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孝淵和始源，接下來又是枯燥乏味的練習生涯。這也讓他越來越覺得做偶像似乎不太適合自己。 　　進入04年以後，趙延手頭的事業膨脹的有點迅速，使得他不得不分出大量的精力來處理公司業務。京城、韓城、東海，經常性的空中飛人讓他缺席了大量的練習，違反規定隨身攜帶手機不說，還要經常接聽電話。這下練習室的小兄弟們都知道這位哥不一般了。 　　好在他從不缺席鄭淳元的課程，所以唱功倒是一直在進步，考核成績也始終是頂尖。所以雖然舞蹈之類的弱一些，也沒人對他有太大意見。 　　但是這段時間和泰耎一起學聲樂，卻讓他覺得無比的煩躁。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泰耎恢復記憶，聊天、引導、復現反正都不行，總不見得對小孩子用“睡美人大法”吧？ 　　噯？難不成真的要這樣？萬一不是呢？ 　　趙延終於還是沒敢這麼乾。 　　本來因為心事重重，想去找李秀滿聊一聊。但是很奇怪，就一直沒有見過他。 　　悄悄的問了卓英俊才知道，原來李總監因為財務問題被調查潛逃美國已經很久了……上次是因為要處理一些事務的手尾，托了大佬庇護才悄悄溜回來的，一共就偷偷呆了兩天，做的唯一一件計劃外的事就是簽下了自己。① 　　好吧，這是自己和滿叔的孽緣。 　　----------------- 　　眨眼就到了5月。 　　某個傍晚的自由活動時間，金希澈、李晟敏、李赫宰、李東海四個人混到咖啡館蹭吃蹭喝。 　　趙延最近也難得有清閑的時候，能跟大家安坐閑聊一番。 　　“哥，我轉到電腦工程專業了。”金希澈自豪的跟趙延匯報。 　　“哎？你原來不是學的英語嗎？” 　　“觀光英語翻譯。” 　　“那你怎麼突然跑去電腦工程了？”趙延有點想不明白。 　　邊上李東海和李晟敏都笑出聲來。 　　“哥說，‘李秀滿是學計算機的，趙延也是學計算機的，可見學計算機的都很厲害’，所以就申請轉係了。”李東海解釋道。② 　　“妙啊！希澈，你有這眼光以後一定會紅的！” 　　“我覺得我如果紅了一定是靠臉啊！” 　　“哈哈哈，沒錯，你這張臉以後出道可以弄個‘盛世美顏’之類的稱號，肯定能火！” 　　“唉……別提了，先得能出道啊！現在感覺出道遙遙無期，我都22歲了。”金希澈突然也唉聲嘆氣起來。 　　一旁的三李都不說話了，這三個小兄弟是86年的，比希澈要小3歲了，雖然也已經19歲了，但10代的壓力還沒有那麼大。 　　趙延笑了笑，道：“你有這張臉一定能出道的。” 　　“哪有那麼容易啊！哥你是不知道弟弟們的苦啊！”金希澈的臉瞬間垮下來了，“其實我一直想不通，像你這樣厲害的人，為什麼不去努力當個財閥呢？做練習生有什麼意思？原來我們都以為你是為了西卡，但是現在看又不像？” 　　“什麼呀，別亂說！西卡她們都是我的妹妹。”趙延頗有些哭笑不得，這幫男孩兒也是一個賽一個的會跑火車，“就好像你們都是我弟弟一樣。” 　　“反正我要像哥一樣厲害，能做一份自己的事業，我才不會來這裡當什麼練習生呢！又苦又累，又沒著落！”李東海倒是很實在。 　　“我呢，確實有不得不來做練習生的理由，隻不過……呃，算了。你們就理解為我在做調查實踐吧！也許以後我會開一家娛樂公司也說不定呢！” 　　“哥你什麼時候開，帶一下弟弟沒問題吧？把我簽過去吧？”金希澈跑起火車來連剎車都不帶的。 　　“早了，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趙延安撫了一下金希澈，“話說，你今天怎麼那麼煩躁，怎麼，最近很有壓力嗎？” 　　趙延對男孩們的往事還真不了解，所以也借機詢問一番。 　　“當然。哥你是天才啊，和我們不一樣。”李東海也趁機大倒苦水。 　　