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殿之側,傳來了一陣土石坍塌的聲音。 眾人回身望去,才發現原本支撐著大殿的十二根立柱已經被削斷了一半。 整座大殿開始變得搖搖晃晃了起來,無數的砂石正在瘋狂傾落。 上官雲飛眼見於此,隨即反手一劍,將不遠處頹靡已久的機關巨獸一劍梟首。 機關巨獸很快便癱成了一堆亂石,隻剩下一個閃閃發光的晶石立在上方。 上官雲飛一把就將晶石攥入手中,也來不及細看,便轉身對著李木梓說道: “善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上去處理外麵的事。” 上官雲飛說完,眼神冰冷地瞟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去了。 李木梓淡然望著他遠去,停駐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直到一旁的司馬月兒發出動靜將他驚醒。 司馬月兒拖著虛弱的身體朝著昏迷不醒的白洛成踱去,眼神中甚是擔憂。 “他死不了,休息半個月就能恢復了。”李木梓突然拿出了一瓶藥遞了過去。 司馬月兒聞言眼神中並沒有看到幾分喜色,反而目光變得清冷了起來。 “我們不需要你的藥。”司馬月兒反手拍掉了他的藥瓶,繼續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李木梓露出了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轉過頭去將徐又青背了起來。 司馬月兒走到白洛成近前,伸出手指在他鼻息處探了探,感覺到尚有溫暖氣息傳來,臉上神情頓時舒緩了許多。 她從身上取出了幾粒藥丸,有些艱難地掰開了白洛成的嘴,將藥丸緩緩塞入他的口中,隨後便攙扶著他一步步向外走去。 李木梓望著司馬月兒步履維艱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揚起長劍將兩人頭頂的落石一一擊碎,跟在他們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回到地麵之上,原本泱泱大部隊如今已七零八落,各門各派僅剩餘零零散散的十來個人,其餘人已不見蹤影。 上官雲飛和韓平海正在組織著人群撤離這片遺跡,待得司馬月兒幾人出來後,遺跡便徹底坍塌了,又重新埋入了黃沙之下。 望著支離破碎的隊伍,上官雲飛的臉上神色一如平常,看不出喜怒哀樂。 至於李木梓和韓平海,也是一臉的淡漠,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 寂寥的沙海中,隻有受傷和瀕死的人在不停地哀嚎,尚且有好心的弟子在一旁幫扶著,才讓空氣顯得不那麼冰冷。 司馬月兒望著這支隊伍,內心情緒十分復雜,既有幾分憐憫又有幾分忿怒。 “此次遺跡之行,兇險難測,諸多弟子罹難,我難辭其咎。我將為他們立下劍塚,以祭其靈。” 上官雲飛說罷,手中墨劍一揚,散落於黃沙之上的刀兵器物紛紛席卷而起,聚於高空。隨後又化作劍雨,紛紛插入黃沙之中,形成了一處兵器塚。 接著從上官雲飛的身上又飄出了一粒珠子,落於塚心,片刻後,刀兵上開始冒出一縷縷黃氣,似有靈歸。 做完這一切後,上官雲飛又回身朝著眾人說道:“此番讓諸位受累了,回去後自會重酬奉上。如今之際,恐防不測,還是先返回皇城吧。” 眾人皆是應允,隨即便重新整頓了隊伍,啟程返航。 ... 自各門各派返回各自駐地之日已過去了半月,聚靈穀的藥廬中,白洛成才堪堪醒來。 望著眼前熟悉的環境,白洛成的大腦一下就宕機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遺跡之下,被李木梓幾腳踢到昏厥,昏迷前似乎自己還抓到了些什麼,胡亂地塞進了懷中。 他將手探入懷中察看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張羊皮紙,他迫不及待地將其拿了出來,隻見最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機關術。 “這是。”白洛成接著往下讀,越讀越是心驚,臉上更是欣喜。 如今他手中的這張羊皮紙就是沙樓國昔時稱霸一方的機關術傳承,想不到機緣巧合之下竟讓他得了去。 想起眾人當日在大殿內爭奪機關巨獸的機關核心一事,如今在白洛成看來不免顯得有點好笑了。 擁有機關核心,也許可以造出一隻機關獸。但是擁有機關術,卻能造出千千萬萬個機關核心,二者不可等同而語。 腦海中一直想著那日發生的事,白洛成自然又想到了司馬月兒,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而自己又是如何回到穀中的。 恰好這時,屋外傳來了咯吱咯吱的推門聲,白洛成抬頭望去,看見的卻不是腦海中的人影。 “你想看到的人似乎不是我?”古言看到了白洛成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之色,打趣道。 “古師兄,別說笑了。”白洛成尷尬地回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古言見他氣色不錯,不由得放聲笑了起來,道:“你可是撿了大便宜了。” “我撿了什麼便宜?”白洛成被他的話整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的穀嗎?”古言又笑了笑。 “不記得。”白洛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是月兒師妹一路摟著你,扶著你回來的,一共一百多裡路,硬是沒讓任何人接手。” “你小子真是福緣不淺啊。”古言向他傳來了羨慕的目光。 “啊。”白洛成的臉又紅了,一直紅到耳根處,“那月兒姑娘她,如今怎麼樣了?” “她啊。”古言頓了頓,故作深沉地說道:“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什麼?”白洛成聞言瞳孔瞬間放大,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慍怒之色。 “你很擔心她?”古言見他反應如此激烈,挪揄道。 白洛成點了點頭道:“此次我能活著回來,多虧了月兒姑娘,她的安危情況對我而言亦是重要。” “噢。”古言若有所思道:“那你倒是不必激動,她並無生命危險。”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白洛成有點沒理解。 “噢。”古言解釋道:“我想說的是,她要被接回家中,不能留在聚靈穀了。” “嗯?為什麼?”白洛成眉頭微微一皺。 “還不是因為這一趟遺跡之行,光穀中弟子就死傷過半,尤為慘烈。” “月兒姑娘的家裡人不放心將她留於穀中,近日已派人來將她領回去了。”古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