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判邀賈瑛共乘坐一轎,轎子到了一處山上。 賢侄,這三個地方你看看選在哪裡合適。 王通判居高臨下,指著山腳處望去。 賈瑛瞅著,看見遠處有一小村落,炊煙裊裊升起。時常還能看著牧童騎著水牛經過。 我覺得建在那裡應該挺好。賈瑛手指了過去。 王通判順著賈瑛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乃是一處桃林,臨著小溪。 賈瑛說著“那地方臨小溪,取水方便,再到後麵一處桃林說不定還能取其原料做果酒或是調製酒類風味。” “此地甚妙,賢侄的想法與我不約而同了。”王通判笑著。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這樣說隻不過是掩飾一下自己的愚笨。 賈瑛心知肚明,也沒有拆穿。“大人,我們要不下山去看看。” “親自去看一番也好。” 兩人下了山,行走在桃林中,落英繽紛,果香味傳來,小溪流水聲鳴潺潺。 “現已晌午,這秋老虎實在太厲害,悶的人難受,前方那處村落,我們先歇歇腳,下午再行離去”王通判說道。 賈瑛點頭示意。 “誰偷了你三十兩,你這廝憑空誣陷好人。” “前麵那群人圍著乾什麼呢?”王通判奇怪道。 兩人向前走去,周圍圍著的人見兩人衣著錦繡,都避讓開來,害怕沖撞了貴人。 “我明是丟了五十兩銀子,怎麼你撿到隻有二十兩。”一潑皮大喊道。 李四負屈忿恨,一個頭肘子撞去。那潑皮力氣大的驚人,把李四一把頭發提起,像隻小雞一般,放翻在了地上,撚著拳頭便要打。引得李四七十歲的老娘,也奔出門前叫屈。眾人都有些不平,似殺陣般嚷將起來。 “成何體統,有辱斯文!” “什麼事值得如此大動乾戈,本官替你們評評理。”王通判見到兩人撕打成一片,也不能見事不管,於是將自己的身份抬了出來。 站在王通判身旁的人此時都往後退卻,害怕波及到自己。 聽到此人乃是姑蘇府的通判,兩人都是跪了下來,那李四的老娘見勢也要跪下,卻被王通判給攔住,真要是讓她跪下,自己以後定會讓人戳脊梁骨。 你兩人都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大人。” “大人。” 兩人異口同聲道,王通判指了指李四讓他先說: “小人聽了母親言語,好意把撿來的二十兩銀子還他,他反來誣賴小人。” 王通判問眾人:“誰做證見?”眾人都上前稟道:“那客人丟了銀子,正在茅廁邊抓尋不著,卻是李四走來承認了,引他回去還給他。這是小人們眾目共睹。隻是銀子數目到底多少,小人們不知道。” 此時王通判有些犯難,自己如何才能處理。 “銀子包裹現在何方”王通判問道。 就在小人家中。 你幾人一起去取。王通判吩咐手下一起跟著李四老娘去家裡取銀子。 待取來時,王通判又借來幾家稱當場稱了稱,約莫著二十兩左右。 “你怎麼證明他貪了你三十兩。”王通判質問潑皮道。 “我銀子丟了之後,他已拿回了家去,定是在家偷摸藏了銀子。” 潑皮看銀包看時,曉得原物不動。隻怕李四兒向他討要賞錢,與眾人喬分便使了欺心 “你血口噴人。”兩人又是爭吵起來。 “先別吵了!”王通判怒喝一聲,用手捋著山羊胡。 這事不好辦啊。 正當王通判犯難之際,賈瑛站了出來。 對著潑皮問道:“你是看他拾取,還是他自己承認?” 潑皮道:“是他自己承認的。” 賈瑛點了點頭,繼續質問著:“這位大哥若是要賴你的銀子,何不全包都拿走,卻隻藏一半?又自己招認出來,如果不是他招認,伱又如何知曉此事,顯然大哥沒動機賴你的銀子。” 王通判聽得頭頭是道,這孩子是妖孽吧,洞察能力也如此之強。 “他得的二十兩,你丟的五十兩,這銀子必然不是你的。” 潑皮這會才慌張,對著王通判和賈瑛賠笑道:“這位小兄弟、大人,這銀子實是小人的,小人願隻領這三十兩去。” “數目不同,如何冒認?”賈瑛道。 王通判聽賈瑛一番分析,自己已經有了決斷:“這銀兩合該由李四領去,奉養母親。” 李四千言萬謝,扶著老娘回家去了,潑皮見已經官斷,不敢再爭辯,隻得含羞噙淚而去。 眾人見狀,無不誇贊王通判賢明,賈瑛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