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心來到車隊前端,隻見許昌壽和劉長風正在和一夥人對峙,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沈從心一看對方服飾,頓時樂了,這群人正好是狂刀門的弟子。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正愁找不到瘦禿胖三人,如今對方卻正好送上門來。 許昌壽沉聲道:“姓黃的,正道盟和乾元商會大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天搞這麼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領頭的內門弟子黃天正傲然道:“沒什麼意思,隻不過奉掌門之命,在此搜查長生令的下落。” 許昌壽哈哈一笑,冷聲道:“這就怪了,你們貪圖這勞什子的長生令和我們乾元商會又有什麼關係?” 黃天正道:“我們接到線報,最近有人攜帶長生令就在這白龍城一帶出沒,因此掌門嚴令凡是出境北上者,逢人必查。有道是老過少不過,男過女不過,貨過人不過!” 許昌壽聽完已是怒極:“哼,好大的口氣!你們正道盟雖大,無論如何也管不到我們乾元商會頭上,若是想來硬的,我們奉陪到底!” 那黃天正聽完許昌壽強硬的言語後,雖然為人狂傲,卻也是眉頭緊鎖。 狂刀門最近這一段時間為了長生令偵騎四出,力量過於分散。 在南方安插的這一路崗哨,算上他自己也就三名三流境界的內門弟子,其他的外門弟子人數雖多隻不過是濫竽充數,沒有多大作用。而對方的三人看樣子實力不弱,大家倘若真打起來,勝負也是未知之數。 他思忖片刻便道:“姓許的,你也別怪我們以多欺少,這樣,按照江湖規矩,你我各挑三人出戰,三戰兩勝,手底下見真章。你們若是贏了,我隻當沒有見過你們。但倘若是你們輸了,就要按照約定留下家眷和貨物接受盤查!” 許昌壽猶豫了片刻,心想:“看這情形不打一場是不行了,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比鬥三場就算輸了那也是技不如人,總比無端受辱要好的多,隻是這出戰的第三人卻是件麻煩事,自己押貨的隊伍裡就隻有自己和劉長風兩名入流的高手,至於‘吳憂忘’,隻知道他出自百巧門,其具體實力猶未可知。” “且慢!”這時沈從心從車隊中間緩緩走來,對著黃天正說道:“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叮鐺響。若是贏了自然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雞,輸了卻也沒有任何損失。正所謂天下路天下人走得,憑什麼要我們接受這種不平等條約?” 那黃天正一聽火氣也上來了:“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想怎樣?” “既然是約鬥那就要出點彩頭,”沈從心指了指那瘦禿胖三人,“我們若是贏了,那三個爛貨也要交由我方處置。” 黃天正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沈從心會專門針對他們三人。 不過這些個外門弟子在他眼裡都是炮灰無關緊要,便點了點了頭,道:“好,一言為定!” 至於出戰的順序,商會這邊三人也是好好商議了一番。 最後決定由劉長風打頭陣試試對方成色,許昌壽賬麵實力最強,由他壓軸估摸著這樣至少可以贏一場。沈從心最後出場,百巧門向來以機關暗器見長,最後上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避免過早暴露底牌。 這也是當前最合理的策略,假如許昌壽出場太晚,商隊這邊已經輸了兩場那最後一場也就不用比了。 沈從心如果出場太早那對方來個田忌賽馬把他兌子兌掉,那也得不償失。 決定好了出場次序以後,劉長風大步上前拱了拱手道:“遊龍派劉長風,不知由哪位下場指教?” 隻聽對方人群中冷哼一聲,一個貌似弱不禁風的濃眉少年走了出來,傲聲道:“狂刀門,楚狂人前來應戰!” 黃天正見了來人,點了點頭,表示了默許。 他深知自己的這位小師弟近年來風頭正盛,是內門年輕中的佼佼者,其實力不容小覷,比自己還強上幾分。 讓他打頭陣最為合適,說不定就能拔得頭籌。 “請!” 劉長風二話不說,揮舞起一對亢龍金鐧,一招力劈山河朝著對方攻了過去。 那楚狂人也是反應極快一招刀分日月,刀光如閃電一般回敬了過來。 二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鬥的旗鼓相當。 劉長風遊龍派的亢龍金鐧和狂刀門的無影狂刀正好是兩個極端。 一個講究勢大力沉,穩紮穩打,穩中求勝。 另一個則是如狂風驟雨,無影無蹤,突出一個快字,連環不息,刀刀取人要害,所以刀身才薄如蟬翼。 一時間刀光鐧影,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是沈從心卻是麵沉如水,心中暗道不好。 自從他神功大成以後,任督二脈已通,心念通達,任何武功一看就會,一學就精。 劉長風這般大開大合的打法極為消耗內力,正所謂盈而不可久也,其持續作戰能力有明顯缺陷。 果不其然,數百招過後,劉長風的出招漸漸開始緩慢下來,有些跟不上楚狂人節奏了。沒過多久,隻聽一聲悶哼,劉長風的右肩挨了一刀,亢龍鐧到掉在了地上,敗下陣來。 在旁等候的武師一擁而上將他搶回陣中,敷上金瘡藥,纏上繃帶,在一旁休息。 第二戰輪到許昌壽上場,他拿起九環大刀環顧一周道:“五虎門,許昌壽,貴派哪位前來賜教?” 黃天正正欲親自上前上前迎戰,卻被楚狂人攔了下來,道:“五師兄,剛才那個莽夫太弱了,還沒過到癮,汗都沒出呢。這局還是由我上吧。” 黃天正尋思剛才那局贏了,就算這局輸掉也不過是平手。 對方最後一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其貌不揚,想必武功也不會太高。 自己最後出場也不遲。 想到這裡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你且小心對敵,萬萬不可大意。” 楚狂人道:“我自省的。” 說完,一招八麵來風朝著對方急攻而去。 薑畢竟是老的辣,許昌壽應對策略就老道的多,五虎斷門刀使得是密不透風謹守門戶,隻在偶爾之間出一招反攻一下。 那楚狂人連攻一百來招絲毫不見破綻,漸漸的有些心浮氣躁,最後一咬牙,不顧自身安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招橫刀斷水朝著許昌壽腰間劈來。 許昌壽大喝一聲:“來得正好!”用九環刀架住對方長刀,右腳蓄力來了個橫掃千軍,將對方踢飛出去,眼看勝局已定。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楚狂人竟然不顧自身傷勢,在半空中將手中的長刀投擲出去,許昌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使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一時間躲閃不及,被長刀洞穿了腹部,血流噴湧而出。 而楚狂人也被踢斷了數根肋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顯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沈從心連忙將許昌壽搶回陣中救治。 隻見許昌壽雙目緊閉,麵如淡金,顯然傷的不輕。 沈從心將其點了穴道止血,然後默運神功,將真氣緩緩注入許昌壽的體內護住了心脈,其麵色漸漸變得紅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場兩敗俱傷,算是個平局。 就在沈從心準備迎戰第三場的時候,那黃天正卻大手一揮,狂刀門的弟子頓時將整個商隊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剛才那場最多算作平局,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從心皺眉問道。 “現在三傷其二,剛才你又大耗真氣替這姓許的療傷。如今你孤身一人絕非我們敵手,敗局已定,還是乖乖受死吧!”黃天正不屑一顧的說道,然後用冷酷無情的語氣下達了命令:“一不做二不休,男的殺掉,女的帶走!” “哈,哈,哈!”沈從心聽完這話不怒反喜仰天長嘯,“原本我還準備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和你們比試一場,但既然你要這麼一說,那我就有些興奮了啊!”
第一十六章 大吉大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