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對木龍旗主高譽軒的毒陣十分頭疼,不得不步步撤退。金龍旗主何憶凡、土龍旗主謝金默趁機聯手斬斷天賜退路,為高譽軒布陣贏得時間。天賜兩掌震飛何憶凡手中長劍,回頭一掌破了謝金默濁氣,順勢一指嚇退了謝金默。 高譽軒趁機布下毒陣,籠罩了天賜。天賜自知避之不及,急忙禦起罡氣護體。不過罡氣隻能維持一時,並不能完全擋住毒氣,一旦毒氣慢慢滲入,結局依舊是慘淡收場。 見天賜已經是甕中之鱉,高譽軒大喜過望,不斷催動毒掌,隻見毒氣逐漸濃鬱,散發著陣陣惡臭。 遠處何憶凡和謝金默擔心高譽軒困不住天賜,於是一個長劍在手,一個兩掌濁氣飛揚,紛紛為高譽軒掠陣。 不遠處沈柏霖力戰三個幽冥教護法,已經擊潰一人,嚇跑一人,還有一個黑衣大漢正負隅頑抗。沈柏霖手持雪劍,輕輕揮舞,霎時飄雪飛旋,困住了黑衣大漢。黑衣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四肢已經被凍住,無法動彈。他正在催動內力,不料冰寒入骨,很快全身被凍僵,昏死過去。 沈柏霖回頭一瞥高譽軒毒陣,不禁麵色凝重。舉目望去,神龍教眾旗主護法正與黑衣人鏖戰,黑衣人逐漸不敵,隻剩兩個人還在垂死掙紮。料定大局已定,沈柏霖急呼:“高旗主,手下留情,不可傷了聖童!” 高譽軒一驚,沒敢繼續催動掌力。一瞬間的猶疑,毒陣稍稍鬆懈。 天賜被困毒陣中,心焦如焚,眼見情況危急,急忙兩掌虛對,四周罡氣範圍不斷擴大,竟沖散了毒氣。毒氣四麵散逸,摧枯拉朽。 高譽軒大駭,急忙催動毒氣,但為時已晚,天賜早已不知所蹤。 何憶凡、謝金默見毒氣來襲,紛紛驚得倉皇倒退。沈柏霖麵色一變,也飛身上了樹。其餘眾人來不及逃跑,紛紛中毒倒地。 高譽軒咬牙跺腳,卻不知該怨誰。恰此時,兩道指氣從天而降,射向他天頂蓋。眼見避不開,高譽軒忙抬掌迎上,比拚內力。 不過他低估了天賜的內力,竟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結果被天賜兩道指氣貫穿了雙肩,鮮血淋漓,鬥大汗珠順著臉頰淌。 何憶凡大駭,急忙執劍從左側攻來;謝金默也忍痛助戰,兩掌禦塵從右側攻來。 天賜不屑一顧,飛身攻向何憶凡,身形陡轉避開長劍,輕輕彈指擊中劍身,何憶凡虎口劇痛,長劍脫手而出。天賜隨手一掌,震飛了何憶凡。 餘光一瞥,見謝金默的兩道濁氣正從側麵攻來,天賜抬手一掌打散了濁氣。謝金默大驚失色,忙雙掌相對,不料肩膀一酸,右肩已經被天賜死死扣住。謝金默大駭,急抬左手,掌到半途,隻覺左胳膊一陣酸麻,穴道已經被天賜封住。 何憶凡怒氣沖冠,手持長劍,從天賜背後襲擊。這一劍快穩狠,他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 天賜不屑一顧,輕輕側身避開。 何憶凡趁勢追擊,不僅沒有傷到天賜分毫,而且連天賜的影都沒見。他向來自負,自以為修習了江湖十大聖功之一的《金光訣》,早已可以傲視眾人。如今接連吃癟,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天賜趁機一閃而至,抬掌催氣,一掌震得何憶凡癱坐地上。沈柏霖急忙飛身而下,護住了何憶凡等人。天賜餘光一瞥,見敗局已定,急忙飛往官道。沈柏霖遲疑了一下,也急忙縱身追去。 兩人武功雖然差不多,但天賜畢竟是敏捷型,輕功更勝一籌,很快奪馬奔去。沈柏霖不甘示弱,也騎馬飛奔追去。