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秋風火箭炮從炮膛中發出怒吼,尾焰在地上吹飛出濃烈的灰塵,穆斯塔法中士坐在附近,聊無趣味的目睹這些火箭彈飛向遙遠的天空,每當這個時候,他不禁會想起北沙高原上成群結隊的駝隊踏過上崗的畫麵。那是他八歲那年第一次感受到巨鳴帶來的震撼,現在這份感受又回來了。薩爾貢帝國將這份力量一路帶到了今天。 這些鋼鐵彈雨很快就會給維多利亞人帶來死亡,他不禁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描繪那裡的模樣,火焰彌漫,有毒的窒息濃煙伴隨狂風吹響四麵八方。他希望自己能盡快進入波瓦堡,看一看這些火箭彈製造的成果,最好還能看見敵人臉上的恐懼,穆斯塔法露出微笑。 “打完這些炮彈就要轉移,動作快!”軍士長舉起手,在一輪齊射還沒結束,就呼喊著其他薩爾貢士兵填裝火箭彈。 “我們發現維多利亞的坦克了嗎?”穆斯塔法回頭問炮兵觀察員,他想知道那些火箭彈的去向。 “不好說,這件事情你最好別多問。”觀察員快速說,在手上的筆記上快速記錄著什麼,“維多利亞人的抵抗很激烈,我們在城外的第一批隊損失了50%的軍備。” “媽的!菲林畜生……!”格魯辛在農莊旁邊哀嚎呻吟著,他的腿在進攻這裡時被一發7.62毫米全威力彈打斷了,醫護兵告訴他,他可能因此罹患礦石病,而且這條腿這輩子都不能用了。 穆斯塔法聳了聳肩,走到一旁,從放屋裡抓著貓耳拖出一名遍體鱗傷的菲林男人,這個人的滿嘴牙齒都被砸光,手指折斷,整個人被拖行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由於幾個夜晚的折磨。他的眼睛已經幾乎看不清事物,當這具身體從黑暗中解脫的時候,刺眼日光讓他的眼睛抑製不住的的流淚,幾乎失明。 “這附近有沒有遊擊隊?” 穆斯塔法瞇了瞇眼,重復了一遍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如此簡單,說出來也不會有多少負罪感,但隻要俘虜開口,那麼,他就很有可能說出更多事情。 可是這個男人臧口不言,保持著幾天來的沉默,他的戰友死去的時候,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活下去,我來自夏普列恩郡。”但他現在卻不打算遵照那名長官的命令,給自己活命爭取一個機會,臉上保持著那股毫無生氣的冷漠。 穆斯塔法看著這個一直以來被薩爾貢視為死敵的民族,突然有種深深的敬意,他站起身對旁邊的軍士長說:“這個人沒用了,我們給他解脫吧。” 軍士長後退幾步,拔出手槍,嘭的一聲打爆了這名俘虜的腦袋,鮮血沿著石板路流淌,染紅了農莊建築的地板,在右側,那些被關在房子裡的農民全都捂住眼睛,有人小聲啜泣著,大多數人保持沉默。 “把這間屋子也燒了。”穆斯塔法指著那間塞滿了50個菲林人的穀物倉,然後其他薩爾貢士兵遵照命令,他們又把12個手臂捆好的男人和女人丟進了那裡,打開穀倉時,有四個勇敢的男人試圖沖出來,然後士兵用幾枚槍子回應了抵抗者,犧牲者的鮮血嚇蒙了其他懦弱的羊羔,薩爾貢人把大門緊緊用鐵鏈鎖住,然後兩個準下士將火炬沿著窗戶投入了農場中。 熊熊烈火在幾分鐘吞噬了這座建築,裡麵的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詛咒全都漸漸消失,他們能感受到隻有幾米之遙的手臂,瘋狂的拍打那扇鎖住生命的鋼鐵大門,這火焰燒的越發旺盛,很久之前,穆斯塔法就聽說過,維多利亞殖民者就是這麼摧毀南陸的每一座村莊,每一個薩弗拉部落的,那些火光燒了幾天幾夜,在白天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小火苗與之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穆斯塔法眼神冷漠,確定這裡再沒有一個活著的菲林人:“我們也要這樣燒光每座維多利亞的每座農莊,為了大議會和薩爾貢人民,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不信奉薩拉,不以薩爾貢傳統為生活準則的民族,我們是最優秀的神民後代,受到先知和主的垂憐。” 