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看看眼前的總賬,再看看自己的乾兒子,楊成秀睜大了眼睛。
時間已經來到了子時,一群賬房盤賬,總算是弄出了一個季度的帳本。
“六成,起碼六成。”
手中拿著墨跡未乾的賬本,負責帶頭查賬的賬房太監楊金水感嘆的道。
“這賬目啊,比宮裡的都難看。”
“多少多少?六成?!”
被楊金水的話給嚇到了,徐希臯焦急的到。
“是他們拿了六成,還是給我定國公府留了六成?”
“他們拿了六成。”
聞言,楊金水看向徐希臯的目光,滿是同情。
“時間倉促,我們隻是先粗略的盤算出了今歲春季的賬。”
“你家的那三個賬房合謀,一共拿走了六成的利,差不多就是個五萬兩銀子,給定國公府留下了四成。”
“啊,這,這,這。”
聽到楊金水的話,徐希臯的眼睛頓時就呆滯了下來。
一個季度,就貪了他定國公府八萬兩銀子,這一年下來起碼上二十萬了。
“爹!”
“公爺!”
突然,一陣驚呼聲響起。
卻是徐希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人軟趴趴的就暈了過去。
次日一早,朱由校還沒翻開今日要批的奏章呢,就聽到了一個令人驚異的消息。
“定國公報官了?”
驚詫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劉時敏。
“對。”
聞言,劉時敏一臉同情的點了點頭。
“昨日,楊大璫在定國公府上算賬,直算到了子時才勉強算清了一季。”
“最後算下來,定國公家的三個掌櫃,貪汙了各個鋪子六成的利。”
“定國公氣不過,今日一早就令人綁了三個掌櫃,抬著兩箱子賬目,一紙訴狀將其告上了順天府刑名司。”
“噗嗤。”
聽到劉時敏的話,朱由校當即就憋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對定國公府上的家賊早有預料,但此時還是忍不住。
“順天府刑名司怎麼做的,接了定國公的訴狀沒有?”
“回皇爺,沒有。”
聞言,劉時敏當即搖了搖頭。
“順天府刑名司以定國公乃勛貴,需議貴為由,讓他到刑部上訴狀。”
徐希臯身上的官職很多,五軍都督府的帶俸閑職,武略院後勤司司的正職。
此外,徐希臯還是個有爵位的,定國公。
國公啊,大明上下滿打滿算才五個。
如果徐希臯是個普通的東家,順天府就接訴狀了。
但定國公是勛貴,他這案子怎麼判,是要給天下人看的,這是政治事件。
順天府刑名司的推官鄧士亮又不是官場雛鳥,才不肯出這個頭呢。
“刑部那邊是怎麼說的?”
從箱子裡拿出一本奏章翻開來看,朱由校看向劉時敏問道。
“刑部接了定國公的訴狀,但沒有開審,隻是將人給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