何憶凡三人拖著傷體,也趕緊飛馬追去。 謝金默眉頭緊皺,越想越不對勁,急聲道:“義聖童呢?孫護教到底在搞什麼鬼?” 何憶凡見瞞不住了,隻好將計劃和盤托出。原來之前沈柏霖建議以假亂真,用假天佑做香餌,引天賜上當,然後趁機抓捕。至於真天佑,正由孫啟睿親自監管。 謝金默大駭道:“隻有孫護教一人,萬一敵人來襲,怎麼辦?” 何憶凡心裡咯噔一下,強作鎮定道:“放心,有孫護教在,聖童插翅難逃。” 孫啟睿也是這麼想的,他自以為親自把守,絕對固若金湯,誰料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灰衣人。 灰衣人從天而降,出手狠辣,迅捷無比。孫啟睿大驚失色,急忙身形陡轉,避開了致命一擊。灰衣人繼續追擊,兩掌齊出,霎時兩道藍色掌氣齊至,震飛了孫啟睿。 孫啟睿趕緊兩掌抬起,隻見兩道水柱宛如兩條巨龍,呼嘯而去,左右攻向灰衣人。 灰衣人沒敢硬接,飛身躍起,左閃右避,險些被水柱卷入。見水柱越來越多,灰衣人虎軀一震,忙抬掌震碎了水柱,接著飛身而出,赤手空拳抓向孫啟睿右肩。 孫啟睿大懼,沒有想到灰衣人輕功竟高出自己不少,急忙閃身避開。不過灰衣人輕功選在他之上,雖然讓孫啟睿避開了致命一擊,但灰衣人的虎爪依舊在他肩膀上留下了四道抓痕。 沒等孫啟睿反應過來,灰衣人再度出手,化掌為爪,攻向孫啟睿胸前要穴。孫啟睿措不及防,趕緊身體後仰避開要害,結果前胸衣服又被抓破,道道血絲滲出。 孫啟睿又驚又怒,忙禦出水珠,準備絕地反擊。就在此時,灰衣人突然一閃而逝,消失得無影無蹤。孫啟睿大駭,急忙四周張望,卻依舊沒有灰衣人蹤跡。 突然背後風聲呼呼,孫啟睿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結結實實中了一掌,向前撲倒在地。 灰衣人飛身而至,一腳踏在他後背上,質問道:“上官義在何處?” 孫啟睿冷笑道:“哼,義聖童早就被押解往總教。你想救他,癡心妄想!” 灰衣人冷哼一聲,兩指疾點封了孫啟睿穴道,隨即閃身進了堂屋。過了一炷香功夫,又從堂屋出來,隨後飛身而去。 想到剛才灰衣人垂頭喪氣的模樣,孫啟睿不禁大笑不止,竟笑得咳嗽不止,身體酸痛。想起當初沈柏霖曾請求留下坐鎮,但沒有得到自己首肯,如今回想起來,孫啟睿不禁暗暗後悔不跌,嘆氣道:“早知道就該讓沈柏霖留下坐鎮,唉,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抓到孝聖童?” 孫啟睿穴道被封,動彈不得,無奈閉目沉思,養精蓄銳。又想起灰衣人沮喪神情,孫啟睿不禁放肆大笑。 還沒過三秒,他的笑容便僵住了。院中突然又躍入一個白衣人,同樣素紗蒙麵,隻不過看身材是個女子。 孫啟睿大驚,他穴道被封,暫時使不出一點力道,如今敵人又來,自己隻能坐以待斃。 女子拍拍手,另一個灰衣人飛速躍入院中,閃入後堂。兩人很快從後堂帶走了天佑,竟沒用正眼瞅一眼孫啟睿。 孫啟睿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天佑藏在後院大堂密室中,隻有四個人知道,消息怎麼可能泄露?何憶凡是金聖相愛徒,他絕不可能泄露消息。高譽軒是木聖相愛徒,似乎也不太可能。沈柏霖向來與聖尊派沒有什麼交集,且為人低調,做事踏實,也不像是會泄密的人。孫啟睿百思不得其解,氣得火冒三丈。眼下天佑在自己手裡丟失,孫啟睿又驚又懼,自知罪孽深重,隻盼沈柏霖能擒獲天賜,為自己將功折罪。 