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大門,張塞雙腿一軟,身體堆了下去。刀疤臉連忙服了張塞一把。要說這刀疤臉也是膀大腰圓,壯得很。可是扶張塞這一百多斤卻很吃力。再加上另外兩個保鏢,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終於扶起了張塞。經過了一番激烈掙紮之後,張塞似乎也身體協調性也比剛才強多了,推開扶著他的三人,腳下畫著圈向衛生間走去。 到了衛生間門口,張塞醉眼迷離看了看三人,笑道:“哥幾個還真跟著進去聞味兒啊?” 刀疤臉點頭笑道:“張先生,吳總吩咐過了,我們代表三位老總,得按照老板的吩咐辦事。就怕您在衛生間有個閃失,我們擔待不起。” 張塞聞言笑瞇瞇看著刀疤臉說道:“兄弟,感謝關心啊。這樣吧,你是吳總的人,我想大家都信得過,你跟我進去吧,另外兩位兄弟就在門口守著。萬一有啥事也能進來幫忙,你看怎麼樣?話說這麼多人看著我尿尿,我怕我緊張,尿不出來。” 刀疤臉現在隻想盡快看著張塞上完廁所,然後回去繼續第四瓶酒的比賽。張塞磨蹭一分鐘,就給比賽增加了一分變數。“可以,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兩位兄弟,你們在這裡守著,我陪張先生進去。” 另外兩個保鏢當然不想進去聞味兒了,而且這兩個人挺佩服張塞的,就算張塞在廁所耍什麼花招,又能怎樣?人家前麵那三瓶酒可都是實實在在喝下去的,還不讓人吐了?就算趁此機會吃點解酒護肝的藥也不為過。再說,現上轎現紮耳朵眼兒,也來不及啊!真不知道吳總這個安排有啥用。現在刀疤臉如此安排,正中兩個保鏢下懷,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二人左右跨立,門神般守著男衛生間。張塞要真在裡麵出了什麼事,那責任就全在刀疤臉了。 張塞見二人沒跟進來,拱了拱手,“謝啦,三位兄弟辛苦!”晃晃蕩蕩率先進了洗手間。要說這會所還真不是普通貨色,就連這男洗手間都足有50平米,而且隻對自己那個餐廳使用。墻麵、地麵都是高檔瓷磚,手盆、馬桶等都是濱江市麵上大品牌潔具。當然,張塞現在還不認識這些,隻是覺得這衛生間裡真舒服,要是放一張大床,那比自己家的房子還要舒服。 張塞緩步往裡麵走,每個隔斷都看了一眼,看一個搖搖頭,就跟選美似的。其實張塞此刻就是在磨時間,至於為什麼,哼哼,他想找茬,在這裡收拾這個刀疤臉。就在剛才三個保鏢把他從地上扶起來那一陣手忙腳亂中,張塞從刀疤臉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口紅般大小的東西。饒是張塞再沒見過世麵,他也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是口紅,就這刀疤臉,他能用口紅?這必定是剛才那個紅光的來源,張塞猜測,這可能是個激光筆。 張塞一邊往裡走,一邊聽著衛生間的動靜。很快他就確認,這裡麵隻有自己和刀疤臉二人。媽的,乾死他。 走到最裡麵的隔斷,張塞終於停下了腳步,“嗯,就是這兒了,風水寶地啊。” 刀疤臉都無語了,這小子太能磨蹭了,要不是品酒那邊等著,他真想把張塞打的滿地找牙。話說在濱江,隻要不把人打死,吳家能花錢擺平一切。現在見張塞終於選好了,刀疤臉總算舒了一口長氣。 張塞走進隔斷,轉身就要關門。 刀疤臉一伸手,拉住了隔斷門,“張先生,不能關門,就開著吧。” “這你都要看啊,兄弟,讓你參觀一下也行,不過就怕你看完了自卑。”張塞似醉非醉說道。 要說別的事,刀疤臉都懶得搭理張塞。可是要說自卑這事,作為男人他可有點忍不了,腹誹道:“小白臉子你吹牛呢吧。”隨即不陰不陽說道:“張先生說笑了。這麼多年都是我給那些女人驚喜,她們都很滿足,我從來沒自卑過。” 張塞撇撇嘴,“兄弟,她們要是讓你感到自卑,還怎麼拿你的錢呢?” 聽了張塞這話,刀疤臉一愣,沒想到張塞會這麼說,自己也從來沒想到這一點。 張塞隨即哈哈大笑,“兄弟,開玩笑的,就你這體格怎麼會自卑呢,別當真。” 刀疤臉也反應過來,暗罵道:“媽的,被這家夥給涮了。” 張塞走出隔斷,“既然不讓關門,那我就在小便池解決了,這樣你可以從側麵參觀,省得看我的屁股了。”幾步走到小便池,解褲腰帶,準備放水。 好像是張塞之前的話起了作用,刀疤臉還真想看看張塞有多偉大。於是站到張塞旁邊那個小便池,裝作方便,其實是在偷瞄張塞。 嘩嘩嘩,張塞開始放水,這個舒爽啊。 刀疤臉心裡不禁腹誹:“切,也沒比我強多少啊,這小白臉凈吹牛皮!” 張塞正爽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扭身體,看向刀疤臉,“哥們兒,第四瓶是啥酒來著?” “哎,臥槽,你看著點啊!都尿我鞋上了。”刀疤臉跳著腳喊道。隨即轉身去拽紙,趕緊蹲下擦鞋。 張塞等的就是這個時刻,掏出從刀疤臉那裡順來的疑似激光筆,按下了按鈕。果然,那乾擾自己的紅光就是從這個東西裡發射出來的。上麵還有幾個英文,大意是特種部隊用戰術激光筆。此刻張塞已經完全確定,對自己下黑手的人就是刀疤臉。