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人把手伸向陶晶晶,同桌的少年拍案而起。 林燁和方亦凡對視一眼,又默契轉頭,瞪著醉漢。 看到醉漢猥瑣的麵容,林燁一怔。 這人他見過。 在腦海中略一搜索,他很快記了起來。 這人是他剛來東州的時候,在火車站見義勇為抓住的那個劫匪。 對方看到他,也是一愣。 “媽的,是你小子!” “奶奶的,是你們!” 又是兩聲怒吼同時響起。 兩個醉漢對視一眼。 “彪子,你也認識他們。”年輕一點的醉漢疑惑地問道。 拎著酒瓶的醉漢惡狠狠地指著林燁:“就是這小子,上次火車站的事,就是這小子害的。” “哼哼,那可真是冤家路窄了,你們還記得我嗎?” 那個年輕醉漢冷笑著看向林燁和坐在一旁的李清遠。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不就是磐石靈符店裡那條丟下骨頭,夾著尾巴跑掉的狗嗎?”林燁冷笑道。 這人正是當初在磐石靈符收“衛生費”,被淩霜整治了一番的那個治安員吳亞鵬。 “草你媽的,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吳亞鵬大喝一聲。 常彪一聽這話,一把摔碎手上的酒瓶。 “媽的,新賬舊賬一起算!” 林燁二話不說,一腳踢開椅子,手腕一抖,斬馬刀已經握在手上。 其他中修院的學生也都站起來怒視著二人。 大概這種事在這個酒吧裡並不算稀奇。 旁邊卡座裡,幾個正摟著美女喝酒的中年男人絲毫不慌。 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指指點點,準備看好戲。 吳亞鵬一見這架勢,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熄了下去。 他心裡更加明白,這幫中修院的學生至少是練氣初期的修為。 真打起來,自己和常彪免不了挨一頓揍。 雖然事後可以去治安署告他們黑狀。 但是今天的話,沒這個必要。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方亦凡走過來拉住林燁和李清遠。 “別沖動,在外麵鬥毆要被記大過的,甚至可能被開除。” 林燁活了幾世,自然不是那種容易上頭的。 他掃視了一眼吳亞鵬和常彪,冷冷道:“不想死的趕緊滾。” 常彪和吳亞鵬對視一眼,丟下一句“你們等著”,轉身就走。 看到他們走遠,眾人這才坐下。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所有人都沒了興致。 等黃雅婷陪著陶晶晶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打濕的裙子,眾人就準備回學院去。 方亦凡一直黑著臉。 本來想趁著自己生日,在同學們,特別是陶晶晶麵前顯擺一下。 結果一群人在酒吧裡傻傻坐了一晚上,最後還碰上這種事。 林燁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縮小的斬馬刀,打量酒吧的布置。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爆響,似乎是法術轟擊的聲音。 接著舞池中傳來一陣騷亂,人群像潮水一般,朝自己這邊湧了過來。 林燁臉色一變,立刻起身,撞開擁擠的人潮,向著爆響的方向沖去。 酒吧另一邊。 七八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把陶晶晶和黃雅婷圍在中間。 一個留著寸頭,穿著講究,有點痞帥的男人正抓著陶晶晶的手腕。 “放開我,混蛋!”陶晶晶怒道。 “小妞修為不錯,剛剛那一下至少也是個練氣二、三層的水準了吧,哥哥就喜歡調教你這種辣手的妞兒。” 寸頭男人轉向一旁的常彪道:“彪子,是你把酒灑到人家裙子上的吧,你懂不懂禮貌?” 常彪一臉賤樣地回答:“老大教訓的是,我這就幫她把裙子脫下來擦一擦。” 四周的男人一陣哄笑。 陶晶晶俏臉煞白,沒有受製的左手猛地揮出,一道風刃繞在掌上,直奔寸頭的麵門。 寸頭冷哼一聲,掌中土屬性真氣湧起,手臂瞬間硬化,直接一把按滅了風刃,順勢抓住陶晶晶的左腕。 “彪子,還不動手?” 看見陶晶晶雙手被製,常彪“嘿嘿”淫笑著就要上前,四周的青年一個個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轟! 一個耀眼的火球驟然出現在半空,猛地砸向常彪。 圍觀的眾人忽然感到熱浪從腦後襲來,全都大驚失色,四散躲避。 常彪更是嚇得麵無血色。 他的修為還不到煉體圓滿,根本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啪”地一聲脆響,火球被彈開,撞在遠處的墻上,炸出一個深坑。 寸頭拍拍手上的煙灰,輕蔑地看向林燁。 他剛想開口,突然眼神一變。 半空中,目光森寒的少年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正朝著他的頭頂,一刀劈下。 寸頭掐動法訣,土屬性真氣再次凝聚,雙臂立刻變成灰褐色。 “鐺”的一聲。 他的左臂抬起,擋住長刀,右手握拳,猛地揮向半空中的少年。 可那少年仿佛早就看穿他的攻擊一樣,刀上借力,飛起一腳。 砰! 帶著火焰真氣的一腳和寸頭的右拳相撞。 氣機頓時一凝,接著爆發開來。 林燁的整個身體像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砸在大理石桌麵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大理石桌麵瞬間碎成數塊。 練氣後期。 寸頭這一擊爆發的真氣讓林燁大致判斷出了他的修為。 兩人的對攻也讓黃雅婷抓住機會,拉著陶晶晶退到一旁。 林燁站起身,大腦飛速思考著對敵之策。 “你是林燁?” 寸頭隨意地拍掉手臂上的火焰,抬起頭問道。 林燁還沒開口,身後綠芒一閃,一柄長劍激射向寸頭。 寸頭絲毫不慌,抬手抓出一把大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刀磕飛長劍。 李清遠抬手一收,青元劍回到手中。 “這家夥不弱,我們一起上。” 身邊的趙昊銀翼手套已戴在手上,金小虎同樣擺開架勢。 “老大,他們就是上次在磐石靈符店的那兩個中修院的學生。”吳亞鵬道。 寸頭輕哼一聲:“正好廢了他們。” 他剛要動手。 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朝這邊圍了過來。 帶頭的是一個穿著金色西裝馬甲,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小胡子氣沖沖地過來,怒罵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 寸頭緩緩轉身,小胡子看見他的臉,心裡一驚,連忙把沒說出口的“撒野”兩個字,又給咽了下去。 “郭隊!怎麼是你呀郭隊,都是兄弟,誤會、誤會……”中年人陪笑著上前。 寸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胡子。 等他走近,“啪”地一聲,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 他這一下下手不輕,抽地小胡子渾身巨震,幾顆牙齒從嘴裡甩飛了出去,嘴角立刻滲出殷紅的鮮血。 還沒等他回過神,寸頭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臉按在旁邊的大理石桌麵上。 “你的地盤?” “胡金豪,這兩年是不是讓你在這兒待得太舒服了?” 胡金豪的臉被死死按在桌上,表情極度扭曲。 “郭隊,不敢,不敢,我真不知道是你。” 他嘴上不停辯解,心裡早就把寸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