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有利於我們的能力嗎?” 顧朝夕垂頭吃著飯,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些之前在隆安縣的畫麵。 那時候,她說女孩兒有呼吸的時候,裴宴他們說的話還縈繞在她的耳邊。 位麵在逐步地向現實世界靠攏。 “也許以後,我們會擁有一點特殊能力吧。” 秦微又夾了一筷子肉,雖然是在埋頭乾飯,但是眼神還是朝著她的方向撇了一下。 “怎麼得出的道理?” “你們說的啊,位麵在變化。” 她笑笑,接著吃飯。 裴宴扯了一下嘴角,明顯已經知道顧朝夕的想法。 既然位麵在不斷地變得強大,也就意味著玩家和位麵的匹配程度逐漸不符。 如果裡世界想以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發展,那麼對於玩家,就必須給出一些“恩惠”。 秦微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顧朝夕的說法。 等到三人都吃飽喝足,也差不多時間該去趕飛機了。 顧朝夕還是給自己收拾了一個背包,放了幾套近期會穿的衣服。 秦微隻帶了一個精致的小包,算是裝飾品吧。 “小可愛,帶那麼多不累嗎,咱們去了買新的唄!” 她往顧朝夕身上一賴,沒個正形。 裴宴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能清楚地看見挨在一起的兩個人。 顧朝夕抬手揉了揉額角,這人真的是,有錢不知沒錢的苦。 嗯,雖然她好像也沒怎麼吃過沒錢的苦。 但是人嘛,都是需要對比的。 “微微,我覺得這衣服穿著挺好的。” 由於她之前工作以及家庭方麵的原因,她對於這方麵的要求實在算不上有多高。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車子就已經在機場門口停了下來。 裴宴這人有時候還是相當紳士的,見她被秦微纏著,主動把她的背包給挎上的。 三人一起往機場裡麵走,顧朝夕才又恍然了一下。 “你知道我身份證號?” “知道。”裴宴也沒避諱,直接承認了。 他之前調查寄給顧朝夕的那個包裹的時候,順帶把她這個人也查了一下。 身份證號而已,並不難,這東西放在現在的社會簡直就是半透明的狀態。 顧朝夕嘆了口氣,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按她這樣子,指不定哪天被人賣了,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吧。 “頭等艙哦!” 秦微附在她耳邊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很輕地吹了口氣。 她一時間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當即伸手把秦微推開一米遠,臉上都是燙的。 “微微,不可以這樣!” 真是個禍害人的妖精。 好在上了飛機,秦微的位置並不在顧朝夕旁邊,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證這家夥在飛機上又想些什麼歪點子。 裴宴把她的背包放在上麵,坐下來時貼心地給她拿了張毯子。 “去城南市要兩個小時,你可以睡一會兒。” 頭等艙這樣舒服的地方,睡起覺來確實寬敞又舒服。 顧朝夕抖了抖毛毯,鋪在自己的膝蓋上。 “微微以前也這樣嗎?” “不,她對我們很正常。” 裴宴看了一眼,坐在前麵位置的秦微此刻已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她今天醒的比平時都早,現在也該是困了。 顧朝夕點了點頭,聳聳肩。 大概能理解一些吧。 實際上兩個小時的飛行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難受,她以前坐飛機的次數並不多。 哪怕窗外的白雲藍天都是那麼的吸引人,但顧朝夕還是覺得,隻有雙腳踩在土地上的時候,才是真的踏實。 她垂眸玩著手機上的單機小遊戲,視野裡裴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過來的。 他的手機屏幕上是微博界麵,一個博主的主頁。 最近的一條博文,是在一年多以前,此後就再也沒有發過了。 她抬了抬眼,掩去眸子裡的恍然。 “乾嘛?” 裴宴的拇指在屏幕上劃了劃,數條博文跟著彈出來,幾乎每一條都有很高的點贊和評論。 “當時為什麼放棄了這個?” 顧朝夕隻是盯著他劃過的那些內容,思緒有些飄遠。 小的時候,她經常因為沒有爸爸媽媽而被同學們嘲笑。 在海城偏遠的小鄉村裡,這樣的場景其實很常見。 但是顧晨陽每一次都會趕來維護她,替她教訓那些笑話她的同學。 後來長大一些了,她便知道爸爸媽媽不是不要她了,而是去世了。 讓一個剛剛理解死亡含義的小孩來接受死亡,是一件挺復雜的事情。 但好在顧晨陽總是可以彌補她的各種遺憾。 幾乎是把她寵的有點沒邊,甚至在她想要學鋼琴的時候,也義無反顧給她報了海城最好的鋼琴班。 裴宴給她看的,是她學鋼琴之後注冊的一個微博。 那時候她也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算是比較有天賦的一個人吧。 顧晨陽出事之前,她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都是成為一個出色的鋼琴師。 隻是後來...... 她斂下眸子,瞧著自己手機屏幕上小人兒的死亡。 遊戲未通關。 “裴宴,放棄一件事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她那段時間過的太黑暗了,所以才會長久的失眠,甚至為了鍛煉自己的心態選擇去殯儀館替別人守夜。 但是裴宴把手縮回去,繼續劃著她的那些彈琴的視頻。 他的聲音輕柔無比:“朝夕,你知道我找你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嗎?” 她終於抬頭,側頭看著裴宴。 他低垂著腦袋,蓬鬆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像個小狗,纖長的睫毛微微撲閃。 她看不清裴宴眼裡的情緒,可他溫和的聲音緩緩道來。 “我曾經,要靠著你的琴聲入眠。” 裴宴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稱得上是極大的壓力。 他上麵兩個哥哥都是格外優秀的人。 盡管父親並沒有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但是作為豪門的孩子,是不允許不優秀的。 所以,哥哥們學什麼,他也要學什麼。 甚至自己想走的路,也是完全不可以的。 這一切一直到他被拉進裡世界,才得以改善。 在那次他消失的五天裡,他的父親總算意識到他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於是等到裴宴千辛萬苦活著回來的時候,父親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阿宴,你沒事就好。”
第二十四章 鋼琴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