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你願意繼續聽聽嗎?(1 / 1)

灰燼紀元   219年   第6個星期的第3天   太陽從地平線上降落,人類的曙光卻依舊翱翔在天空中。   他還不會落下,畢竟他其實才剛剛升起,沒有多久。   麵色蒼白的白發男人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茶也許很好,但我現在沒有味覺。而且…”   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這樣說好不好。   “小雲啊,我以前更愛喝咖啡啊。”   “…”   看到這一幕的秦雲,心想:   任先生,你用得著這麼糾結嗎。   希望紀元時跟別人說一句這樣的話很不好嗎。   看著眼前的白發年輕老人,秦雲撓了撓頭   看到這個年輕人的表現,任瑯朗笑了兩聲。   “看來你原來的世界和希望紀元時的價值觀還是很不一樣的了。”   任瑯朗開心的說著。   他的語氣就像一個見多識廣的老人在興奮的說著什麼很開心的事情。   此時的他顯得非常的慈祥,就像…嗯,到底像什麼呢?   自己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很通人性的樣子,人格魅力拉滿了。   就是他那個,幾千年未曾改變,沒有一點皺紋都麵貌與他的神態和語氣不太相符罷了。   慢慢的品了一口茶,任瑯朗的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神色。   “嗯…”   沉吟一下   “你們那邊的茶道和很久以前黃族的茶道還是很像的。”   “嘛,確實很像。”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突然,任瑯朗大聲喊了起來。   “生活啊,初嘗是苦的…”   看見旁邊秦雲,此時已經開始尷尬的摳手指頭了。   “沒事”   嘆了口氣,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最後,又是千歲老人打開了話題。   “當年,我剛從地底下爬起來的時候,我終究還是茫然的。”   秦雲眉頭潿洲   “倒是可以想象,一個人隻是冬眠一次,雖然時間很長但是發生這樣的變化,終究還是不好受的。”   “哪怕這個人是鐵做的,他也終究是個人。”   “是啊。”   “那兩個衛士,當他們幫我推開那個門,我把頭從地下探出去,那種沙子進入肺中的感覺,我至今還記得。”   也是這金屬做的肺,讓他當時少了一點悲傷吧。   秦雲想著   看著黑發的年輕人,白發的老“年輕人”說道:   “別看我剛剛說的輕描淡寫,剛出來時,我還真沒有想好我該怎麼辦。”   “究竟是先去找到元兇呢,還是先重建文明呢。”   他的頭靠到了椅子背上,兩隻眼睛空洞的望著金屬做的天花板,突然,他的眼神又靈動了起來,似乎是又想通了。   “都過去了,你說不是嗎?”   “……”   秦雲也陷入了思考,他在回憶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時是什麼感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不知所措。   “不重要了,我繼續給你講吧。”   “朱萊,那個智障ai把係統調試好了後,我一揮手,那些人就全都驚在那裡了。”   “我看這群人沒反應,就讓朱萊把剛才的話在他們腦子裡在投射一遍。”   秦雲認真的聽著,同時想象著那個場景。   “剎那間”   他的語氣突然激動了一下,就像一個說書的老先生。   “幾個人跪了下來,同時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   “同時嘴裡還嘟囔著一些話,後來我讓朱萊翻譯後,他們說的差不多是:哦,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就我等於水火之中之類的。”   聳了聳肩,他接著說:   “諸如此類的。”   “那些人被鐵人壓迫了大半輩子,沒準都早已麻木了,看到我的種種表現,甚至直接把我當神了。”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那個叫野獸的男人也向我跪了下來,嘴裡說著什麼:哦,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菩薩哦,您的神跡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定是拯救我等於苦海之中,帶領我們反抗鐵隻惡魔的!”   “他的反應很迅速,我當時甚至一時間沒有想到他會利用我的隔空傳音,原地起飛這些強大迷人的表現。”   “他給我多套上了幾層神明的麵紗。”   說著,任瑯朗用手做了一個蓋頭套的動作。   將手托到下巴底下,秦雲道:   “他將你塑造成一個英雄,一個神明。”   “可是,他沒有想過你會不會將人類帶領到一個更深的深淵嗎。”   擺了擺手,任瑯朗將頭靠到椅背上。   他晃動著身體,把他的真皮自動椅拱的吱吱作響。   做到了一個很舒適的角度,此時的他已經顯得甚是慵懶。   “首先,那裡的人類被鐵人奴隸了幾十年,甚至時間更長,他們的心早就被長期的奴役改變,就像…”   努力的翻找著回憶,想著那些個魯莽的傻冒做的這些“豐功偉績”。   “你還記得空穀嗎,你解放奴隸那次。”   “忘不了”   秦雲說道   空穀也算是少見的大場麵,自己帶著一隊科技獵手團隊和好幾千的農民革命軍,把教國幾萬騎士追的滿穀亂跑。   依稀記得他們就像豬一樣,自己追到山下他們跑到山上,自己跑到山下他們又逃到山上。   最後甚至還分開追,不過神奇的是,那裡關著的幾萬個在挖石頭的奴隸全程安靜的關在籠子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趁機逃跑的沒有幾個。   甚至等把當地教國軍隊的頭領送到路易十六快樂臺的時候。   大部分的奴隸都是一動不動的。   因為他們已經變了,被時間的風沙磨平了棱角。   “時間會改變一個人,正如空穀裡的奴隸一樣,隻是將他們的肉體解放是不會讓他們解脫的。”   “人類是愚昧的,當他們發現事不可為時,就會把一些東西退給一個人,一個全能的英雄。”   “這就是一種自我安慰,一種對於自己不敢接受現實,不敢承受責任的逃避。”   “有一個能保護他們的神明,明顯就讓'野獸'的工作方便了很多。”   “他不覺得冒險嗎,把這麼重要的頭銜推到一個不認識不了解,還很強大的人的頭上。”秦明說:   “他在賭,應該是這樣吧。”   “我後來也問過他,他說:首先,他認為我幫助了他們,所以也會在幫助他們一次,其次,我很強大,讓他覺得如果我想掌權他們幾個人根本攔不住。”   笑著聳了聳肩,任瑯朗道;   “就是這麼個無厘頭的理由,讓他賭我會接受這個頭銜,會幫助他「拯救人類」。”   “這樣嗎。”   “……”   好像當時自己解決空穀奴隸的士氣問題也是類似的方法。   不對不對,自己好像都沒有解決。   最後是強行拿刀逼著把這群“m屬性拉滿的人”給送到馬蘭提那邊去了。   說起來那趟確實有夠不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