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塞沒想到這女人答應的竟如此乾脆。本來還想再來個嚴刑拷打,威逼利誘呢,都省了。看來解決分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談判。當然,雙方在利益上有契合點,那這事兒就成了。如果沒有契合點,說破大天也沒用,那就開打沒商量。就像素帕猜,他要的是那本《歸藏易》,你跟他談判,怎麼談?書不可能給他,內容也不可能給他。而他要的就是這些。那就沒辦法了,打他沒商量。 女人一邊穿衣服一邊介紹自己的情況。她叫英迪拉,自幼父母雙亡,混跡在貧民窟。受盡欺侮,還不到14歲就被迫出賣色相。通過省吃儉用,偶爾還乾些小偷小摸,總算積累起一點點少的可憐的財富。租了一間8平米的小房子,在門前擺了一個水果攤,同時還做著他的皮肉生意。從此她倒是沒為生計發愁,但日子過得還是緊緊巴巴,經常遭受其他水果攤男人的欺負。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素帕猜。 素帕猜施展“法術”,讓附近的水果攤紛紛家破人亡。競爭者越來越少,英迪拉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不斷兼並附近的水果攤,最後成為控製整條街的大水果商。英迪拉同時還投資黃金,象牙,錢越賺越多。後來又投資房地產,賺了個盆滿缽滿。雖然表麵光鮮,但是背地裡她就是素帕猜的提款機,打手,幫助素帕猜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英迪拉雖然想擺脫素帕猜,可是被素帕猜的“神跡”恐嚇,不敢輕舉妄動。有幾個跟他一樣為素帕猜服務的商人,違逆了素帕猜,人間蒸發了。 知道了這些,張塞也就明白英迪拉為什麼會跟自己合作了。這女人那股危險的氣息已經降到最低,之所以還沒完全消失,是因為她對張塞還心存戒備。這也不奇怪,這樣出身的女人,怎麼可能完全相信別人呢。 張塞和戚秘書一左一右,夾著英迪拉,走到別墅外麵。 英迪拉帶著張塞和戚秘書來到別墅後麵,上了一臺保時捷轎車,駛離了別墅。 車一路向東,開到了一片貧民窟。貧民窟的街道十分狹窄,車輛無法通過。 三人棄車步行,英迪拉在前麵帶路,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所房子前。說是房子,其實看外觀就是一個小棚子。英迪拉顫抖著指了指小棚子,“那就是素帕猜大師的家。”到了素帕猜附近,英迪拉習慣性畏懼起來。 戚秘書狐疑道:“這就是素帕猜的家?”這位狗屁大師住的也太簡樸了吧,這棚子在貧民窟裡都幾乎是最差的。 “我沒騙你們,這裡就是。”說完,英迪拉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張塞倒是沒懷疑,因為他嗅出英迪拉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平穩,隻是由於害怕,才略顯顫抖。看著英迪拉說道:“英迪拉,你可以打電話叫你的人來。如果我們成功了,你負責毀屍滅跡。如果我們失敗了,你還是毀屍滅跡。”留下一臉錯愕的英迪拉,張塞一揮手,戚秘書率先沖進了棚子。 這棚子的門形同虛設,一推就開,連個鎖頭都沒有。話說都是貧民窟了,還有啥怕偷的。張塞、戚秘書二人右手持槍,一前一後,交替掩護,向棚子後麵走去。這棚子兩三米寬,確有四五米長。棚子裡空蕩蕩的,之後棚子後麵墻上還有一個門。 戚秘書在特種部隊接受過城市巷戰特訓,這種入室解救人質、或者消滅敵人練習過不下百次,可謂是輕車熟路。他在前麵舉槍緩緩前進,張塞則警戒身後,防止有人偷襲。可是直到這棚子後門,都沒遇到任何抵抗。啥都沒有! 戚秘書舉手,示意張塞注意,然後舉槍輕輕推開後門,心中頓時升起一陣驚詫:“臥槽。”這門後可是別有洞天。戚秘書抬腿進入,神經繃得更緊了。 張塞緊隨其後,進了這屋,心中也是不禁感嘆:“臥槽。” 這門後竟然是一個三十多平米的房間,裡麵供奉著各色佛像,都是金的,在屋頂幾盞大功率白熾燈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金光。這裡竟然是個佛堂,真是晃瞎眼啊! 張塞對黃金可沒研究,湊到戚秘書耳邊小聲問道:“戚哥,這些佛像是黃金的嗎?” 戚秘書神經緊張,哪有精力去鑒定,小聲說道:“看光澤像是黃金的。不過國外的黃金純度跟國內的不一樣,但是這一屋子也得值不少錢。” 張塞不禁奇怪:“戚哥,他們就這麼放著,也沒人值守,就不怕被盜?” 戚秘書白了張塞一眼,“兄弟,在泰國,普通人都敬畏降頭師。要不就是求降頭師施法,要不就是避之不及,哪有人敢偷降頭師的東西!你們看見那些佛像底座上都刻著咒語呢嗎?當地人誰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被施了法!那不是自找晦氣嗎?不要命啦。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說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可不想說話的時候被人偷襲,命喪於此。 張塞之所以敢跟戚秘書搭話,主要是因為他聞到了下一道門後麵有兩個危險的氣息。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其中一個危險氣息他很熟悉,就是那個隱身人。看來這素帕猜一周之後才找他和戚秘書,很可能是花時間把他的王牌隱身人從我國召回來。心中暗笑:“哼哼,想給老子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們太嫩了點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以為這樣攻擊我就穩操勝券了,可是我知道了,你還當我不知道,那這個驚喜大禮包就屬於你素帕猜了!” 穿過金光閃閃的佛堂,下一道門出現在二人眼前。戚秘書示意張塞警戒,自己右手舉槍,左手輕輕推開那扇門,剛露出一個門縫,戚秘書忽然覺得一陣透骨的寒意襲來,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站在門外的戚秘書看見門裡視線範圍內,墻上地下都擺放著各色表情古怪的人偶,還有五花八門的佛牌,散發著詭異的氣息。戚秘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不信鬼神,但是見到如此情景,也是心中駭然。 張塞見戚秘書表情古怪,湊到前去,從門縫向裡麵觀望。這一樣也讓張塞渾身不舒服,心中罵道:“媽的,陰氣森森的,屋裡難不成是陰間?” 戚秘書繼續推門,慢慢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距離門口四五米遠的地上,一個骨瘦如柴臟兮兮的長發披肩老頭兒盤腿坐在蒲團上,一雙死魚眼睛死死盯著張塞和戚秘書。嘴裡卻柔聲柔氣說道:“刷我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