“就看我們這些人吧，東海，02年就說要安排他和正洙哥組合出道，結果計劃突然就告吹了；那年還有個‘smile’組合的計劃，本來應該會安排希澈哥出道的，結果也不明不白就結束了。”李赫宰說道。 　　“再看赫宰、晟敏，本來要和俊秀一起組成組合出道的，結果俊秀被抽去東神，另外兩個就沒人管了。”金希澈補充道：“允浩、在中、英雲和我，去年還打算要組成一個 4 Seasons出道的，企劃案都做好了，結果允浩和在中也去了東神，我們倆又被拋下了。” 　　“正洙哥和韓庚哥我們本來叫他們一起來的，但他們說還要加練，唉！” 　　“我算看出來了，這鳥公司根本沒把我們這些練習生當回事呢！沒有人在乎你付出了多少，沒有人在乎你投入了多少，也沒人在乎你將來怎麼樣，什麼都沒人在乎！” 　　說到委屈的地方，金希澈的眼圈都有些泛紅。 　　趙延輕輕的拍了拍他，讓他在弟弟們麵前控製一下情緒。 　　一起練習了那麼久，他多少也有點理解金希澈的心情，不過他的眼界畢竟要更開闊一點。 　　“希澈啊，公司推出組合其實是有規律的。” 　　“嗯？怎麼說？” 　　“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solo和組合區別在哪裡？” 　　“呃，哥你說吧，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SOLO隻有你一個人，喜歡你的人會喜歡你，但必然有不喜歡你的人，對不對？” 　　“那肯定啊！” 　　“不喜歡你的人，有可能會喜歡東海，那如果把你們倆放進一個組合裡呢？” 　　“那粉絲就有，隻喜歡我的，隻喜歡東海的，還有兩個都喜歡的？” 　　“對！就是這樣，那麼如果再加入一個赫宰呢？” 　　“喔！懂了，怪不得現在公司都喜歡出組合呢！那組合人數是越多越好嗎？” 　　“那肯定也不是。公司現在推出的組合，男團這邊，H.O.T，5人；神話，6人； Beat，5人；東方神起，5人；女團這邊，S.E.S，3人；Shinvi，3人；M.I.L.K，4人，下一組預備的4人，說明了什麼？”③ 　　“說明公司目前的推廣能力局限在中小型團？” 　　“沒錯！這些年基本上出的都是5人左右的中型團，包括你們之前做了企劃後來失敗的團，應該都是中型團吧？”趙延點點頭表示贊賞，“還有呢？” 　　“說明……公司更看好男團？” 　　“Bingo！公司更看好男團，所以都是先出男團，再出女團與之搭配，而且一般男團人數較多，對應的女團人數略少。” 　　趙延看了看四人，四人互相看看，都點點頭。 　　“我們從H.O.T說起，H.O.T的應援色是什麼顏色？”趙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白色啊，他們的粉絲叫‘白飯’嘛，很有名的！”金希澈甩了一下頭發。 　　“那你告訴我，2001年H.O.T解散以後，2002年推出的組合叫什麼？” 　　“ Beat！不過這個團被anti的很厲害……等等，和白色，你不說我還沒意識到，針對性那麼強嗎？”金希澈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沒錯！”趙延打了一個響指，“所以被anti的厲害，針對性太強了引起粉絲的反感。那麼接下來如果你是公司策劃的話，你應該怎麼辦？” 　　“接下來……” 　　“再出一個……針對性沒有那麼強的對標團？”金希澈遲疑的說。 　　“正解。但是這個團不好做，所以你們剛才說的那幾個，都是失敗的企劃。” 　　“確實，當時的企劃要想對標H.O.T還不太夠格。”金希澈喃喃自語道。 　　“所以有了東方神起？”李東海的好奇心也上來了，沒想到趙延還真把這些事兒給串起來了，“東方神起就一定行嗎？” 　　“你們就看看團內定位吧！”趙延笑而不語，拋下了一個題目。 　　四人對視一眼，輕聲討論了一下，突然一起驚喜的說道：“懂了，原來是這樣！” 　　