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敲門聲傳來,賈瑛神色一喜,丟下手中木枝,小跑著去開門。 “賈公子可是在屋內??”門外陌生的聲音傳了進來。 “是誰?”賈瑛眉頭微皺,內心已經開始腦補“難道是老爹招惹了什麼人” 順著門縫處往外看去,一個高八尺的滿臉胡子的大漢就在門外。 “八九是老爹攤上事了。” 得準備點家夥,賈瑛躡手躡腳的朝廚房走去,搜刮了些利器在身,還不放心,又提了把鐵掀,才敢壯著膽子去開門。 “可是賈瑛賈公子。”大漢麵帶笑容,下一秒笑容就癱在了臉上。 “這,賈公子拿著鐵掀作甚?”大漢有些疑惑。 不是來找麻煩的?賈瑛盯著漢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漢子兩隻眼睛顯得十分無辜,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後腦勺。 這賈公子是在乾什麼,怎麼一直以那種眼神打量我。 要不是他生的驢高馬大,他都懷疑起這賈公子是不是喜歡兔兒爺。 莫非是他隻喜歡我這種的漢子突感菊花一緊,正瞎想著,聽見麵前的少年郎開了口。 “敢問大哥貴姓,來到寒舍有何貴乾。” 賈瑛發現漢子似乎沒有敵意,於是開了口。 “俺姓李,是奉通判大人的命前來給賈公子家送田。”說著李大漢從身上的褡褳掏出一疊田契來,並將事情經過一道說給賈瑛。 “李大哥先進屋坐坐。”賈瑛知道了事情後放下鐵掀解釋道:“剛想著拿著鐵掀去外麵鍛煉鍛煉,沒想到李大哥你就來了。” 賈瑛伸出手與李漢子握手。 李漢子在身上使勁擦了擦手,才伸了出去。 “哢噠。” 一抹寒光閃過,李漢子看見,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賈瑛袖子裡掉出來。 賈瑛尷尬的要死早知道就不把這些玩意全裝身上了。 “哎呀,剛剛剁菜時,菜刀忘袖子裡了。”賈瑛不好意思的一笑。 “沒事,沒事。”李漢子憨憨一笑。 “我們進屋吧。”賈瑛拉著李漢子手正欲進屋時,卻不幸踩到了鐵掀上,一個踉蹌向前摔去,一堆暗器也滑落出來。 李漢子咽了一口唾沫,菜刀,搟麵杖,小刀,胡椒粉,水瓢...... 總感覺他是沖著我來的。 賈瑛尷尬到無地自容,好在臉皮夠厚,將東西默默撿起來,收拾好後岔開了這個話題。 進入屋子內,李漢子感慨道:“到底是讀書人家,,屋內乾凈整潔,不見塵埃。進入屋內,仿佛心都靜下來了。” 李漢子顯得有些拘束,卻聽賈瑛爽朗道:“李大哥隨便找個地坐,我最近新釀了一壺美酒,待我倒給大哥嘗嘗。” 李漢子倒也沒有拒絕,一來確實渴了,二來自己嗜酒如命,最喜嘗美酒。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漢子笑道。 賈瑛從陰涼處搬來一個小壇,剛到屋時,李漢子心裡暗道:“好濃的酒味。” 取出一個瓷碗,賈治將酒倒滿後遞給了李漢子。 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李漢子隻覺光是聞著便已有幾分醉意。 端起碗猛喝了一口,一股酥麻感在舌尖綻放,隨後他隻感覺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 “好酒,好酒。”李漢子有感而發。 “這酒好烈,俺從未嘗過如此美酒,今兒倒是在公子這一飽口福了” “李大哥覺得這酒能否在江南暢銷起來。”賈瑛期待的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漢子思索了半天,誠懇的說道:“公子,非俺這粗人故意給你拆臺,俺說句實在話,你的酒在江南大概是暢銷不起來,公子想賣酒前可要慎重考慮。” “李大哥此話怎講。”賈瑛內心有些失落,但還繼續詢問李漢子原因。 “賈公子不曾事商道,你是不知,江南如今的酒業多由南昌魏家掌管,酒樓遍布各地,財力雄厚,而且......” 李漢子小聲說道:“這魏家是大太監魏公公的本家。曾也有人想要在酒業創出一番事業,最後不是配方被偷,就是夥計不見了。背後那些事大家都知道,隻是心照不宣。” 李漢子將從王通判那裡所聞的內幕告訴了賈瑛。 還是我年輕了些,沒有考慮周全,賈瑛內心暗嘲道。 有金錢和權利的地方必定有著黑暗存在,錢和權都是對人性的巨大考驗。 除卻像明朝海瑞那樣一身清貧如洗,到死遺囑還是欠了他人幾兩銀子,要還給人家的清官,畢竟少見。 而大多數人是普通人,錢和權必會逐漸影響他們的性格,改變自己以往的作風,如若有人能堅持住,隻能說明錢和權還不夠多,不夠大。 明之所以滅亡,遇上寒冷的小冰河時代固然,但正如歐陽修在伶官傳序中所言“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 明滅亡,更大在於人事,權的失控,利益的分配出現了巨大矛盾。 “賈公子也不必太過失望”李大漢看出賈瑛的失望神色。 “李大哥可是還有門路?”賈瑛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