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盒子裡的不想丟掉的細碎物品放到了壁爐頂部,杜林開始打量這幢小樓——一樓是廚房與客廳,客廳有壁爐,也有沙發組與書櫃,書櫃裡塞滿了書,也不知道是法比恩買的,還是房東留下的。 相比起客廳的老派,廚房就非常現代了,奧術燃氣爐,奧術烤爐,甚至杜林還發現了一塊可以架在燃氣爐上的鐵板,從上麵的痕跡來看,一定是做過燒烤的。 下水道杜林用術式探過,很大,也很老式,是能夠住人的那種,所以杜林長了一個心眼,在下水道出入口的中間通道裡布置了一個壓發式地雷,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就能激發,同時還在地雷下麵布置了一個報警法陣,如果有一百斤以上的壓力但又不夠一百五十這個激發壓力的時候,報警法陣就會開始工作。 到時候杜林就希望爬上來的家夥的臉皮能頂得住獨頭霰彈的侵蝕。 二樓是臥室,通過一樓客廳的旋轉樓梯上去,雖然沒有直式樓梯的方便,但在杜林看來這樣的布置挺好的,一般小毛賊入侵就非常利於防禦了。 再說了,樓梯臺階可以換成整體式的壓發地雷,一百五十斤的壓發重量,以杜林自己的體型是不可能壓發的,但如果是全副武裝的人類先生,那這種整體式地雷足夠把他炸碎至拚都拚不起來。 當然,這樣的私下的改造杜林以後會做,而且要在白天的時候讓它停止工作,以免大腹便便的房東先生來檢查房子是不是被杜林拆了的時候不小心踩上去。 至於別的嗎,床挺大的,也用不著換。 房子是坐北朝南的,一樓窗戶不用改造,但二樓需要防彈化,從盧布林那邊運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凱爾希的墊子,還有赫默的鳥架都需要買,不過杜林已經請家政公司幫著代買了,他們今天應該就會送過來。 處理到這裡,杜林聽到了外麵傳來的犬吠聲,範林恩街區養狗的人家不少,多是北方獵犬,或者是東部獵犬這樣的忠誠犬類,杜林也沒在意,在書櫃那邊一邊翻書的他突然注意到赫默跳到了窗邊。 奇怪,凱爾希呢? 杜林一邊這麼想,一邊來到窗邊。 發現凱爾希護在一個人類幼崽的跟前,這個孩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與凱爾希對峙的是四條惡犬,他們骨瘦如柴,一看就是流浪的無家之犬。 赫默扒拉著窗戶,發出急促的叫聲,杜林推開了窗戶,同時伸手,行李箱裡的霰彈槍直接來到了他的手中。 杜林推開了房門,將獨頭彈裝進了槍管,然後舉起霰彈槍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槍聲就是命令,在最大隻的野犬被獨頭彈撕開一側胸腔的同時,凱爾希咆哮著撲倒了離杜林最近的中型犬,做為一隻猞猁,獲得了大量肉食的凱爾希有著二十四公斤的體重,雖然隻是亞成年,但在盧布林的野外,她已經學會跟隨杜林狩獵。 中型犬從體型與體重上完全不是凱爾希的對手,隻是一擊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被凱爾希一口咬住了喉管。 還有一隻中型犬,它撲向了杜林,也許是餓瘋了。 杜林沒有給它機會,第二次扣下扳機,獨頭彈直接掀飛了這條惡犬的腦殼。 還有一條小犬,它在聽到槍聲的時候扭頭就跑,但赫默沒有給它給機會,無聲的獵手從它身後掠過,用鋒利的爪子將那條小犬的脊柱直接掰斷。 範林恩街區也許有很多年沒聽到過槍聲了,杜林的這兩槍可把老頭老太太們嚇的夠嗆,不過還是有膽大的走出家門,於是就發現了情況。 杜林用治療術式將孩子臉上的傷痕收復,這時,孩子的父親多普勒·科爾爵士也趕到了,看著地上死去的惡犬,又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孩子,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情況,但還是有鄰居在聽到槍聲後看到了發生的一切,聽說是杜林與他的寵物救下孩子後,他非常感謝杜林:“我要付出什麼,才能夠回報您救下我孩子的恩情。” “我也是聽到了我的雕鴞的告警,才發現我的猞猁正在保護你的孩子,孩子沒事就好。”杜林這個時候一手摟著自己的霰彈槍,一手托著赫默小姐。 “這不行,科爾家族不能有恩不還。”這位年輕的父親拍著胸口說道。 “多普勒,你不是常常去打獵嗎,要不然你分一些獸肉給這位小先生吧,畢竟是他的寵物保護了你的孩子。”杜林的鄰居羅恩老先生開口說道。 這話算是點醒了多普勒先生,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妻子,後者立即點了點頭回家去了。 “那我就代凱爾希謝謝科爾先生你了。”杜林笑著說完,和赫默溝通,赫默小姐拍打起肩膀飛向了家中。 凱爾希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杜林擼了擼凱爾希的腦袋。 科爾夫人拿來了一大塊鹿肉和一大袋裝的雞胸肉,非常肥美,都還挺新鮮的,杜林這才知道科爾先生最喜歡打獵,每周周末都會和朋友們一道去城北的林地裡打獵,聽說那兒的鹿漫山遍野。 在眾人散去之後,杜林先是和警官們做了筆錄,做為後來者,他們聽說了杜林名下的凱爾希與赫默的事跡,也非常樂於給兩位小姐一個獎勵——對於保護人類的家養動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警察局會給其主人一筆錢,或者和科爾先生那樣給兩位食物。 食物就不用了,杜林會自己買,所以領了一筆錢之後,杜林送走了警官們。 然後杜林又去拜訪了自己的鄰居羅恩老先生,感謝了他們為自己作證。 “你們草原精靈都是好孩子,之前的那個孩子也和你一樣禮貌,他是回家了嗎。”羅恩老先生耳朵不大好,所以他說話也大聲。 聽著他的問題,杜林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是的,他回家了,現在是我租下這幢小樓了。”這個問題讓杜林傷感,但命運的確讓法比恩回到了故鄉。 “是嗎,那太好了!有你們這樣的好鄰居,我和我太太的日子也會過的更放心。”羅恩老先生說完笑了起來,他很老了,滿臉的皺紋,頭發都已經完全的脫落,老人斑在他的臉上橫行,他的白胡子向這個世界訴說著他的遲暮。 而在他身後的墻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勛章,勛章上有著圖書,是第一公社的獎章……還有羅恩老先生年輕的時候穿著軍裝的照片,有與友人在一起的歡笑。 這些照片似乎是在見證這位老人的一生,杜林發覺在某個時間之後,這位老人就再也沒有笑過——他麵無表情的抱著妻子,然後又麵無表情的抱著新生的孩子們,接著是麵無表情的年老的他……抱著他剛出世的孫輩。 墻上的照片們仿佛是在記錄他的一生。 羅恩先生活在當下,但仿佛在以前的某個剎那,他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