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我記事開始,就聽我的爸說著屋裡供起來的那身鎧甲以及那把刀的故事。 “這身鎧甲是從宋太祖親自賞賜下來得以保留的鎧甲,並由山上的道士開光附靈,使其無堅不摧,刀槍不入,當年祖宗就是穿著這身寶甲奮勇殺敵,保衛祖國,期間更是身中十多刀也不見任何形變,就連繩子都沒斷過。至於這把刀則是從祖宗的手中一直傳承至今,這刀一直跟著祖宗到現在從未斷過,殺人無數,不知多少人成了這刀的刀下亡魂,這刀怨氣極重,一不小心惹怒了這刀就會遭報應的。”父親如是說。 雖然爸這樣說,但我認為誇大成分居多,哪有人挨砍十多刀還能活蹦亂跳繼續提著刀砍人的?刀砍不斷從現實來說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表示我的疑惑:“那如果爸你拿著這刀用力砍這甲會發生什麼?“ 哪知父親聽到這話後大驚失色,隨手給了我一耳光,並立馬跪在甲前麵磕頭求原諒,乞求不要怪罪孩子的失言。並告訴我:“現在這身甲或許用不著上戰場了,但放在家裡,有列祖列宗地保佑,我們家才會一直安康,受了祖宗的庇護自然也要對祖宗恭恭敬敬的,這樣祖宗才不會發怒怪罪我們。”我哪受得了這種氣,就用著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嘟囔了幾句,或許是寶甲本身就是一件鎧甲,又或許寶甲本身也不想過多計較孩子的童言,又或者寶甲念及父親日常的三次上香有功,所以那段時間裡根本沒什麼事情發生。可父親他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差不多一年時間裡都在念叨這事。 長大後我遵循家裡麵的傳統,經過一係列的儀式後,親手將寶甲拆開並重新組裝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身寶甲的奧秘。 這是一身由大約2000片大小形製不一的甲片用繩子串起來的紮甲,當中身甲用了大約500片甲片,裙甲用了大概800片,披膊用了大概400片,頓項用了300片,還有一對護臂。 在父親的指導下先是使用6根繩子穿過13孔形製的身甲甲片,這種甲片分為懸掛孔和編排孔,其中編排孔分為上下兩層,每層各用三根繩子用一種類似紮辮子的方式進行編排,最後再用一根兩根繩子從已經編排好的紮甲中間從最下層往兩邊反復從一個方向穿孔,循環至最後用作固定。再用一根繩子將上下兩排紮甲穿過懸掛孔,循環往復,到最後這身祖傳寶甲就在我手上完成了。 在我製作的過程中我發現了甲片存在著形製大小一致,但孔的位置卻出現一些小的誤差偏移,這無疑是手工鍛造導致的不可避免的公差,這也側麵證明了這身甲的甲片並不是通過現代工業技術製造的,但同時也給了我一個新的疑惑:為什麼這些甲片經過了將近一千年時間並沒有出現任何銹蝕痕跡,依舊的烏黑發亮?要知道就算是銅這種金屬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也會出現氧化現象,就算是現代工藝也無法做到金屬一千年時間裡不會發生任何氧化,或許隻能將這歸結於也許真的是因為開光的緣故?又或者這根本就是用工業技術製造出來的工業品炮製的一個騙局? 起初這個疑惑很快我就拋擲腦後了,一直沒把這些當回事,也僅僅是在父親的叮囑下,每天三次對著寶甲磕頭,嘴裡麵還要念念有詞地上香。直到有一天起床的時候發現被刀砍死的小偷,現場沒有掙紮的痕跡,可以看出小偷死得非常乾脆,幾乎是瞬間斃命。但這也讓我的疑惑再次升起,或許隻是小偷自己因為天黑看不見撞到供奉在臺上的甲和刀就這樣非常巧合地被落下的刀砍死?但是無法解釋隻有三斤重的刀是如何沒有人力的情況下將人瞬間斃命啊?又或者是真的有個什麼存在將小偷擊殺?發生這事是偶然還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