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沒想太多,伸手抓下一個,而後丟給了林鬆。 林鬆接過這梨子,點了點頭,而後又轉身離去了,不多時就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怕是故意要梨吃的吧,哪是來找咱爹的,咱爹是個長工,怎會認識這等人。”婦人說道。 牛三撓了撓頭:“不知道,管他乾嘛,要梨給他就是了,反正我現在在縣衙做衙役,誰敢來找事。” “也是。”婦人點了點頭,看著自家相公結實的身軀,放下心來。 ...... “真甜!” 林鬆咬著梨子滿嘴生津,這梨子比他當年吃的還要甜。 已是走在三陽縣外的他,一個梨子很快吃完,回頭看了看三陽縣,林鬆卻是露出一絲惘然之色。 “砰!” 林鬆忽的一動,手中的梨核砰然飛出幾丈遠,而後肅然炸開,成了一個個細小的微末。 “咚!” 又是一腳,林鬆腳下的土地頓時陷入了兩尺深。 而後林鬆身形一拔,氣貫於身,整個人如同漂浮一樣,從地麵忽然升起,而後在空中飛了起來,飛了有十丈遠,林鬆腳下輕點樹稍,而後再次飛走,輕飄飄,如嫡仙一般。 在空中,林鬆接連使出各種招式,空氣被打的砰砰砰響個不停。 就這樣在空中借力飛了數裡地,林鬆忽然看見地上有個墳地,他猛然飄身向下。 “我有絕等天賦,武學已被我練至如此境界,尋常人就是練個兩三百年也練不成我這樣,我應是武學無敵。可那鬼,為何再也沒出現過,這些年,我也常常懷疑自己,當日見到的是否是鬼,是不是被迷香所迷,一時分不清楚真假,可若不是鬼,我這些年為何一直忘不掉。你們這些死去之人,可真的能有變鬼的可能?你們若是鬼,何不出來一見,我保證絕不打你們,反倒我有許多話想問你們。” 林鬆說完,過去許久,這片墳地都是一片寂靜。 搖搖頭,林鬆失望的離開了這裡。 ...... “李家莊!” 林鬆看著石牌上的字跡,有些不敢相信。 他回的是五家坡啊,怎麼一下變成李家莊了,正巧村外有人經過,林鬆攔住問道:“這地方原本不是叫五家坡嘛,怎麼叫李家莊了?” 被它拉住的人,看了看林鬆,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您不知,之前確實叫五家坡,後來就改名叫李家莊了,都是李家的產業。” “是因為李二少爺?”林鬆問道。 “不錯,看來客官也知道李二少爺,我聽客官的聲音,像是城裡來的,難道要找李二少爺?前些日子,李二少爺還在,現在已經去京城了。” 林鬆搖搖頭,他並不找李二少爺,他實在沒想到,這五家坡會變得如此快,或者說,李家的崛起竟會如此迅速。 這樣下去,這個地方都要變成李家鎮了吧。 原本林鬆還想進五家坡看一看,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就不想去了,他唯一認識的就是牛二以及李大老爺幾人,他想了想,自己現在去見他們,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就不必再見了。 這麼一想,林鬆轉身離去。 突然間,他又想到什麼,問向這人:“你剛說,我的聲音,像是城裡來的?” “是啊,和我們這裡口音不同。” “哈哈。” 林鬆一笑,沒想到當年的山音,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改變,說來,在今日之前,他還從未意識到這一點呢。 離開李家莊,林鬆又進山一趟。 當年他之所以穿越過來,就是因為原身住在山中遭遇雪崩,原身父母死亡,原身外出逃難。此番回來,他想再進山看一看。 原身留下的記憶有些微弱,但林鬆憑借著超凡的武力,還是很快在山中尋到了原身父母的住處。 積雪早已消散,垮塌的房屋已長滿青草雜樹。 林鬆將房屋木梁青草雜樹一一搬看,而後把原身已成為枯骨的父母,從房屋中取了出來,之後他在旁邊一處空地,建了墓,安葬了進去。 看著光禿禿的墓碑,林鬆有些無可奈何。 他是記得原身的一點記憶,但他的父母的名字叫什麼,他卻是早都忘了。 想了想,他並沒有刻字。 當走出大山,林鬆覺得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上一群飛鳥劃過,留下了美麗的弧線。 ...... “中了!” “我也中了!” 一處河畔,幾個釣魚人正分坐一團,其中兩人中了魚,喜氣洋洋的提著魚竿拉了上來。 其中一人看向龐邊未中的一人:“林老哥,你今日運氣不佳啊。” “不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未中魚的這人並不著急,手中的魚竿紋絲不動,似乎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魚。 “咦,好像有動靜。”旁邊人眼尖的說道,水麵有微微顫動。 坐著的人一笑,用力提了上來,一條三斤重的青魚頓時被拉上了岸邊:“你看,這不就中了。” “誒呦,好大的魚。” 身邊人驚嘆道。 釣起這個三斤青魚的人正是林鬆,如今已是十年後,當年他安葬完原身的父母,離開大山,之後一路走,一路看,而後來到了此處渭水河畔,見此處風景獨好,就定居了下來。 這十年,林鬆是再也沒有練過一次武,整日耕種田野中,垂釣渭河畔。 身邊的這幾人,有附近村落閑暇之人,也有遠一些特意趕到此處釣魚之人,林鬆這些年下來,倒與他們熟絡不少。 將魚裝進竹筒中,林鬆打算拿著做晚飯。 身邊一人此刻又將餌放了下去,而後卻是忍不住寂寞的說道:“欸,你們聽說了嘛,縣上好像鬧亂子了。” “聽說了,鬧的不小。”另一個回道。 “我也聽說了,這次不光是咱們縣,臨近幾個縣都有,上次遇見鎮裡的賴皮劉,他在那喝酒,說是不光是咱們這,更遠的地方都鬧起來了。” “誒呦,那這次恐怕不小。” 聽著身邊幾個釣魚人議論紛紛,林鬆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當年三陽縣的景象,他心想,這一切都是歷史的重演。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活的越來越久,經歷的越來越多,對一些事情,林鬆也不覺得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