連忙把激光筆揣進了兜裡。他一邊係腰帶,一邊不住地道歉:“哎呀,抱歉啊,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你這鞋多少錢,我賠你雙新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刀疤臉,隻要一腳踢在對方腦袋上,今天的仇就算是報了。心裡想著,張塞的腳已經在攻擊位置上。 片刻之間,張塞改變了主意,動手打人,實乃下下策也!殺人可不一定用刀!更何況,眼前這不是一個人,是吳天佑的一條狗罷了。 刀疤臉一肚子氣,要是換個地方,他肯定暴起,乾翻張塞。不過此刻有老板的任務要執行,所以隻能隱忍。聽張塞要賠償,頓時起了貪心,“張先生,這鞋值兩萬呢,您真得賠給我。不過現在,張先生,還是快回去比賽吧。” 張塞一臉的不好意思,“那一言為定,我必須賠你鞋。咱們先回餐廳,比賽結束之後我把錢給你。” 刀疤臉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孫子總算折騰完了。一邊走一邊心裡罵罵咧咧,鞋裡還有張塞的尿呢,走起路來呱唧呱唧的,這孫子尿量還真大!不過他也有點小興奮,自己這鞋才兩千多,轉手就成了兩萬! 進了宴會大廳,張塞似乎酒醒的差不多了,走路也按直線了。站到自己的比賽位置,他環顧四周,點頭微笑了一下。在他來說,這不過是低調打招呼,不過在圍觀眾人看來,那就是王者歸來。 吳天佑見大磨嘰回來了,連忙開始組織起來。“各位老總,第四瓶酒,一瓶乾紅,請大家下注,希望能有驚喜。”他說是這麼說,其實老總們早就趁張塞上廁所的功夫投好了注。這次的總投注達到了480萬元。“究竟鹿死誰手,大家拭目以待。” 別說,吳天佑當主持人確實有兩下子,幾句話就把氣氛帶動起來了。這一點上,他跟田天淑還真是天生一對。 “哎,對不起,吳總,稍等一下。”張塞不合時宜打斷了吳天佑的主持。 吳天佑自然很不爽,但是選手有問題,他得聽聽啊,更何況是今天的大熱門有話要說。“張塞,有什麼事?請抓緊時間。” “謝謝吳總。”張塞大步跑到郭副總麵前,拿起兩萬塊錢,又幾步跑到刀疤臉麵前,把錢塞進了對方兜裡。小聲說道:“哥們兒,這錢給你,賠皮鞋的。”完事轉身跑回了比賽位置。 刀疤臉一臉懵逼,“不是說好了比賽完了再給嗎?”他不知道張塞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此刻他發現不對勁兒了。剛才張塞這一係列動作都是在眾目睽睽下完成的,所有人都看到張塞給他塞了錢。他一猶豫,在大家看來就算是沒拒絕。他本來就不用拒絕,這是跟張塞說好的賠償。可是,當他看見吳天佑那陰的都快下雨的臉時,一下緩過神來,“媽的,被張塞陰了。”收對手的錢,還能說明白嗎?連忙喊道:“張先生,這錢我不能要。”剛要上前把錢還給張塞,可是根本來不及。吳天佑已經開始發令了。 “所有參賽選手各就各位,預備,開始。”吳天佑狠狠甩下了手。心裡這個氣啊,“媽的,上個廁所就想收買我的保鏢,張塞這家夥瘋了嗎?”在吳天佑看來,刀疤臉還是忠誠的,而且就張塞那兩萬塊錢,根本不夠看的,自己哪次給的錢都比這給的多。刀疤臉不會背叛自己的。但是眾目睽睽下,自己的人被張塞塞錢,心裡自然不爽。吳天佑心裡不爽著,不過接下來發生的讓他更不爽。 本來跟刀疤臉說好的,這一瓶酒即將開始之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用激光筆照射張塞的眼睛,比上次早一點,輸出功率再大一點,這樣會更加影響張塞。可是,但可是,張塞仍然是第一個拿到酒瓶子,第一個喝完,整整領先第二名一秒鐘。可是那個激光筆似乎啞火了。 吳天佑幾步走向刀疤臉,厲聲問道:“你乾什麼呢?怎麼搞的?” 刀疤臉正在翻兜,從張塞給他塞完錢他就準備用激光筆,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激光筆。吳天佑質問聲響起,他才反應過來,滿臉汗珠,搖頭道:“不,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不見了?”吳天佑還沒反應過來。 “老板,那個東西不見了。”刀疤臉小聲說道。 “什麼?廢物!”吳天佑鐵青著臉,卻沒再說什麼,眾目睽睽之下,他要瘋了。再清楚不過了,刀疤臉被張塞的兩萬塊錢給收買了,沒對張塞動手腳!媽的,明目張膽的收買! “吳總,您聽我解釋,”刀疤臉一臉的委屈,就像個被冤枉的小媳婦。 吳天佑氣急敗壞,拉著刀疤臉衣領走出宴會大廳,大門關閉之後,吳天佑咆哮起來:“你給我滾,吳家不需要你了。不想死的話就離開濱江,別讓我再看見你。” 刀疤臉還似乎不死心,苦苦哀求道:“吳總,我真是被冤枉的,您可以讓人查我啊,我什麼都沒做。” 吳天佑看都沒再看刀疤臉一眼,轉身進了宴會廳。刀疤臉要推門追上去,卻被兩個吳家保鏢攔在了門外。平時他在保鏢中作威作福頤指氣使,現在是墻倒眾人推,被兩個保鏢扭著雙臂,踢出了會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