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有驚無險。 而比起以往不同的是,李如逸這一次並沒有退,而且選擇了跟皮糙肉厚的華子對拳。 兩人的拳頭同時落在對方的身上,肉體的碰撞聲讓周圍的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華子艱難的撐住,想不到這骨瘦如柴的家夥,竟然有這般力氣。 而神奇的是,李如逸竟然同樣撐住了華子一拳,然後繼續對沖。 華子則是遊刃有餘的繼續動手,不過這一次他幾乎是拳拳到肉,而這個家夥也是毫無顧慮的進攻,拳拳落在華子的身上。 一時間,李如逸身上的拳勢,竟然勝過華子。 這是一種毫無保留幾乎是傷敵一千自損兩千的進攻。 但對於本來勝券在握,又或者太過愛惜自己羽毛的華子來說,這反而是一種巨大的侮辱。 不過諷刺的是,即便是他如何出拳,出膝,出肘,這個家夥就是不會倒下。 瘋了! 這個家夥徹底的瘋了! 這是華子的所有想法,沒人願意跟一個瘋子玩命,因為不值得。 也許這是華子生憑第一次在同齡人麵前露出膽怯,也就是這麼一個微笑的心態變化,被李如逸瞬間抓住。 這一拳落下的剛剛好,華子隻感覺臉頰被重重擊打,然後大腦一片空白。 本該勝券在握的華子輸了,而且輸的很詭異。 黑臉男人孫子煌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華子不是輸在了拳上,而是輸在了心上,這個孩子太過愛惜自己的羽毛,才導致了亂了心境。 孫子煌罕有興趣的看著那個艱難站立的李如逸,眼神之中掩蓋不住欣賞,這個少年此刻在孫子煌眼中,是一塊即將要爆發光芒的璞玉。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例外的震驚,有興奮,有嫉妒,有不解。 而唯獨,唯有一個人眼神之中布滿了心疼。 那個人,便是魏小妖。 身的上汗水,跟滾燙的皮膚產生化學反應,讓李如逸的身上纏繞著一股蒸汽,他一步步走向已然沒有反抗能力的華子,像是一尊殺神。 “他輸了,到此為止。”孫子煌擋在了李如逸身前,他孤傲的像是一隻鷹,俯視著眼前這麼一頭稚嫩的孤狼。 而在某種意義上,殺紅了眼的李如逸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孫子煌,竟一時氣勢並沒輸給孫子煌。 “葉城太小,西城更小,連路邊的野狗都知道什麼叫低頭不見抬頭見,一隻咬人的兔子讓人寒心,各位走在江湖之中金玉其外的翹楚,反而滿嘴的仁義道德,殊不知都不過是敗絮其中。”人群最後,一個聲音渾厚而有力。 眾人朝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魁梧,眼神異常的堅毅,那是一張有著數不盡滄桑的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懾力十足的上位者的氣息。 西城的第一交椅,魏九。 在他左邊,還站著一個留著三七頭,特別顯老的男人,看起來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恭三兒,魏九的手底下臭名昭著的狗頭軍師。 而右邊,則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光頭男,一臉的狠毒,綽號瘋斛子,魏家的第一打手,曾經有過一打十八的壯舉。 孫子煌微瞇著眼睛,這一句話,這算是罵人罵到了骨子裡。 不過未等孫子煌開口,那個一直處於邊緣的紅色旗袍女人默默走到了孫子煌身前。 “我們,不過是一條過江之鯽,這事兒是我這個弟弟有眼無珠,不過他已經吃到苦頭了,西城九爺,如雷貫耳,今天,見識到了。”身穿紅色旗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富貴氣的女人瞥向倒在地上的華子。 而魏九,卻是一臉冷笑的說道:“我的人,可也在地上躺著。” 女人的表情微變,隨即有些冷冷的說道:“你不過是折了一個小卒子,這一位可是象城周家的獨苗,他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哪怕你是西城區的土皇帝,也得剝皮抽筋。” 如果說剛剛那一番話是挑釁的話,那麼這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這熱鬧,有點熱鬧過頭。 周圍的人一個個倒吸一口冷氣,西城魏九什麼人物?響當當在西城通天的大人物,而對麵則是象城的世家,雖然大多人不知道周家什麼成分,但能夠在西城知道魏九的底氣,還能夠如此叫板,肯定也是一方霸主。 至於KO酒吧的保安隊長劉興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刻找一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這兩邊,他可都得罪不起,又或者說連他背後的主子都得罪不起,他也慶幸剛剛沒有插手,否則無論得罪了哪一邊,自己都得成為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池魚。 氣氛,降到冰點,KO酒吧午夜時分,從未如此安靜過。 “象城周家,要是那麼你爺爺在這裡以勢欺人,我魏九吃這個啞巴虧,也無妨,再不濟,也要你老子那一代,有那麼一點作威作福的資本,但就你們這幾個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毛頭小子,才剛剛走出象牙塔,就把世家那一身毛病學了一個通透,真以為吃一點小虧,積一點小德,就是見過眾生牛馬?我魏九就這麼一個閨女,她受了委屈,別說象城周家,就算是象城那個黃老爺子,都不行,我既然敢說出口,就不怕這話傳到別人的耳朵裡,所以小丫頭,你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嗎?”魏九不緊不慢的點燃一根煙。 這個從最渺小的人物爬到這麼一個高度的梟雄,怎麼會因為幾個二世祖的一句話,就露出絲毫的破綻。 反而,反而是越發的無懈可擊。 一直滿臉淡然的紅旗袍女人終於皺起眉頭,這魏九可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夠打發的。 終於,黑臉男人孫子煌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九爺,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象城孫子煌,一介武夫,今天這茬是錯在這孩子,該打,也該教訓,但罪不至死,做人留一線,到此為止。” 魏九笑了,一邊笑一邊說道:“如果這事兒發生在象城,你會跟我講,做人留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