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常福再顧不上疲憊,噗通一聲跪倒李裕麵前, “少爺,老朽多年經營莊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望少爺念在老朽多年辛勞,放過老朽一馬吧。” 這一套用起來輕車熟路。 雖然李裕是個臨時的‘主人’,等以後自己還是能平穩把權利奪回來。 常福丟不起這人,等下次陛下過來詢問情況… 如何交代?? 說自己一時大意,被一個毛頭小子奪了權? 李裕嗤笑一聲:“我可沒銀子給你發薪俸…” 常福大腦一陣缺氧。 這句話… 怎麼這麼熟悉呢! 李裕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抓起門環,就要扣門。 常福連滾帶爬的抱住他大腿, “少爺饒命,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給老朽留一條活路吧。” 李裕一臉厭惡:“少爺長少爺短的,你可知我是誰家少爺,就胡亂攀關係。” 常福被問的懵了一下,是啊,這小子到底是誰家的野孩子! 不過很快又擺出涕淚橫流的模樣, “您當然是我的少爺,不隻是少爺,是祖宗都成!” 小武也在一旁附和, “常總管這些年任勞任怨,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對少爺不敬,望少爺開恩,常總管一定會做得更好。” 李裕可不是什麼未經社會摧殘的初哥。 兩世為人,他最是知道職場上的殘酷。 大發慈悲放人一條生路? 完全不存在,那樣隻會給自己挖坑。 嫌棄的踢開乾打雷不下雨的常福,李裕冷哼一聲, “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態度問題。” “機會我給過,那頓早飯就是你最後的生機。” 轉過頭輕扣門環, “今後你們自生自滅,不要讓我從莊子裡看到你們。” 常福眼睛都直了。 這就把自己趕出去了? 怎麼一點信號都不給,起碼給個準備時間啊。 莊頭要是聽到能升任總管,高興的還不得把祖墳插滿貢香… 小武一聽這裡還有自己的事,頓時哭成個淚人, “少爺不要趕我走,小武可沒得罪過您啊。” 指著還在懵逼的常福, “是他,早飯就是他讓我這麼做的,小武冤枉啊。” 常福機械般看向他,這麼快就把我賣了? 不是在我麵前賣力氣的時候了? 咋家要不是為了你,會出來趟這趟渾水?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雖有些不恰當…但人就是這樣。 李裕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任由哀嚎聲此起彼伏。 大門很快被打開,主人家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莊頭名叫田延春,四十出頭的年紀,因為常年下地乾農活的緣故,皮膚黝黑,滿臉褶子。 看起來比常福還蒼老。 田延春出現,場麵頓時安靜。 他們都要臉。 田延春掃了門口的一片狼藉,有些發懵。 看向唯一站著的李裕, “大白天的,鬼哭狼嚎什麼呢?” “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李裕麵容和煦,就要把自己莊主人的身份說出來,怎知這時趴在地上的常福指著山下嗷嗷怪叫, “是陛……” “他來了,他過來了!” 他不敢暴露朱元璋身份,又不知如何稱呼,為抓住救命稻草胡亂喊叫。 李裕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望去,果然山根底下出現一小隊車馬。 田延春聽到聲音才發現他是常福。 見他鼻青臉腫,臉上的褶子不知什麼原因都開了花,趕忙彎腰攙扶, “常總管,發生了什麼事,咋這狼狽?” 常福無暇他顧,起身後一把推開田延春,屁顛屁顛的來到李裕身旁, “少爺,咱們快去迎接,其他事宜過後再談。” 他來的怎麼這麼勤快… 李裕心中極為不快,但奈何名義上人家還是自己的便宜老爹,總要顧及禮儀。 不耐煩的甩開常福,和田延春說聲抱歉,便無奈向山下迎了過去。 常福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小武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後,心裡忐忑。 田延春望著幾人背影,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 “這是演的哪出??” 山下。 朱元璋掀開車簾,望著半山腰偌大的莊子,瞇起眼睛。 思緒回到了昨天。 想起種種,眉頭微皺。 看向小跑過來殷勤的毛驤, “一會不管發生任何事,切記不要大驚小怪,你隻管看看他能否經得住嚴刑便可。” 毛驤聞言心照不宣:“明白,家主。” 早年他就是朱元璋身邊的侍衛,隨同微服探查民情,用的便是此稱呼。 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踏著青磚石梯,一路前行。 很快,便與裝出熱情模樣的李裕相遇。 幾人見麵,沒等李裕出聲打招呼,他身後的常福就已經熱淚盈眶, “您可終於來了…” 朱元璋麵露不悅。 李裕一臉嫌棄。 兩人都沒理他,各懷鬼胎的問候起來。 “爹,您來了。” “沒想到一天才過去,裕兒氣色好了這麼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拖您的福,兒才能這麼快恢復。” “如此甚好。” 朱元璋豪爽的拍了拍李裕的肩膀。 在有意加重兩分力氣的情況下,李裕竟然紋絲不動。 朱元璋略感驚訝,不過很快便由內而外的感到興奮。 這結實的體格,十八般酷刑值得擁有。 於是急不可耐的向宅子方向走了過去, “別在外麵傻站著了,走走走,跟咱進去詳談。” 兩人當先走在前麵,身後的毛驤若有所思。 他終於知道讓他工作量徒然翻倍的人是誰了。 裕兒… 李裕是吧! 元末明初,為達目的,或是捆綁利益集團,收養義子之風頗為盛行。 所以父父子子,有可能都是互相利用的工具。 話雖如此。 見李裕不知朱元璋身份,再結合朱元璋喚他的稱呼,毛驤便把整個事情猜出個大概。 陛下這是在圖謀對方什麼。 但又沒達成目的。 故此才會遷怒於自己… “好小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你…” 想到這,毛驤桀桀一笑。 有人能窺一斑知全豹,就有人看到了豹子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此時留在原地的常福還沒有緩過神來。 兩條腿不聽使喚的開始發軟。 腦子裡反反復復就一個字。 爹?? 他管陛下叫爹? 而且… 陛下好像還回應了… 難道他是陛下的私生子!
第八章 18般酷刑值得擁有(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