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奔馳寶馬上下來三十多人,一時間關車門的砰砰聲不絕於耳。這些人都是大墨鏡黑西裝,徑直向張塞這邊走來。 龔秘書此刻癲狂了,哈哈哈狂笑:“張塞,還不跪地求饒。給我打,打的他滿地找牙,打的他跪地求饒。讓他知道汪家是無敵的,是他惹不起的。張塞,你惹了汪家,就連耶穌和佛祖都救不了你!啊哈哈哈哈。哎,哎,你推我乾什麼?去打張塞去!”龔秘書正癲狂著,沒想到被最前麵的黑西裝給扒拉到一邊,然後繼續被其他黑西裝扒拉。扒拉到胡老板的酒鋪旁邊才停下來。 張塞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嘴上還不停問著:“哎,這些是你的人?對你咋這麼友好呢!你上哪兒去啊?還沒嘮完呢。你放完屁就要走啊,我這嘴炮還沒開呢。” 其實張塞已經看出來了,這夥黑西裝不是龔秘書一夥的,也不像是自己這一夥兒的。總之,這些人對自己沒有敵意!沒什麼好怕的。於是雙手一背,昂首挺胸,一副高人做派。 這些黑西裝每人跟張塞搭話,而是在張塞周圍建起了警戒線,將酒鋪門前方圓百平米的範圍給清場了。 龔秘書在圈外也不敢再出聲,他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來頭,隻好靜觀其變。 “哈哈哈,兄弟,別怪老哥哥啊,我這是想給你個驚喜。”話音剛落,黑西裝閃出一個缺口,說話之人正是侯總。侯總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男女老幼,衣著配飾都很講究。 張塞見是侯總,這才明白為啥這些黑西裝都沒有敵意,原來都是自己人。“侯哥,早上剛通完電話,您就來了。快,屋裡坐,喝杯熱茶。” 侯總哈哈大笑:“兄弟,喝茶不著急。你看我身後這些人,都是朋友,你辦公室也坐不下啊!” 張塞小聲跟侯總問道:“侯哥,這些朋友不會是來買酒的吧?” 侯總聞言撇撇嘴笑道:“你小子,掉錢眼兒裡了!實不相瞞,這些都是跟我交好的朋友,家裡都有孩子想學功夫。魯省素來有習武之風。特別是家境殷實之人,都希望孩子能有一身好功夫,強身健體,保護自己。你昨晚在藍島一戰成名,他們知道我跟你關係好,就登門求我,要拜你為師。我實在推不掉,就都帶來了。老哥哥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兄弟,你看能不能教教他們。” 張塞差點就一頭撞死在空氣中,腹誹道:“您還不好意思開口?上次硬塞給我一個宮天放,好在那是個好孩子。這次又要塞給我幾個呀?我是品酒師,不是武館師父,哪有時間教那麼多學生?”腹誹歸腹誹,張塞還是笑臉心虛說道:“侯哥,您說話兄弟我必須照辦。上刀山下油鍋,咱絕不含糊。”這話就是說給後麵那些老老少少聽了,給足了侯總麵子。 侯總就欣賞張塞這點,痛快。“好,兄弟,既然你給老哥哥麵子,聽我的,那我就安排了。一共十七個孩子,從七八歲到十四五,男女都有。你也別推辭,每個孩子一年一百萬學費。就這麼定了。” 張塞內心是崩潰的:“啥就這麼定了啊!還以為也就是再收個七八個學生,沒想到一下子就來了十七個!我又不是韓信,玩什麼多多益善!”心裡不爽,嘴上說道:“侯哥,兄弟我有些為難啊!人家宮總剛給我買房配車,我也收了宮天放為學生,現在一下子收這麼多學生,怕影響宮天放學功夫,跟宮哥沒法交代啊。” 侯總可是老狐貍,一聽就知道張塞這小子在找客觀理由搪塞自己。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就是怕出名,所以很多事都是推三阻四。於是向人群中揮揮手,“宮老弟,你來勸勸張兄弟。” 人群中閃出了龔老板,上前笑道:“兄弟,你不用為難,我跟侯哥那是過命的交情,這些孩子很多還是我介紹來的。所以我這方麵不要有顧慮。孩子練武能有伴兒,大家互相飆著勁兒,那效果才好。隻是就得辛苦兄弟你了。” 張塞一聽,得,這些人是商量好的。算了,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無所謂了,練功這事,大浪淘沙,總會有人堅持不住的。當年選明老師課的人很多,可能堅持下來,認真上課的沒幾個。原因無他,太累了。於是一抱拳,朗聲說道:“既然大家瞧得起我,又是候大哥、宮大哥引薦,這些孩子我都收了。我教他們拳法套路、格鬥技擊和防身技術,又不是選拔運動員,所以不用看有沒有練武天賦。這裡是孔孟之鄉,大家都知道孔子說‘有教無類’,所以我都收下,能學到多少,就看他們的悟性了。學費就不用了,不過這麼多孩子一起練武得有個場地,要是一兩個孩子在宮哥買的舞蹈室就能教了。” “兄弟,地方我們已經選好了,市場街旁邊有個文化宮,一樓有個四百多米舞蹈排練室,大家包下來給孩子們練武用。那裡的領導是我哥們兒,長期使用沒問題。兄弟,學費的事,你再考慮考慮。”關鍵時刻,又是侯總挺身而出,又往前推了張塞一把。 張塞一看,得,這侯哥是極力往前推自己啊,生怕自己出名晚。“侯哥,有場地就好。學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的身家您也知道,不缺錢。我今天早上還收了個學生,到時候跟大家一起練功。”一提到西西,張塞心情一下子復雜起來:“西西,你從小跟我學拳,跟這些富二代一起練功,恐怕會有壓力,就看你能不能正確麵對了。這也是對你的歷練,處理好了,你就擁有了人生的天梯,處理不好,你就,唉,人各有命。” 侯總、宮總聞言,也沒再勉強。