軍士長吸了一口煙,他發現格魯辛正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喜悅中,而其他士兵無視了這些恐怖且慘絕人寰的場景,都秉持著一股驚人的冷漠,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榮耀的薩爾貢軍團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除了憎恨所有人的狂信徒,就隻是一群心安理得的流氓和屠夫? 是了,有理智的人都死在了1096年,剩下的則都死在了去年的核戰中,所有人都變得極端起來,軍士長已經想不起自己幾年來開槍殺了多少人,染上了多少升平民的血,伸張正義與否早就不是這場戰爭的目的了,他隻能本能的去相信隻要殺光敵人,未來就能更好。 與此同時,可莉莎所在的偵查小隊隻前進了一公裡左右,他們位於背風處,就在幾百米外看到了火光和煙塵一起爆發出來的蒙德維農莊,他們終於看到了薩爾貢人的蹤影。 在日光下,那些在農莊空場排列的火箭炮反射出閃亮的明光。無數匹黑色軍馬係在淩亂的稻草馬廄裡,蓬鬆的鬃毛油光發亮。幾十個薩爾貢士兵在農莊裡休息,哨兵的警覺性很低,不少人在悠閑地用放在地上的鐵鍋煮沸一鍋蘿卜湯。完全不在乎從空中飄落的灰塵。 “我的天啊,那是一個火箭炮陣地!那麼多!”路易斯震驚的喊道,被那漫天火箭彈震驚了,那裡陳列了至少九門自走秋風火箭炮,這還是男孩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敵軍的炮射載具。 可莉莎思索片刻,要不要立刻展開進攻呢?她這裡有四個人,薩爾貢人在農莊至少部署了四十個人,他們需要以一打十,看起來毫無勝算,但是如果現在回去報告,折返的時間足足需要兩個小時,這些火箭炮很可能已經轉移了。 她把自己身上的餐盒與背包全都扔在地上,然後從另一名士兵詹姆斯手裡要來了所有的進攻裝藥的木柄手榴彈,足足十枚,然後拿起那支突擊法杖背在身後。 “我們繞到農莊側麵,然後朝著敵人射擊,先打那些在建築外麵的人,你們三個掩護我,我去炸掉那些火箭炮。”可莉莎湊了過來,對其他三個人說。 勞克震驚的瞪大眼睛,他的膽子幾乎被嚇飛了,不知道該說她是勇敢還是愚蠢:“那裡有好幾十個敵人!我們應該回去!你瘋了嗎,這是自殺!” “沒關係,他們的警惕性很低,而且敵人不知道我們的規模,我們可以用一次突襲炸掉幾輛火箭炮,如果運氣好一些,我們可以乾掉他們的指揮官。” 可莉莎說完,用自己最大的能力說服其他三個人聽自己的意見。勞克堅決反對,路易斯點點頭,他帶著一點猶豫支持了她的說法,而另外一名士兵詹姆斯也不反對,於是進攻的決定就這麼定下來了。 四個人快速從半山腰爬到農莊的側麵這裡有許多高大的灌木叢和樹木,成為了絕佳的天然掩體,可莉莎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敢發起突襲,如果附近都是毫無遮攔的平地,她說什麼也不敢冒這個險。 “時刻低下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北沙高原的斐迪亞獵人可以在幾百米外擊中瓶蓋大小的物體。” “我需要另一個突擊手。”可莉莎說。 路易斯猶豫片刻,勇敢的舉起手:“我跟你來。” “打完就走,千萬不要愣著。”可莉莎點點頭,然後又提醒了一句緊張的三人,從掩體背後跳了出去,深呼吸,讓自己平復下來,舉起槍支,鐵瞄具穩穩對準了遠處的第一個哨兵。 砰!第一槍就擊中了對方,那個正拿著小刀擺弄一個木工玩具的薩爾貢人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倒了下去,太陽穴被開了一個窟窿,血液噴了出來。 其他四個人在她的不足50碼處,能看到他們臉上的一閃而逝的震驚,其中一名敵人慌忙拉開槍支,可莉莎冷靜的調轉槍口,對第二個人扣動扳機! “啊!”子彈擊中了對方的脖子,剛想喊出敵襲的薩爾貢突擊兵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堵住了,然後是一股可怕的窒息感,濃稠的血液堵塞了他的呼吸道,他在地上用力的翻滾掙紮著,感受自己的生命迅速流逝。 “走走走!”可莉莎喊道,將手榴彈的保險蓋打開,與路易斯快速朝著農莊邊緣的第一個建築物跑去。 與此同時,勞克與詹姆斯也開槍了,半自動步槍的子彈接連不斷朝著道路飛去,打在紅色木製建築的門板和墻壁上,讓幾名敵人不敢露頭。 “是敵襲。”穆斯塔法被槍聲驚動,快速朝著開槍的位置跑去,農莊裡的槍響很快密集起來,好幾個薩爾貢步兵注意到了這個方向,跟隨中士一起沖向敵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