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蠍子擺尾(1 / 1)

“吱呀”一聲,練功房大門被推開,呼呼啦啦進了十來個人。   張塞一見胖大嫂和大光頭這兩個標誌性的人物,就知道這波人來者不善。不過既然人家來了又沒說什麼,也不好直接動手開打,怎麼也得一言不合再開打。盡管如此,張塞還是嗅到了那些人濃濃的敵意。   張塞幾步走到門口,雙手抱拳笑道:“幾位今天光臨鄙人練功房,真是蓬蓽生輝。來的都是客,來,裡麵請,喝一杯剛沏好的紅茶。”   在尚梁山想來,張塞應該是一個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的彪悍老爺們兒,可沒想到張塞就是個小白臉。身材倒是挺勻稱,但那肌肉應該沒有自己強壯。就這身體素質,一個人能打二十一個?開玩笑!尚梁山不禁對張塞起了輕視之心。   輕視歸輕視,不屑歸不屑,但是該過的話還是得過,否則還是師出無名。尚梁山雙手一抱拳,朗聲說道:“張先生是吧?在下是藍島梁山武校校長尚梁山。那兩位家長和孩子你也認識,這幾位都是我的師兄弟,還有我武校的教練。”   張塞再次雙手抱拳道:“尚校長,久仰久仰。請裡麵喝茶。”這就是客套話了,久仰個屁啊!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張塞來藍島是混白酒圈的,結果莫名其妙就踏進了藍島武術圈。   尚梁山也是老江湖,知道張塞這是客氣客氣,自己就別當真了。“喝茶就不必了,咱們也不用客套。我今天找你是討個公道。你學生在學校打傷了我武校的學生,我當教練的總不能不聞不問吧!所以今天老師替學生出頭,來向你討個公道。   張塞心道:“媽的,來踢館就說來踢館唄,乾嘛扯這些臭氧層子的?明擺著就是要打架,你還得站上道德製高點俯瞰著我,然後再動手,很爽是嗎?”心裡不爽,嘴上剛要回話。   此時西西竟然走到張塞身前,用帶著稚氣的童聲大聲喊道:“你冤枉人!是他們幾個在學校欺負小同學,還要動手打人,我才出手幫忙的。”   尚梁山一見西西,又回頭瞅瞅那兩個武校的學生,頓時一股不真實感用上了腦袋,沖的腦袋一陣陣眩暈。指著西西說道:“你們就是被他打的?”   那兩個學生滿臉通紅,機械地點了兩下頭。   尚梁山此來就是踢館的,此刻倒是有點尷尬了。四個四年級學生,被這麼一個小不點兒打的滿操場跑,還有臉沒臉啊!要不是沖著張塞來的,尚梁山都有轉身回家的沖動。不過畢竟是老江湖,仰頭哈哈笑道:“你這小孩,打了人還不承認。果然是名師出高徒,下手就是狠!我隻相信眼睛,看見我學生身上有傷,你身上有傷嗎?”   張塞把西西拉到旁邊,摸著西西的小腦袋說道:“西西,老師告訴你,以後遇到這些不講理的人,不要急著自證清白。他們之所以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讓你自證清白。他們另有目的!”   說完,張塞看向尚梁山輕蔑一笑:“這件事誰是誰非,在學校已有定論。我也沒必要在這兒跟你掰扯。來踢館就說來踢館,別整那麼多借口。你好歹也是個武校校長,能給學生做點榜樣不?也難怪,你這兩個學生在學校恃強淩弱,以多欺少,都是跟你學的吧?”張塞此刻心裡可是很清楚:“媽的,用拳頭打你,還消耗老子體力,這不花錢不費力的嘴炮,我玩命乾你。怎麼刻薄怎麼乾,怎麼難聽怎麼乾。乾到你口吐白沫,欲仙欲死為止。”   尚梁山被張塞給擠兌的一愣,心中暗道:“按說這練武之人打架之前互相過個話實屬正常,多少也再嘮幾句呀,可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把這膿包給挑破了。這麼一來自己再像個怨婦似的跟人家講理,就顯得沒啥必要了。”心裡想的嘴上當然不能說,故作高尚說道:“好啊,既然張師傅不講道理,那我們就拳腳上見。”   這都要動手了,尚梁山還得在道德製高點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張塞心中暗笑:“媽的,這狗屎,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無所謂了,這次比武之後,這孫子恐怕連當婊子都沒機會了。”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濱江,張塞。拳腳無眼,尚師傅小心了。”   說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問了,為什麼張塞每次打架之前,跟人自報家門都說是濱江張塞?