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連帶著吃進去的東西都被吐了出來。 隨即慘叫聲戛然而止,有一人試探著走上前去,將手指搭在了賈珍的人中處,已然是沒了一點呼吸。 “璉公子不用去了。”這人已經死了。 “什麼?”賈璉顫抖著說道。 他走上前抱著賈珍慟哭著,賈珍的正臉露了出來,將在場的眾人都嚇的不敢說話。 賈珍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死去的那一刻,臉上像是揉作了一團,明顯生前所承受的痛苦是無人能及的。 “該不會是這飯有毒。”有人猜測道。 “我家姑娘怎麼可能害了各位,在這飯中下毒呢。” “那不然這人是如何死的?剛大家也都見著了,沒吃這飯菜前他還是很正常,就是這的飯菜導致他中毒的,說不定各位也已經中毒了。” 此言一出,全場都炸開了鍋來,人是最惜命的,都想趕忙去看大夫。 “各位先不得出去。”西城兵馬司指揮使已經派人圍住了玉香樓,賈府族長被害,可算是大案。 “這飯裡有毒,快給小爺讓開。”有人叫囂著。 幾人執政之時,一仵作走到了飯桌前,仔細將賈珍所吃的飯食細細探查了一番,並沒發現任何異樣。 “諸位公子莫要驚慌,小老兒已經驗過,這飯菜沒有問題。”仵作為眾人安心道。 仵作探查了賈珍,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或是中毒的跡象。 兵馬司指揮使隻好將眾位公子放行。 賈璉這時坐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有些自責起來,若是他今日不將賈珍帶來此地,或許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璉兄弟還請節哀,誰能想到竟然發生這等事情來。” 夜深人寂,隻聽得漏刻聲響與蟬鳴連連,偌大的賈府,被黑夜所籠罩著。 榮府賈母院中,賈母已經睡下一陣功夫,但很快就將她給驚醒了,隻聽得二門上傳事雲板連叩四下。 賈母忙坐了起來,“東府珍大爺沒了。” 聞此言,賈母驚了一身汗,險些暈眩了過去,忙是將鴛鴦叫了進來,穿上衣服,往東府中去。 “瑛大爺,東府死人了。”晴雯也是將賈瑛叫醒。 “是誰沒了。”賈瑛忙是問道,他有些擔心起來。 “是東府的珍大爺沒了。”晴雯道。 “好端端的人怎麼能沒了?”賈瑛覺得此事蹊蹺,穿上鞋襪朝東府方向行去。 彼時合家皆知,無不覺得古怪, 榮府一行人派隨著人役,擁護前來, 賈瑛從小門進了東府,隻見得府門大開著,兩邊燈籠照如白晝,亂哄哄人來人往,裡麵哭聲搖山震嶽。賈瑛奔到停靈之室,就見得賈蓉正趴在賈珍棺槨上嚎啕大哭,賈璉也站在一旁,臉色十分沉重。 賈蓉哭著如淚人一般,賈家代字輩,玉字輩,草字輩都趕來了。 賈母也進來了。 賈蓉一下子跪倒在了賈母的腳前:“父親還正值壯年,怎麼就先一步離我而去,若是能的話,我寧願我替父親去死。” 眾人忙將賈蓉給扶起來勸說道:“人已辭世,哭也無益,且商議如何料理要緊。” 賈蓉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看的在場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賈政忙先打發了賈瓊,賈薔幾人去陪客,一麵吩咐欽天監陰陽司來擇日,擇準停靈七七四十九日。 又請得禪僧在大廳內誦大悲懺,為其超度。另請道士為其解冤洗業醮。 賈瑛總覺得事出有怪,在吊唁過賈珍之後,他走到了賈璉的身旁。 “璉二哥今兒發生了何事,可與我說一番。”賈瑛問道。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珍大哥。”賈璉嘴中一直喃喃著說著這話。 “珍大哥可能不是你害的,璉二哥要將事情原悉說給我聽。”賈瑛說道。 賈瑛極其懷疑這是一個陰謀,論常理賈珍絕不可能在此時死去。 “我得了你的詩之後,就去了東府來找珍大哥,我們一同前去那玉香樓之中,誰曾料想珍大哥居然在那玉香樓暴斃而亡了。” 賈瑛點了點頭,他說道:“璉二哥也莫要自責,說不上是有人暗中要加害珍大哥。” “瑛兄弟說的可是真的。”賈璉追問道,神情有些詫異。 “我也隻是猜測,還沒找到具體證據來。” “你到了東府之中,珍大哥一直呆在自己屋子裡嗎?”賈瑛問道。 “沒錯。”賈璉肯定下來。 看來還得去賈珍房中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