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拿了詩詞,先去了一趟屋裡。 “你奶奶去哪了。”賈璉見著外屋裡隻平兒一人,於是問道。 “奶奶外邊去了,還沒回來。”平兒交待著。 “此去平安州風塵仆仆,你快去給我找身衣裳來。”賈璉說著,就將身上那身衣服脫去給了平兒。 一張紙條飄落了下來。 賈璉忙是要去撿,平兒卻搶先一步將其給撿了起來,藏在手後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什麼東西,讓我瞧瞧。”平兒說道。 “快將這東西給我。”賈璉急忙說著就要去搶。 待到賈璉將此詩拿回去之時,平兒早已就看完,她盯賊似的望著賈璉,說道:“這是寫給哪家姑娘的情詩,或是哪家姑娘寫給你的。”平兒嬌俏問道。 “可人,這是寫給你的,你行行好,別將此事告訴你奶奶去。”賈璉求情道。 “你個沒良心的,以前替你掩了那麼多回,你還是這般粗魯,把我嗬斥來嗬斥去的。”平兒說道。 “那不是剛才著急嘛,我本意也不是如此。”賈璉笑著說道。 他見著平兒嬌俏動人,就欲想要上前摟住,卻被平兒躲開了。 賈璉乾笑了兩聲,說道:“你這躲著我又作甚?” “奶奶若是進來可就不好了。” 賈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 “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你奶奶若是來了就莫提說我來過的事情。” 賈璉說罷就離開了,朝著東府而去。 他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賈珍的院子裡去。 “璉兄弟怎麼來了。”賈珍酒已經醒了過來,他問道。 “不知珍大哥今兒可去那玉香樓見那沐沐姑娘去。”賈璉故作神秘的說道。 “沐沐姑娘?”賈珍雖是感覺下身疲敝無力,但也是想去見一麵。 這沐沐姑娘乃是玉香樓的清倌,據傳言所說是生的極美,但要見她隻得拿出詩詞來,若是讓她滿意才可見得一麵,無數公子王孫都欲想要見她一麵,卻是隻聞其聲,未見其麵。 “璉兄弟可是有門路了?”賈珍問道。 “若是沒幾分把握,我又怎敢來請珍大哥前去。”賈璉底氣十足說道。 “璉兄弟果然夠義氣,榮府裡我就佩服你,無枉哥哥我之前請伱多次吃酒。”賈珍拍著賈璉肩膀。 “等哥哥我收拾一番,就前去。”賈珍對著賈璉說道。 這幾日蓬頭垢麵的,形象有些不佳,就算是見了那沐沐姑娘,定也無法讓她留心自己,賈珍正換著衣裳。 窗戶旁,一人暗中記下了這事情,此人正為賈蓉 頭抵在墻根,他已經將此事全數聽了去,他內心道,這機會還是來了。 他偷偷從窗子翻進了裡屋中去,在賈珍杯子中顫抖的將那蠱給下去。 賈珍喝酒醒來後素要喝涼茶,他大概是要喝下這杯茶來。 賈蓉聽著賈珍聲音傳來,心裡一驚,趕忙朝著床底下鉆去。 不時,賈蓉就見從床下看著一雙腳停留在了桌前。 賈蓉屏住呼吸,盡量不出聲音,聽著咽水聲,他麵色上一喜。 杯子被放下,賈珍離開了屋子。 賈蓉又等了一小會,才從床下鉆出來。 他朝著桌子上看去,那杯茶水早已經空空,他麵上一喜,終於成了。 他打開窗子偷著張望了幾下去,看著屋外無人,才敢翻出窗去。 走出院子外去,賈蓉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表情扭曲的大笑著,隻是這笑聲並沒有多高興,而是顯得有些淒慘,笑著笑著,賈蓉就哭了。 東府外,賈璉和賈珍已經備好了轎子,朝往那玉香樓去。 “哎,璉兄弟你瞧,那是薛家的人罷。”賈珍指著街道上幾個小廝。 “還真是。”賈璉點點頭,這說明薛蟠也在這附近。 “兩位哥哥這是要去哪兒。”薛蟠的頭突然轉到了轎子前來,倒是嚇了賈璉與賈珍一跳。 “是要去前邊鋪子去瞧瞧。”賈璉搪塞道。 “原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攪兩位哥哥了。”薛蟠道。 “蟠兄弟是要去哪?”賈珍問道。 “還是要去打理打理香水鋪子,這幾日有些忙。” 幾人又閑談了幾句,賈璉說道:“那就不打擾了蟠兄弟,就此別過了。” 賈璉坐著車上有些疑惑,那薛家的鋪子明明在西頭,他怎麼能轉到這裡來。 在車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賈璉終於在下轎後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下了轎子,賈璉與賈珍一同前往玉香樓,正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 他們居然還與薛蟠撞見了。 幾人明顯都愣了一陣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薛兄弟可把哥哥們騙的好苦。”賈珍道。 “哥哥倆也還不是如此。” “既然都來了就進去吧,想必薛兄弟定是來博得佳人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珍道。 “這話就差了,我就一粗人,就是聽著沐沐姑娘今天要來,才趕趟來湊個熱鬧。” “哥哥們可是有把握?”薛蟠又問道。 賈珍思量一番,還是沒打算說實話,他說道:“我們能作出什麼詩來,也隻是湊數的。” “那大家夥就一同進去吧。”薛蟠說罷就勾著賈璉與賈珍的脖子一同進了門去。 還未走進樓內,香氣就先飄了出來。 賈璉等人走了進去,便見得一個風塵女子扭著腰迎上前來,幾位爺是來見沐沐姑娘的罷。 賈璉等人點了點頭。 “那幾位爺這邊請。”那女子將其領去後庭去,上了二樓進去,賈璉就發現一堆熟人。 這璉二怎麼湊這熱鬧來了,不是說他家那位看著緊,一人道。 誰知道呢,我是無心管這種事情了,還是等著沐沐姑娘來罷。 過了片刻,薄紗帳子後一個身影款款走來,眾位公子哥們都覺得心中如小鹿直撞。 薛蟠笑著站起來說道“沐沐姑娘快出來見大夥幾麵罷,別藏著不露麵啊。” “你這人真是無禮,沐沐姑娘喜歡的都是我等文雅之人。”一公子搖著扇子說道。 “呸,都是半斤八兩,哪裡的小子嘲笑你薛大爺。”薛蟠對著那公子嗬斥道。 “呀,原是薛兄啊,隻可惜薛兄生錯了時候,要是再早個幾百年,怕是吼斷當陽橋的是要換人了。” 眾人聽罷都嘻嘻笑著。 薛蟠緊攥著拳頭,卻是被賈珍和賈璉給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