孫啟睿做夢也想不到,沈柏霖不禁沒能擒獲天賜,反倒損兵折將。 沈柏霖憂心忡忡,快馬加鞭急追天賜。天賜也揚鞭策馬,馬不停蹄。二人你跑我追,漸行漸遠。天賜餘光一瞥,身後早已沒了追兵,不禁暗暗詫異。 想起馬車裡的假天佑,天賜暗忖天佑必然還在盤龍客棧。他雖然不知道琉璃的計劃,但見琉璃等人遲遲不現身,心中已經猜出幾分。剛奔入城裡,迎麵奔來一人。雖然來人蒙著麵,但天賜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紫琥珀。 紫琥珀揚聲道:“仁兄,速速前去拱辰門,有人等你。其餘嘍囉交給我,放心吧!” 天賜大喜,立刻調轉馬頭,直奔東麵拱辰門。不多時來到拱辰門,早有琉璃等人在門外等待。天賜一眼望見天佑,頓時喜出望外。兩人執手相望,紛紛笑上眉梢。 琉璃招招手,笑意濃濃道:“我幫你這麼大忙,你不該先謝我嗎?” “萬分感謝!”天賜忙拱手致謝。 “嗬嗬,”琉璃掩唇一笑道,“莫忘了你我的約定。” 天佑一驚,露出一絲壞笑。 天賜淡淡一笑道:“姑娘放心,絕不會!” 旁邊萬古碑四處張望,憂心忡忡道:“神龍教追兵很快就到了,少主不敢暴露身份,必定拖不久。”萬古碑表麵在說琥珀,其實是暗示琉璃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琉璃心知肚明,一旦神龍教追兵趕到,自己身份立時便暴露了。她雖然依依不舍,卻不得不催促天賜盡快上路。待天賜離去,又悵然若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惜,好可惜啊!” 萬古碑忙勸慰道:“小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萬事以聖教為重,切不可感情用事。大帝將廬州之事全權委托小姐,小姐責任重大啊!” 琉璃嘆氣道:“我何嘗不知?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走吧!”飛身上馬,掉頭奔去,臨走時不忘回眸一瞥身後飛揚塵土,隻覺心口一陣絞痛。 官道飛塵如霧,天賜二人揚鞭策馬,飛奔而去。途中天佑似笑非笑道:“師兄,你答應她什麼了?” 天賜淡然一笑道:“你說誰?” “師兄,這不是明擺著嗎?我還能說誰?” “你不說,我哪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哎呦,明知故問啊,師兄,你不正常!” “亂說,我哪裡不正常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是你自己不正常罷了。” “師兄,欲蓋彌彰啊!你們倆關係絕對不正常!說說,你打算什麼時候以身相許?” “嗬!”天賜險些驚掉下巴,大笑道,“她救得是你,要以身相許也該你先,輪不到我啊!” 天佑笑道:“那不行,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師兄你形單影隻,最合適。” 天賜吃驚道:“你心上人是誰?” 天佑笑而不語。 天賜追問道:“該不會是雪海吧?” 天佑哈哈一笑,急促道:“快上路吧,等賊人追來,咱倆都跑不掉。” 天賜大笑道:“嗬,你不正常!” “咱倆五十步別笑百步,師兄,你最不正常!” 兩人前腳剛走,一個灰衣人騎馬從旁邊路旁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