門麵主唱金在中，對標安七炫；全能ace金俊秀，對標文熙俊；海歸派公子哥，樸有天，對標安勝浩；新舞王鄭允浩，對標老舞王張佑赫；乖巧忙內沈昌瑉，對標李在元。 　　這不就是一個換皮組合嗎？白色換成紅色？ 　　“你看，復製成功經驗是風險最低最簡單的辦法。”趙延笑著說，“這就是東神的由來。李秀滿老師曾表示過希望我在合適的時候，在華夏以第6人身份加入東神，我雖然沒有拒絕，但是這個方案我不看好。”④ 　　“為什麼？” 　　“定位。你覺得我是什麼定位？” 　　“門麵……”金希澈遲疑了一下。 　　“恐怕是門麵加主唱。”李赫宰說道，“所以在中的粉絲會anti你，她們不會喜歡一個新來的搶占她們oppa的位置。” 　　“正解。”趙延豎起大拇指，“其實這多半也是你們沒能入選這個企劃的原因。” 　　四隻喪氣的點點頭。 　　“不過那個方案我雖然不看好，但是也沒有拒絕，就是想觀察一下公司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操作手段，畢竟我不算很熟悉這一行。其實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對出道不出道反而沒太大關係。” 　　這話有點凡爾賽了，在座的可都是為出道著急的人。 　　不過就像剛才東海說的，天才，羨慕不來的。 　　“那我們呢？我們怎麼辦？”金希澈年紀大一些，所以更清楚趙延這樣白手起家者份量的人，馬上虛心求教起來。 　　“等。” 　　“等？” 　　“如果我預計沒錯的話，公司下一步計劃應該是大型男團。” 　　這真不是穿越帶來的認知，這種專業知識，軟軟其實也不怎麼明白的。 　　趙延加入S.M.之後，真的做了不少研究工作，現在早就不是娛樂小白了，這是他結合軟軟說起過的“少女時代”一些隻言片語的情況，自己推論的結論。 　　“怎麼說？” 　　“東方神起目前看來還比較成功，如果他們發展順利的話，接下來公司多半是嘗試一下大型團，測試一下自己的推廣能力。” 　　趙延笑了笑，接著說：“你們是自己身在局中沒反應過來。找書苑 www.zｈaoshuyuan.com 隔壁女團的企劃不是早就出了？怎麼可能先女團後男團？既然女團是大型團，男團肯定也是大型團，而且多半還是先出。” 　　“真的是這樣嗎？” 　　“那我們豈不是都有機會？” 　　“沒錯，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地太早。我看公司的意思，可能打算弄個類似於‘早安少女’的大型流水團，那麼男團多半也是一樣的路子。” 　　“嗯？流水團？” 　　“就是把好苗子全放進一個廠牌下，一起運作出道，然後根據需要，抽人出去solo，或者進行輪換。這樣以後這個組合就變成一個大型的鍍金池，哈哈哈……”趙延說道這裡，突然笑出聲來，抓住金希澈的頭發比劃著，“有點像我們華夏的大閘蟹，不管哪裡抓的螃蟹，隻要往陽城湖裡一扔，洗個澡出來就是‘明星大螃蟹’了。” 　　“噗！”周圍男孩們先是一陣爆笑，笑完之後又是一陣悲涼。 　　大家都懂了，哥的意思是說，男團這邊也會有一樣的企劃，而自己就是那隻洗澡的螃蟹。 　　不過趙延知道軟軟有個人數很多的師兄組合，至少活到了2023年。 　　這樣看來應該就是希澈他們了。 　　“你們也不用擔心，企劃是一回事，做起來是另一回事，公司想是想的很美，不過實際運作起來麼，嗬嗬。” 　　“哥你的意思是……？” 　　“我最近很忙，寫畢業論文呢！等我把華夏的學業結束，我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怎麼樣？” 　　趙延端起一杯咖啡，微微示意，終結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