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門外,戴權正等著賈瑛。 “賈公子隨老朽一起走吧。”戴權捏著拂塵,對賈瑛說道。 “陛下這次喚我前去,可是為何事?”賈瑛疑惑道。 “咱家給你透個底,反正也不是什麼賴事,你就放心吧。” 賈瑛拱手謝道:“多謝公公指點。” “都是自家小子客氣什麼。”戴權說罷便領著賈瑛上了轎一同前去宮中。 賈瑛剛到了殿中,便見得除永康帝外還坐得一老者在永康帝身旁,頭裹著綸巾,看上去極為樸素,正和藹的笑著,與普通人無所差異。 這就是所謂的真人不露相吧,賈瑛內心道。 這位應該是孫閣老,幾日前賈瑛就得信孫閣老要前來這個地方。 還沒等賈瑛主動拜見這位傳奇般的人物,就見得孫閣老說道:“這位就是賈瑛吧,怎生的這般年輕,真稱得上是少年英雄。” “小子不敢當。”賈瑛謙虛道。 “你知道我召你前來可為何事。”永康帝問道。 “請陛下解難。” “你現如今闖了大禍,你可知罪。”永康帝故意裝作發怒的樣子。 “臣不知可是犯了何罪?”賈瑛有些不知所措。 賈瑛不經意朝著戴權望去,眼中滿是無辜,不是你說的什麼事都沒有嗎?怎麼上來就是這一出。 戴權也是一臉懵逼。 大殿裡死一般沉寂,終是孫恩最先笑出聲來:“陛下就不要再嚇他了,嚇出病就不好了。陛下還是明說了吧。” “好小子,不愧連孫師傅都誇贊,能在此情景下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朕佩服。”永康帝誇贊道。 賈瑛也隻是點了點頭,剛才他純屬是嚇懵了還沒來的及反應罷了。 “朕此次喚你前來,乃是為了向你請教破虜之術。”永康帝道。 賈瑛有些疑惑為何還需要破虜之術。 孫閣老笑著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臣萬沒想到會如此,臣以後定當封筆不再續寫三國。”賈瑛說道。 “朕可沒說讓你不寫,繼續給朕寫,不寫倒叫那建奴小看了去。” “如此看來,隻能與建虜打持久戰了。”賈瑛無奈道。 “正是如此。”孫閣老附聲道。 對於眼下的形勢,賈瑛也十分頭疼,果真是不管何朝何代,帶路黨是少不了,如今又摻雜進來商販走私之事。 這些商販敢冒著如此大的險去,無非就是一利字,與其讓這些商販們賺得盆滿缽滿還不如自己來賺。 “臣以為,眼下應休戰,與建虜互市。”賈瑛道。 “這又是為何?”永康帝問道。 “陛下可是曾聽過買鹿製楚?” 買鹿製楚可稱得上是中國最早的商戰,當時鹿僅有楚國才有,是為稀缺之物,管仲派去楚國的商人揚言齊桓公好鹿,要以重金購買,楚國商人得了信,紛紛加緊購鹿,結果是鹿的價格越炒越高,最後竟和千斤糧食平價,於是乎楚國上下,種莊稼者皆將農具改為了獵具去捕殺麋鹿。 等到楚國銀幣堆成山一樣高時,國內鬧了糧荒,向他國求援買糧,卻是被齊國擺了一道,齊國又以極高的價格收購各國糧食,卻無人賣與楚國糧食。 正這時,管仲集八諸侯之力,黑壓壓一片向著楚國奔赴而去。 楚成王值此內憂外患之際,隻好作罷求和,答應齊國不再欺淩小國。 賈瑛簡單闡述了一番商戰理論。 永康帝與孫閣老對視一眼,顯然覺得此策有些道理。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孫閣老道。 “這恐怕是有些難度。”永康帝停頓一會回憶道,“以前是建虜派人說是互市,實則乃是派著士兵前去詐城,才導致了一城被屠的慘案。自那時起,我大衛與建虜才正式開始對峙。” “換句話來說,現如今再開互市怕是誰也信不過誰,必需要派合適之人前去說服那建虜停戰。” “另外還要注意著草原的動作,建虜對草原現如今虎視眈眈,若要讓建虜整合了草原諸部落,怕是那時就難辦了” 永康帝說道。 “隻是這派去的使者還得在朝堂之中商議一番,看誰出使合適。”永康帝說道 “陛下若不嫌棄,臣願意出使遼東。”賈瑛慷慨道。 “不可!”永康帝說道。 “你若是去了遼東,雖無性命之憂,可是又將怎麼逃脫回來,那建虜定是不願意將你給放回。” “陛下此計關乎數萬遼東生靈安危,臣就是冒險一番又如何,若是此計可成,遼東至少能安穩七八年。”賈瑛繼續說道。 “莫要再提說此事,誰都可以去唯獨伱不行,此事還得從長再議。”永康帝拒絕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賈瑛隻好先打消了念頭,先行退出宮中欲要回到家中,迎麵就碰到了趕往香水坊的薛蟠。 東府內,珍大爺這幾日裡有些愁悶,這瑛兄弟居然如此不上道,合作起生意來也不知道讓他也進去分一杯羹,連薛家都能,他為何不能。 “老爺,你的參湯來了。”一小丫鬟端著碗走了進來,媚眼如絲的瞅著賈珍。 “行了,把參湯放下就出去吧。”賈珍緩緩開口道。 小丫頭眼神有些詫異,出了門後照著鏡子,也不覺得自己今日打扮的差了,往日裡進了門去,必會被那色中老鬼揉捏一番,今兒怎麼倒像是轉了性兒似的。 賈珍在房內將參湯喝下,又感覺了一番,卻是毫無進展可言,自天香樓那日受了驚,到今兒都沒好起來。 尤氏曾來找過他幾回,他都以感了風寒打發走了。 “賈瑛,賈瑛,我是差了那薛大傻子半點不是,怎為何不與我合作。”賈珍咬牙道。 這幾日不舉之事讓他的心態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變得扭曲起來。 “來人。”賈珍嗬道。 “老爺有何吩咐。”一小廝趕忙進來。 “蓉兒那小畜生現在何處?” “回老爺話,蓉大爺這幾日事務繁忙,一直在那作坊呆著。” “這小畜生這幾日怎還不回來,難不成是做賊心虛,那瑞珠無意之舉實屬是有意?”賈珍不由得又胡亂揣測起來,他這幾日心情糟的連頭發都懶得綰起。 “哼,何事能有得如此之忙,怕是躲著不敢見老子。“賈珍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