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低穀的高中時期(陸)(1 / 1)

那天晚上還不止於此,我也不記得當時與母親因為什麼而吵了一架。   那幾天我和母親一句話都沒說過,處於冷戰時期,母親把飯做好,其他的便什麼也不管了,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有時候回到家母親早已經躺下睡著了。(之前母親都會醒著等我回家)   那天晚上回到家也已經是深夜十一二點了。   當時在回家的路上我加快了步伐,我想著能快點回家跟母親講述我今天這尷尬的遭遇,但卻忘了當時我和母親“鬧崩”了。   我獨自一人爬到了最頂樓,我看著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在那一刻我的情緒在蠢蠢欲動。   我抬起頭繼續往上走,能看到那一絲絲微弱的光,我想快點回家見到母親!   當我爬到頂樓時心口一咯噔。   我看著那熟悉的房門緊閉著,看著那漆黑的門縫讓我兩眼一黑,一陣莫名的委屈和酸楚在那一刻傾瀉而出。   我好像沒人要似的……   當時的我就像是被扔到了一個孤獨的星球,所有人都把門狠狠的關上了,隻留下我一個人無助的站在黑夜裡惶恐。   那種無處宣泄的情緒在我的胸口開始嘶吼沖撞著,我的喉嚨感覺乾澀,澀的發疼,胸口感覺有點喘不上氣。   我的胸口要憋炸了!   我呆在門口苦笑了一會兒,笑著笑著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趕緊不斷的抹掉眼淚,心裡也在疑惑這有什麼好哭的。   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我就不停的擦。   啊咧?這眼淚怎麼一直在流啊?我被自己這止不住的眼淚給氣笑了。   我很難受的捶著自己的胸口,想要想辦法舒緩著難受的感覺,想要哭出聲,想要用盡全身力氣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   但我沒有,因為我不敢,我害怕會有人聽見,我害怕別人看我的眼神覺得我是個瘋子。   那時候我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有家也不敢回,四周都是漆黑黑的,哪裡都容不下我。   我捂著自己的嘴巴往另一邊的露天陽臺走去,尚有一絲理智的我選擇了蹲在最漆黑的陰影角落裡。   我想著發泄一下就好了,放縱自己發泄完後就好了,那樣子就不會難受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定沒有任何人會出現的時候,我才開始發瘋似的無聲“嘶吼”著。   喊累了瘋完了我便虛脫的呆呆的蹲在地上發著呆。   有時看著殘缺的月亮,有時看著無人的街道,有時看著遠處昏黃的路燈。   自己那時候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好像想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與自己無關緊要了。   當時的腦子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隻是在單純的看著風景。   看夠了我便深呼一口氣站起身,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開門回家,做自己每天都要重復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我就像丟了魂的軀殼,沒了心的機器,沒有思想的喪屍。   在那一天之後,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我並不會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的笑了。   跟身邊的人相處的時候,我的話也變少了,和同學開玩笑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很好笑了。   我就像是一個邊緣人,遊走在邊緣,不爭不搶,不喜不怒的和周圍的人都有了些距離。   我平靜的看著身邊的一切,感覺都很不真實的樣子。   除了學習排行上,有些思想上也讓我覺得可怕。   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一次化學課堂上,老師激動的批判者大家的成績。   當看到差生的成績的時候眉頭一皺,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考這麼差,你哪裡還有臉麵活著?”   “這麼點分,能乾什麼?難不成你腦子有問題?有問題的都不會就考這麼點分咯!”   “這麼點分還上什麼學,趕緊回家去放牛咯”   “你對得起自己嗎,對得起你爸媽嗎?學成這樣直接跳下去得了”   當時的這些玩笑話刺痛著我的耳朵,我沒想到差生在這些老師的眼裡就是個笑話,甚至都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當時的同學聽完後都以為是笑話似的哄堂大笑,隻有我麵露難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   我真的不覺得好笑,這樣把人命說的無足輕重,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那些因為學習想要輕身的人。   高三的壓力真的很大,在我學習的那三年裡,就有學校的學生因為壓力大而死亡。   而對於這樣的事情化學老師的態度便是看不起那些跳樓的學生。   “我隻能說你們這一代的學生內心太脆弱了,太懦弱了,隻有懦夫才會選擇去死”。   “選擇從學校跳樓也就六七樓的高度,容易摔成半殘不殘的,跳下來命沒了還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要是命還在,腿和胳膊哪裡斷了更折磨。”   “要是頭著地,會摔的麵部全非,腦袋都摔爆了,你都可以看到腦漿流出來。”   當時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很震驚,在老家的觀念裡好像什麼都不重要,成績才是一切真理。   對於現實來說成績或許真的是一切真理,但如果說一個老師用這樣的觀念教導調侃,會不會有點太過激進和不負責任了。   在部分不負責的人看來,打壓式教育才能使得內心更加堅強且強大,那些尋短見的都是因為之前生活的太好了,被保護的太好了,一點都經不起“調侃”。   在麵臨困難的時候經不起推敲,甚至是會選擇自我了斷。   所以打壓式教育真的才是決定一個人內心是否強大的方式嗎?   要是當時真的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學生受到這些話的刺激,沖動之下做了傻事呢?   我當時挺不能理解的,但周圍的同學有的笑著附和著,有的冷漠的旁觀者,有的事不關己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好像這些話是沒有份量的,好像這些話就隻是用來刺激“弱者”的。   這是能從中獲取什麼優越感嗎?   還有許多難聽的話我已經記不得了,我隻記得我很反感這些話,也很討厭看待這些的時候大家的嘲笑和冷漠。   讓我有些害怕,在我身邊的這些“人”好像和我不太一樣,我不能理解。   他們談“玩笑”時的嘴角上揚,他們談“玩笑”時無所謂的神態,他們談“玩笑”時的冷漠,越發讓我覺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