。   “古時,女子大多隻能被困在深閨中,等待嫁人。男子則是困在老儒的書言中,考學做官。”   “今時,不論男女,難道還要重復的受困,受困在學考裡?”   “我敢說,你的那個叫衛盈的朋友,肯定去了什麼能夠幫助自己達成理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