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石的碰撞漸漸地來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石頭還是那塊石頭,但是握劍的人卻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此時,磐石上的數道裂紋齊齊崩裂,無數黑色的氣息自裂紋中蔓延出來,順著太乾劍逐漸攀升。 當黑色氣息出現的那一刻,白洛成瞬間就感到冷汗直冒。他從那股氣息中感受到了異常熟悉的味道,那是獨屬於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那是死氣的味道,雖然和之前見過的死氣略有不同,但是白洛成可以非常肯定的是,這股力量跟死氣絕對有難解難分的關係。 看著黑色氣息漸漸上冒,白洛成已經不想再堅持下去了,內心頓時鬆懈了下來。 而也正是他這一瞬間的恍惚,磐石中的神秘力量一反攻勢,巨大的能量傾瀉而出,將太乾劍和白洛成甩飛了出去。 而在失去了太乾劍的掣肘情況下,黑色氣息的擴張速度變得更加迅捷了,轉眼間就籠罩到了林間上空。 白洛成目眥欲裂地望著昏天黑地的蒼穹,臉上寫滿了絕望。 正當他為自己的行為悔不當初時,一個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視線裡。 也看不清那身影是如何動作的,僅消片刻,那鋪天蓋地的黑色氣息瞬間就被他清除得七七八八了。 剩餘的那些許殘留氣息自然也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隻見他拿出一盞冒著青煙的香爐。 四周零零散散的黑色氣息便紛紛被吸引了過來,匯進了香爐中。 而此時,白洛成也才看清楚了此人的身份,居然是恨離。 恨離將逸散出來的黑氣全部收集起來後,便走到磐石邊上,沉聲道: “還能喘氣的話,就趕緊過來。” “是。”白洛成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這時的磐石已經完好如初,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塊石頭,你從哪裡搞來的?”恨離問道。 白洛成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今日拍賣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有人將這塊石頭送進了拍賣會?”恨離突然沉思了起來。 白洛成不敢打擾他的沉思,隻得默默在一旁等候。 好在恨離僅是思考了一小會,他將手摸到磐石上,仔細觀摩了幾眼,隨後說到: “這麼危險的東西,你居然想強行破開,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也不知道它是這麼危險的東西啊。”白洛成有心辯解道。 “不知者無畏,得虧我發現得快,否則這一片山林都要讓你毀於一旦了。” 白洛成聞言垂下了頭,不敢反駁。 見白洛成沉默不語,恨離也懶得說教了。他將香爐置於一旁,隨後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塊上品靈石放在一起。 接著,雙手同時發功,香爐和靈石中的力量分別被他牽引出來隨後注入了磐石中。 剛開始,磐石還試圖反抗,但隨著恨離手中力量的持續灌注,磐石便宛如死魚一般,不再動彈。 直到靈石中的力量被徹底消耗完時,恨離便停住了手。 而此時的磐石表麵裂紋越來越多,很快就分崩瓦解,化成了一塊塊碎片,從磐石上脫落下來。 待到表皮完全脫落後,才露出了它原本真正的麵貌。圓潤如玉,光滑如鏡,漆黑似墨,清涼如冰。 白洛成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曾想過原本坑坑窪窪的磐石表象下竟然是如此實物。 他不禁伸出手在磐石身上盡情撫摸了起來,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清清涼涼觸感,他的心情也變得舒坦了許多。 就在白洛成撫摸磐石的時候,他能明顯地感受到那股神秘力量還蘊藏在其中。 他抬過頭,正要告訴恨離,恨離卻搶先說道:“你知道這塊石頭裡隱藏的力量是什麼嗎?” 白洛成剛想點頭,但是突然間又猶豫了一下,最後試探性地問道:“大概是跟死氣有關的東西?” 恨離沒好氣地蹬了他一眼,道:“這還用你說?瞎子都能感受得出來。” 白洛成一時語塞,又不敢說話了。 “你將手抵在這塊磐石上。”恨離忽然說道。 白洛成雖有疑惑,但還是乖乖地將手放了上去。 恨離見他手掌已經完全接平磐石表麵後,隨即伸出兩指,從指尖射出一道跟磐石力量同源的氣機,迅速沒入石中。 而磐石在接收到這股同宗同源的氣機後,石頭內蘊藏著的力量瞬間變得雀躍了起來,不停地在磐石內到處流竄,仿佛想要逃脫出這副束縛著自己的牢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快,磐石中的力量便發現了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隨即拚了命地鉆了進去。 白洛成自然也發現了磐石中的異樣,他原本想在神秘力量竄到自己手中前就將手撤掉,但是關鍵時刻卻被恨離一把手按住了。 最後他隻好迫於無奈地看著這股力量湧進了他的身體中。 “趁著這股力量還沒在你體內大肆破壞前,趕緊調動體內的靈氣將它驅趕到你的魂海中。”恨離在一旁出聲指點道。 白洛成聞言不敢耽擱,頃刻間就動用起了僅剩的一絲絲靈力替這股神秘力量保駕護航,一路指引著它匯入乾海。 就在神秘力量到達乾海的那一刻,原本被封印著的靈魂突然張開了一個小口,將這股不請自來的力量吞了進去。 白洛成尚未搞清楚體內的這番變故,就感受到靈魂中爆發出了一股渾厚的力量,這股力量正在不斷地沖擊著他的乾海,似乎是想要拓寬這片區域。 此刻,白洛成欣喜若狂,連忙盤坐於地上,意識完全沉浸到了乾海中。 並在這份力量的沖擊下,周而復始地進行著乾海破碎,乾海修復的動作。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等到白洛成意識恢復時,天已大亮,而恨離也早已不在身旁。 白洛成活動活動了一下筋骨,從地上站了起來。哪怕是經過了一晚上的勞作,他也不覺得疲憊。 他隻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了力量,自己的修為一夜間就突破了漸離一重境的桎梏,穩穩當當地停留在了漸離二重境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