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走出太淵城,地勢也在逐漸平緩。 出了太淵城以後,就再也沒見過能與之相比的大城了,更多的是圍繞著關隘興建的集鎮。 在夏雲的提議下,一行人沒有選擇自己動身這種更為快捷的辦法,取而代之的乘坐馬車前往靈都,馬車雖慢,卻能更好的感受周國的風土人情,感受另一個世界。 “城主,不知征調這麼多民夫去所為何事?”夏雲問道。 沿途途經幾座小城的時候總能看到大隊的壯漢前往山裡,但未免也過於頻繁了。 民夫不事農桑就沒法糊口,過於頻繁或是大規模的征調肯定會適得其反,當饑寒交迫的時候,就是亂象開始的時節。 城主沒有直接回應問題,反而帶著笑意問道:“你可知靈精從何處來?” “靈精大多應該得自秘境,莫非也與這些民夫有關?” 夏雲實在是難以想象人力怎麼去獲取靈精,靈精的所在就現在所知也就秘境和大山上能確切存在。 靈精的藏身之地肯定不是一般的險絕,普通人是絕對到不了的,但如此大規模的征集,難道是確有其事? “靈精大多自然是從秘境得到,不過這些民夫還是能幫助得到一些靈精。” “現在我們征調他們進山是去開山,自從百餘年前秋明國率先發現山體中心存在靈精後,國力大增,沒辦法,我們周國也隻有開山來獲取靈精,畢竟修士才能穩定軍心。” “雖然此舉過於勞民,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來應對。”城主應該是看出了夏雲比較在意凡人,因此特意補充說道。 愚公移山的故事夏雲知道,但此時明晃晃的現實擺在眼前實在是讓夏雲有點難以接受。 靈精是修煉必須的資源,當修煉者強大就意味著國家強大的時候,總會有人做出犧牲,畢竟落後意味著亡國。 當時代的浪潮滾滾而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幸運兒,但倒黴蛋總少不了被貼上一個鮮明的名為普通人的標簽。 夏雲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對了,山裡不是有秘境嗎?再不濟也有各種妖獸甚至是妖王存在,怎麼會容忍存在這種事呢?” 在山裡,夏雲是見識到妖王的強大,但就蛇王而言,若是單論出來,即使盡太淵城全力也很難反抗。 “能平掉的山自然是事先查明的,至於妖獸當然是除掉了,雖然我們把他們都叫做妖獸,但妖獸間的種類可太多了,更何況這種山的妖獸也不會很強。” “原來如此,感謝城主解惑了。” “小事,小事。”城主連忙回道。 能被輕易平掉的山內又能有多厲害的妖獸,看來隻有曾經存在仙人的山川才能長久於世,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仙究竟還算是人嗎?抑或是另一種維度的生物呢?越是了解,越是難以厘清其間的關係。 馬車依然在徐徐前進,沿途所見也是一派安樂祥和的田園生活。 可夏雲清楚的明白,若是長此以往,戰亂怕是不遠了。 “快一點,最好天黑前進入迷神穀地!”城主對著車夫吩咐道。 在下午睡醒後,已經到日落時分,離入夜已經不遠。 “迷神穀地是一處很特別的地方,夜裡路過可能會有危險但也可能會有大機遇,有緣便是一飛沖天,我周國唯一一位異姓王安東王當初的機緣應該就是來自於此地。” “雖然死去的也大有人在,但收獲絕對值得去一試,我已經走過這裡許多次了,隻要聽我的,不會有問題的,不過你要是選擇繞路也可以。” 料定夏雲可能不知道,城主還是將此行的利弊都講得很清楚。 夏雲問道:“那就不繞路了,不過既然如此,怎麼還有這麼些馬車前去?” 距離山穀已經不遠了,但還是能看到幾輛馬車路過,難道他們不怕? “前方有岔路,普通人可以繞路,隻是需要多走些時日罷了,別看危險,但走穀地過的普通人還是大有人在。” 果不其然,前方的馬車基本都選擇了進入穀地,每架馬車都會在岔路口等待前方一刻鐘才會接著出發,況且選在入夜時分進入,顯然是追著機緣去的。 等待的時候夏雲還注意到有人特意再次等著進入山穀,不過他們會等行人先行進過才會上路,上前詢問,原來是幾個到年齡的老人一起前來的。 在靈氣尚存的年代裡,每逢壽命大限將至時,總會有許多人進去試試運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卻沒人活著出來,甚至在現在還存在著這個習俗。 迷神穀地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據傳最早是仙人們大戰失敗者的埋骨地。 很多極為有價值的靈藥、仙葩大多來自於人跡罕至的地方,而迷神穀地向內是大山,向外是平原,自然引起很多勢力的爭奪。 遠遠望去平靜安寧的穀地,被一層薄霧包裹著,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啼鳴,實在是很難於橫屍遍野的葬地相聯係。 馬車緩緩駛入山穀。 山穀內的植物格外青綠,偌大的一個山穀,除了偶爾的鳥鳴聲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的走獸出現。 馬車軋過地麵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卻也沒有驚起隱藏在叢林中的飛鳥,一切顯得格外正常又不正常。 “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能真睡著。”城主不時的提醒著。 在進來前城主就早已鄭重的說清楚了進來後絕對不能自己睡著,自己睡著了大概就永遠睡過去了。 在白天,三人一虎便早早睡了一覺,這幾日裡,三人硬是將時差倒了過來,於下午才開始正常向山穀出發。 從進入山穀後,越往裡走,越是能感覺到有極為溫暖舒適的氣息徐徐飄過,使得即使白天睡了足夠時長,現在依舊昏昏欲睡。 此時,三人的手早已時時的掐著大腿肉來維持痛感讓自己清醒。 車夫是一名老兵,一直追隨在城主左右,他甚至於用刀子給自己來了幾刀,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夜深了,馬車還是徐徐的前行著,隻需要等到天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