侯總爽朗笑道:“兄弟,老哥哥也不為難你。你看咱們什麼時候舉行拜師儀式?” 張塞見四周已經圍了上百人,既然已經出名了,那就不怕更進一步。“侯哥,擇日不住撞日,就現在吧。正晌午時,吉日吉時。咱也不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敬茶拜師就算成了。可別跪拜啊,鞠躬就行了。也別三鞠躬,整的跟遺體告別似的。” “好,就這麼定了。來,老戚,你去屋裡拿個凳子,放在營業部門口。宮老弟,你組織孩子們按年齡大小列隊。”侯總這就開始布置上了。 張塞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回身沖屋裡喊道:“徐姐,你準備茶水,別忘了兌點涼水,別燙著孩子們。”他怕燙著孩子們不假,可他更怕像早上那樣燙著自己! 張塞這邊風光收徒,好不熱鬧。汪家那條忠犬八龔卻犯了難。今天這場麵,明顯自己處於絕對劣勢。想找張塞麻煩吧,可能沒近身呢,就被這些保鏢給收拾了。自己帶來的那兩個保鏢,跟在自己身後啥用都沒有,剛才跟自己一起被扒拉到一邊,連個屁都沒敢放。今天自己要是就這麼走了,回去汪家那邊真沒法交代。最好是讓張塞打一頓,惡心一下張塞,還有點價值。可現在看來,就這點價值都無法實現了。 龔秘書正進退兩難,身後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龔秘書回身一看,嚇了一跳,兩位警官正虎視眈眈盯著他。 這兩位警官正是轄區派出所的年長警官劉警官和年輕的小董警官。 劉警官正色道:“你姓龔?有人報警,說你在這裡尋釁滋事,跟我們走一趟,去轄區派出所問話。” “什麼?我尋釁滋事?”龔秘書自從投靠汪家,在外麵走路都是橫著走,沒人敢說啥。今天就罵個人找個打,還沒如願以償。現在竟然被兩位轄區派出所的警官問話,肺子都快氣炸了。“你們不要亂說話,誰尋釁滋事了?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聯係你們領導。”說完,掏出手機就要撥打。 劉警官也沒廢話,右手一甩,直接就把手銬戴在了龔秘書手腕上。“先跟我們回去調查,至於你想找誰,做完筆錄你可以打電話。”說完,就把龔秘書拽上警車。開玩笑,還能讓你給嚇住。這麼多年說要找自己領導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得先乖乖去派出所做筆錄。 “我抗議,我可是汪氏集團的人,你們會後悔的。”龔秘書還沒放棄抵抗。 本來劉警官還想心平氣和說話,可是被這龔秘書給惹毛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龔秘書這種人,你越是跟他好好說話,他越覺得你好說話!語氣不善說道:“你汪家再厲害,還能大的過法律!”說完,發動車子就要回派出所。 龔秘書一見這是要動真格的,頓時就慫了。話說以前走到哪兒都是狐假虎威,別人都敬他三分,可今天擺明了人家不鳥汪家,不怕他那一套。連忙軟了下來:“警官,警官,我錯了,我錯了,我全力配合還不行嗎?” 劉警官這才緩和些語氣,“這才是你該有的態度。”降下車窗,看向龔秘書那兩個保鏢說道:“你們還在這兒看熱鬧嗎?一會兒去轄區派出所領人。”說完,就驅車回派出所。 是誰報的警呢?就是藍島名酒總匯的胡老板。以前有人來找麻煩,都是他報的警。這次見龔秘書盛氣淩人,前來挑釁,胡老板二話沒說,回屋就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在胡老板指認下,很快就鎖定了龔秘書。 單說張塞這邊,凳子在營業部門前擺好,張塞端坐其上。學生們在客串司儀侯總的主持下,按年齡大小依次敬茶拜師。 張塞大模大樣接過每一杯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笑容可掬抿上一口。心裡美滋滋:“嗯,這個溫度就對了!” 幾分鐘的功夫,十七個孩子拜師完畢。 “敬茶完畢,拜師儀式完美禮成。”侯總高聲喊道。“請張老師講話。” 張塞沒想到,侯總會安排這個節目。侯總都說了,不講又不好。於是緩緩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感謝各位家長對我的信任。我會竭盡所能,傳授功夫。孩子們要團結友愛,遵守規矩,第一節課我會給大家詳細講。如有違反,第一次警告,第二次除名。每周二四晚上七點到八點半上課,周六半天,具體安排會提前通知學生們。就這樣,謝謝大家。” 周圍響起熱烈掌聲。 中午,家長們在藍島大酒店設宴,作為今天的拜師宴。 張塞也沒客氣,隻是要求孩子們繼續回學校上學,所以參加拜師宴的都是學生家長。 侯總依次給張塞介紹:“這位是張總,這位是王總,這位是李總,這位是趙總……”十七位家長,不是孩子的父母就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非富即貴啊。 侯總悄悄告訴張塞:“老弟,你教的這些學生,占了魯省第一經濟城市藍島頂尖富豪家庭的一半。你在藍島商業領域可以呼風喚雨了。” 張塞可不管什麼藍島商業,他就想安心賣他的酒,賺他的小錢錢。“侯哥,有您在,我在藍島就安穩。” 說完,二人碰杯,一飲而盡。 就在此時,張塞電話響了,一看是李春風打來的,張塞不免有些興奮:“難道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