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藏寶圖(1 / 1)

那個腦袋依然看著顧朝夕,就好像不確定自己已經死去。   “死魚眼。”   她罵了一句,抬腳踹開。   砍斷連筋骨頭的脖子,並不是什麼美差事,可廢了她不少的力氣。   她右腿跪在地上,歇了口氣,才轉頭去看裴宴的方向。   比起這個好對付的黑帽子,那個藍色燕尾服簡直就是防禦當麵的高手。   每一次裴宴的攻擊,都被他躲過去。   眼看他的方向是沒入人群,顧朝夕趕緊起身過去。   右手握著短劍刺過去,正好從側麵截停藍色燕尾服。   劍刃從藍色燕尾服的脖子前麵劃過,下一刻男人就朝後彎腰,從顧朝夕的臂彎下鉆了過去。   盡管隻是劃破了一點皮,但好在這人側身走到了另一邊,並沒有融入人群裡。   裴宴的步子很輕,匕首被他握在手心,眉眼間有一股不耐。   “一前一後!”   他就不信,這人能每一次都躲過去。   兩人幾乎是同時朝著藍色燕尾服撲過去的,手裡泛著點點寒光。   藍色燕尾服回身,卻見身前是即將刺過來的顧朝夕。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他馬上低下了頭,直接朝著顧朝夕沖過來。   放大的山羊角帶著一股風朝她麵門而來。   顧朝夕的目光掠過去,看見裴宴輕微地點頭。   她明了,胳膊迅速收回,彎腰時抬腳踹過去。   這一腳踹的有些偏,隻是讓男人搖晃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放棄用山羊角來頂她。   裴宴的匕首已經從後脖子刀了進去。   男人身影一顫,順著裴宴的力道跪了下去。   他的手臂胡亂飛舞著,時不時打到裴宴。   顧朝夕走到側麵,一腳就讓男人趴在了地上。   裴宴繼續用力,整個匕首貫穿男人的脖子,而後朝著兩邊砍下去。   等到那顆腦袋終於分離,兩人都嘆了口氣。   其他人還在大廳中間四處走著,似乎對於這兩隻羊的死並不意外。   解決完兩隻羊,兩人都有些累地坐在地上。   大廳裡依然是嘈雜的。   靠著墻,顧朝夕緩緩地喘了口氣,看著還零落在地的一些藏寶圖。   “強盜會不會本來就是他邀請來的,為了藏寶遊戲?”   “不太可能,眼前的這些人明顯就是社會名流。”   外表可以隨意更改,可是與神俱來的氣質是模仿不了的。   莊園主這樣的身份,邀請別人來參加宴會,又怎麼可能找一些強盜呢。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做?”   眼前的這些人並沒有消失,也就意味著有什麼東西他們沒有發現吧?   裴宴靠坐在墻邊,一隻腿曲起來,左胳膊肘搭在上麵,左手晃著匕首。   他盯著地上的藏寶圖看了會兒,右手忽然伸到顧朝夕麵前。   “你收起來的那一份,拿出來看看。”   “哦。”她從袖子裡掏出來,直接放到裴宴的手心裡。   他把這份藏寶圖展開,又瞧了瞧其他展開的,眼神不停地來回掃視。   “有些不一樣,右下角不對。”   聽到他的話,顧朝夕掃了一眼,果然發現不對勁。   乾脆跪在地上探著身子把那些藏寶圖都抓了過來。   有的是左上角,有的是右下角,都不太一樣。   “如果,把這些東西按照能契合的順序擺放呢?”   裴宴的話一出,顧朝夕就明白了。   她馬上拿著這些藏寶圖,按照可以銜接的方式擺在一起。   一共八張藏寶圖,逐漸被擺成一圈,上麵的圖案都是勉強可以連接成一個圓的模樣。   而先前裴宴說的每張圖的邊角位置,居然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顧朝夕認得出,是家族標誌。   “他是把自己的四樓都剖出來了吧。”   這張拚起來的大圖所畫的路線並沒有任何意義,看上去隻是為了誤導人。   “遊戲罷了。”   裴宴嗤笑。   他忽然覺得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玩笑籠罩,隨即又嘆著氣垂下腦袋。   顧朝夕側頭去看他,餘光裡,那些人正在逐漸的消失。   聲音慢慢地變小,直到歸於平靜。   若不是地上的牛皮紙還擺著,恐怕都會覺得剛剛的一切不過就是兩人做的一場夢。   “算了,回房間休息吧。”   從他們下樓到現在,約莫也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顧朝夕彎腰把這些藏寶圖都拾起來,想了想還是捏在了手裡。   這些東西的質感,和那本日記是一樣的。   裴宴起身,等著她一起往樓上走。   走在他的身側,她才側頭看了一眼,裴宴胳膊上的繃帶該換了。   “你的傷口,沒有問題吧?”   她其實還挺擔心傷口發炎的,但是裴宴自己似乎一點也不擔憂。   聽她問起這個,裴宴唇角忍不住朝上揚了一些。   “朝夕,幫我換個繃帶好嗎?”   “好。”   她沒辦法拒絕一個受傷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特別這個人還是裴宴。   回到裴宴的房間,顧朝夕把那疊牛皮紙先放在了床邊,又重新扯了一塊乾凈的布條下來。   轉頭過來時,裴宴已經自己在解胳膊上的布條了。   她抿著唇,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走過去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一圈圈鬆下來。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出血了,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皮開肉綻的模樣讓顧朝夕想到了那些山羊人,隻是他們不會流血,可裴宴卻會。   布條有些沾著皮肉,裴宴輕聲“嘶”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手裡的動作。   抬眼的時候,裴宴正看著她,隻是眉心卻皺了一下。   “我會輕一點的。”   她靠的更近些,仔細地瞧著,手裡的力道不敢太大。   等到布條完全取下來,顧朝夕又有些發愁。   裴宴的傷口周邊是乾掉的血跡,手觸碰上去還有些黏糊糊的,她真的很想幫他完全清理一下。   那團已經臟掉的布條被她隨意地扔在了腳邊。   看了眼乾凈的布條,她撕下一段,跌成豆腐塊似的蓋在了傷口上。   而後,再用整個布條把手臂包紮起來。   胳膊上其實有痛感傳來,但是這一次裴宴沒有出聲。   看著被打結包紮好的胳膊,裴宴笑了笑。   “朝夕,回房早些休息吧。”   他意有所指。   顧朝夕笑了笑,把那疊牛皮紙拿起來:“知道了。”   她倒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研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