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家實在是欺人太甚”賈攸罵道。 “爹,你先冷靜一下,說不定此事是一機遇也說不準。” 賈攸房間中賈攸正在講述著自己是如何與李家起沖突的。 “這樣大的手筆,李家何為此事就要置你於死地。”賈瑛有些疑惑道。 “我總覺得這其中除了李家還有人也出力了。”賈瑛猜測道。 “可是何家”賈攸問道。 “現在我也說不準,隻能等他們露出破綻來了。”賈瑛說道。 這一招實在太過毒辣,把賈攸給推到了高位上,用幾日功夫就塑造了一個善通黃老之道的大學士。 太上皇的麵子在那裡放著,賈攸不可能拒絕,隻能應對,隻不過到了那時候若是不會論道,怕是不但會被太上皇討厭,還得背個狂妄的名聲,在以後坐不穩官。 這招捧殺用的實在太毒,賈瑛感慨道。 “爹爹不用擔憂,過幾日我自與你前去,就算不能辯得贏那群道士,也能保住您的清名,不至於讓你名譽掃地。”賈瑛說道。 “有我兒替我出謀劃策,我就放心了。”賈攸說道。 “兒呀,你說說爹爹幫助那些老兵,是不是錯了。”賈攸有些迷茫。 “爹爹何出此言。” “我幫助了那些弱小,反而自己陷入泥沼之中,這實在是荒唐。”賈攸苦笑著搖了搖頭。 “爹爹這事沒有做錯,錯的是那些蛀蟲,那些沽名釣譽之徒,錯的是他們而不是你,你放心大膽去做,兒子在後麵給你撐腰。”賈瑛將手搭在了賈攸的肩膀上。 “嗯。”賈攸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兒子能夠做到。 “道法,道法。”賈瑛口中默念著道法,頭裡亂成一鍋粥,自己難不成真要現學現賣,去背誦那經書。 賈攸漫步在寧府會芳園中正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 在以前,他遇到事情,就喜歡到處亂轉,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換個環境,換種思路。 會芳園內黃花滿地,白柳橫坡。小橋通若耶之溪,曲徑接天臺之路。暖日常暄,又添蛩語。遙望東南,建幾處依山之榭;近觀西北,結三間臨水之軒。笙簧盈座,別有幽情;羅綺穿林,倍添韻致。 到一處亭榭之處,賈瑛停下了腳步。 遠方笛聲悠揚,聽來婉轉動人,隻是調子顯得哀怨。 “好曲,好曲。” 賈瑛誇贊道。 不知道又是誰在那裡演奏,賈瑛有些好奇。 他暫時忘卻了眼下的煩惱,順著聲音尋了過去,在小溪岸邊,正是一女子矗立在那裡。看著那身影與香菱無二,賈瑛便悄悄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原來還會吹簫,怎麼以前從沒見你吹過。” 隻見女子如同像觸了電一般,立馬躲開了賈瑛,卻不料沒站好,一個踉蹌向著水裡倒去。 現在冰雪還未完全消散,若是掉到這河裡,難免會感風寒。 賈瑛想都沒想,就將此女給攔住。 “瑛叔叔?”秦可卿眼上蒙上一層淚霧,有些嗔怒。 賈瑛此時才看清楚此人的臉。 原這人乃是秦可卿。 賈瑛羞愧的無地自容,沒經過腦子脫口而出一個“可卿,我不是故意的。” 卻讓秦可卿臉羞的如同天邊雲霞一般,愈發無地自容起來。 她記得她的小名無人告知,在賈府裡的知道的總共也就那麼幾人,這賈瑛又是怎麼知道的,真是羞煞人了 賈瑛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己也不是那般曹賊之人,怎麼就乾出這荒唐事來了。 極度尷尬之下,他想著岔開話題,邊說道:“我剛見你在吹簫,便尋了過來,吹的是何曲。”賈瑛問道。 “此曲是為泛滄浪,乃是宋代的郭楚望所作,叔叔怎是連這都不知。”秦可卿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他看著賈瑛那副窘迫樣子,便想著發難發難。 “這......”賈瑛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剛才那句話其實就是為了岔開話題而已,自己以前雖然也愛好吹簫,但一般都吹著些現代曲目,對於古曲還是未曾吹過。 “我隻是會自己作曲,聽的曲子倒是少。”賈瑛開脫道。 “叔叔也是會吹簫?”秦可卿有些驚喜,在嫁入寧國府之前,她總是幻想著自己的丈夫能夠才華橫溢些,但現如今看來她的丈夫隻是個頂著好皮囊的草包,她隻好著閑時在這溪邊吹笛,無論哪個季節。沒想到如今倒是遇到個會吹簫的了。 “是會一點。”賈瑛說道。 “那還請叔叔吹上一曲。”秦可卿將簫奉上。 賈瑛接過簫,看著上麵看殘留著秦可卿的唇硬以及聞見齒香,就覺得有些心跳加速。 他將唇穩穩放在簫上,試了幾下音,自覺是把好簫,便開始吹奏那首前世他最愛聽的曲目《枉凝眉》。 剛是第一句吹出,賈瑛自己的淚就跟著流了下來,前世裡這首歌曾伴隨他走過了他的童年,是他母親最愛放的歌曲,隻是在母親患癌離去後,這首歌就成了他最喜愛的歌。 秦可卿抿著紅唇,眼神炯炯的盯著溪邊演奏此曲的蕭條背影,一曲旋律傳來,她的眼睛突然微微泛紅,隨即流下了晶瑩的淚水,眉心深處微微皺起,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她收起了笑臉,露出了內心的脆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那沉默的眼神,和淚水的滑落,有著柔軟而細致的美感。 一曲吹罷,隻有小溪潺潺流去,剩下萬物彷佛都已陷入了沉寂,秦可卿希望著,這時間再長些。 “敢問瑛叔叔,這曲子是叫什麼名字?”秦可卿含著淚問道。 賈瑛沉思半天說道:“憶故人”。 “我母親離世的早,吹奏此曲時不自禁流下,還請你莫見怪。”賈瑛將眼淚擦去。 “此曲的譜子叔叔可是有現成的?”秦可卿問道。 “現成的倒是沒有,我可以寫給伱。”賈瑛說道。 “可有紙筆?”賈瑛問道。 秦可卿搖了搖頭。 賈瑛隻好撿起乾樹枝,在一空白處將譜子默了出來。 “大抵就是這樣,我完了再派人給你送手抄本。”賈瑛說道。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賈瑛問道。 秦可卿笑著點了點頭。 望著賈瑛離去,秦可卿又不覺有些失神。 賈瑛離去後,懊悔與懊惱充滿全身。 真是溴大發了,還好東府的那個焦大不在,若是他在的話,估計這破事到了他的嘴裡就變了味了。 在園子裡瞎轉悠半天,到頭來還是什麼法子都沒有想出來,反倒惹了一身禍。 “喲,瑛哥哥今兒是上哪裡去了,我尋你一圈也沒找到。”黛玉倚靠在抄手遊廊的廊柱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略帶些質問和責怪的語氣。 見得賈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走到賈瑛身前又問道:“可是誰又惹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