他明明出生在油城,為什麼不說是油城張塞?這事兒就跟明老師的教育有關了。在上實用防身技術課時,明老師很明確告訴自己的學生們:“你們以後出去,如果跟人比武切磋,那一定要按照師門出處來自報家門。濱江,某某。”因為明老師是鬆花江大學的老師,鬆花江大學在濱江,所以這個自報家門就這樣定下來了,不管走到哪裡,自報家門都是濱江某某。   上梁山自詡為武林正義之士,於是雙手抱拳,自報家門:“藍島,尚梁山。”   張塞聞言,連忙擺手笑道:“哎,先別著急打,先別著急打。問你個人,看你認不認識。”   尚梁山一聽,心中很是高興:“呦嗬,這是想先盤盤道兒,看來張塞這是要認慫了。就這兩下子,還敢說一個打二十一個!電影都沒敢這麼演!”不過還是拿腔拿調說道:“你說的是哪位啊?”說完這話,尚梁山突然心裡也打鼓,萬一張塞說的是哪位江湖前輩或者師門大咖,那自己還真不好跟張塞動手了。   “我那個朋友叫施耐庵,他總說逼上梁山,逼上梁山。看你這人挺老實的,他總逼你乾啥?”張塞滿嘴跑火車,此刻已經跑到月球了。   尚梁山聞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中罵道:“媽的,小兔崽子,這點便宜你也占。”揮拳上前就要跟張塞動手。   張塞又連忙擺手,“等一等,等一等。”   尚梁山徹底被張塞給搞鬱悶了,厲聲問道:“打又不打,鬥又不鬥,你到底要乾什麼?”   此刻張塞已經收起了笑容,傲然說道:“你們這些人,是要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我都無所謂。”   尚梁山一聽差點沒氣個倒仰!我們這些人一起上,那就是打架鬥毆。你叫來警察,分分鐘把我們送進局子。比武!什麼是比武?那自然是一對一了!一對一擊敗你,才能顯示出我武功高強。尚梁山看向張塞,輕蔑笑道:“當然是咱們兩個一對一比試。大家一起上那就是群毆,還怎麼比試?會被江湖人士恥笑。”   張塞心中好笑,眼前這個尚梁山,不光狂妄,而且迂腐,對自己和別人的實力都缺乏準確的判斷。於是朗聲說道:“算了,閑話少說,要打快打,我還得指導學生上課呢。”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逗嗑子的時候,張塞的學生們都圍了過來。門外還有幾個其他房間教畫畫的老師,抻著脖子看熱鬧。   張塞倒是不怕圍觀,正好趁這個機會,讓臭小子們看看自己的手段。於是雙拳一前一後放在身前,看向尚梁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意思很明顯,你過來呀!   尚梁山雖然狂妄,但他很懂戰略上藐視對方,戰術上重視對方的道理。剛才見張塞插科打混,看樣子並沒有懼怕自己的意思。於是下定決心,必須出絕招!以前跟人比武都是小打小鬧,今天就是要揚名立萬了。上來就用絕招,教張塞做人。這樣才能起到轟動效果,讓藍島那些有錢人都看看,到底誰才是功夫大師。這一戰之後,恐怕那些有錢人家孩子想學功夫的,都得上趕著來給自己送錢。   尚梁山想到這裡,便揮舞雙拳沖上前去。在距離張塞還有一米的時候,突然收住腳步,雙腿一用力,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翻滾,左右腳就狠狠踹向張塞麵門。這一招最大的優點就是出招的突然性。現實打鬥中很少有人會用這麼大的動作攻擊對方。所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功的可能性比較高。這麼個打法,如果這兩腳擊不中對方,身體會完成翻滾,就相當於完成一個前空翻,然後落在地上。尚梁山為增強這一招的打擊效果,一個人在練功房裡不知道練了多少次,光是踢壞的沙袋就有十幾個。無論從速度還是力量上都趨於極致。   隻是尚梁山上來就用這一絕招,實在是下下之策。想要給張塞出其不意的打擊,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張塞的虛實他還沒摸清,又被張塞的一番言語攻擊喪失了冷靜,所以絕招在使用中效果會大打折扣。這一招本應該跟張塞的倒插鴛鴦腿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屬於偷襲的招式。隻是尚梁山失去了冷靜,隻想著揚名立萬,一招斃敵,上來就使用了絕招,蠍子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