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塞真有些害怕了。自己這段時間得罪的人不少,雖然自己沒錯,但是卻招人記恨。近期在澳島得罪了歐陽瓚,在大山裡又跟郝成鳳結了仇,再往前自己擊敗過國際資本大鱷,還有那些地痞流氓。對了,還有那個被自己逼走的,賣假酒的綠影。這些雜種哪個要是想明白了或者想不開,都可能搞自己一下。自己不要緊,皮糙肉厚,刀尖上打滾都幾乎傷不到分毫。可是要搞自己的家人們就不行了,真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弱婦孺,皆為魚肉! 張塞心裡麵想著,手上動作可沒停。掏出鑰匙,打開別墅大門。門廊裡麵黑乎乎的,大廳也沒開燈。張塞抽動了兩下鼻子,沒有危險的氣息,心裡才微微放鬆。 伸手打開門廊燈,唉,這門廊開關有些古怪!上麵貼了一張便利貼,便利貼上麵寫了幾行字。 一見便利貼,張塞總算鬆了一口氣。原因無他,這便利貼就是李颯常用的哪那種,上麵字跡雋秀,顯然是李颯手書。 張塞看著便利貼上的文字,讀出了聲。“親愛的小塞塞,爸媽和陳老說,你帶著學生們去南方遊歷,我們在家也沒意思,所以決定回濱江和油城避避暑,探探親。至於為什麼沒事先告訴你,就是因為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如果想我們了,那就來濱江和油城找我們吧。李颯。 張塞服了,徹底服了!心中無語凝噎:“真是老小孩小小孩,這叫什麼事兒呢?昨天通電話的時候還沒說他們要回東北,我這一回家連個人都沒有。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關鍵是出門憋了半個月,回到家李颯不在,一身的洪荒之力無處發泄啊?”此刻的張塞有些抓狂了,他真有心打個飛機去濱江。可還是壓住了沖動。自己出去半個月,都沒管營業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雖然提前跟宋總報備過了,可畢竟自己有責任把營業部經營好。 擺在麵前的問題還有一個。家裡請的兩個保姆也放假了。張塞現在肚子餓,想吃飯就隻能自己做了。想想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太沒意思,於是張塞拎了兩包茶葉,鎖好門,跳上了奔馳車。“走,王哥,回市區。” 坐在後排座上,張塞從兜裡掏出手機,給侯總撥了過去。“喂,侯哥,我是張塞。剛回來,今天晚上忙不忙啊?不忙兄弟我請您喝酒啊?” 電話那頭侯總哈哈大笑:“我說你小子呀,這半個多月你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連點消息都沒有,怎麼?是不是把老哥給忘了呀?” 張塞哪是把侯總給忘了,而是根本就沒想起來,不免有些心虛:“那個,侯哥,我這不是帶著孩子們到南方遊歷嘛,去的都是崇山峻嶺,手機都不是信號不好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有信號。兄弟我可是真想你啊,想你想的晚上在被窩裡直哭呀,差一點就爬到山尖尖上去找信號,給您打電話。” 侯總笑著揮手打斷張塞滿嘴跑火車:“哎呀,我說兄弟,停停停啊。讓你這麼一忽悠,我都快瘸了。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忽悠李颯吧。電話裡咱就不多說了,一個小時之後,藍島大酒店888房間,不見不散。” 說完,二人就掛了個電話。 話說半個多月沒見,張塞還真有點想這位老哥哥了。人家在澳島可是陪自己槍林彈雨走過來的,這可算是過命的交情!張塞打電話邀請侯總,一方麵是因為他想請侯總吃飯,一起喝點酒放鬆放鬆。再有就是把這次遊歷的情況跟侯總介紹一下,特別是把遇到的危險跟侯總說一說,請侯總幫自己參謀參謀,該怎樣跟孩子家長們說。 司機老王駕駛技術嫻熟,又對路線了如指掌,哪條路車多,哪條路車少,他都了然於胸。於是穿大街,過小巷,半小時不到,就開著奔馳車停在了藍島大酒店門口。 張塞笑道:“行啊,王哥,您這駕駛技術太厲害了。等我有空得跟你好好學一學。” 老王是個實在人,搖頭擺手笑道:“張主任,你要是想學車,我可以陪你。可我看你這工作性質,還有交這些朋友,哪次不得喝點酒,你要是自己開車那多不方便。我就是你的專職司機,這臺車就是你的專車,你千萬別跟我客氣。你進去吃飯,我也開車回家吃飯,然後就回來在這兒等您。” 張塞聽了老王這一番話,心裡熱乎乎的。“好,王哥,有你在,我就不怕露宿街頭了。”說完,拎著兩包茶葉,走進了藍島大酒店。 張塞這一年來,成了藍島大酒店的常客。門口迎賓,前臺經理都認出了他,連忙上前打招呼問好,要陪張塞去888房間。 張塞擺了擺手笑道:“你們也挺忙的,就不用陪我了。這裡我熟門熟路,閉著眼都能找到888房間。”說完,徑直走進電梯,上到7層餐廳,來到888房間門口。 呦嗬,門口站著兩個黑西裝保鏢,張塞一見,就知道侯總已經到了。 保鏢也都認識張塞,向張塞微微鞠躬問好:“張先生好,侯總已經到了。” 張塞向二人點頭示意,“謝謝兩位兄弟。” 服務員幫張塞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退到一邊去了。 張塞一看侯總和戚秘書已經等在單間裡邊了。一步跨進單間,雙手抱拳笑道:“抱歉,侯哥,小弟來晚了。您這麼忙都先到了,這讓我這請客的情何以堪?”說完,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坐在了侯總旁邊。 侯總和戚秘書還真很少見張塞不好意思的表情,戚秘書更是覺得有趣,也學著張塞撓著腦袋說道:“不好意思啊,張兄弟,我們來早了。” 說完,三人均是哈哈大笑。 侯總也打趣張塞說道:“我說兄弟,你這一出去就半個月,大老遠回來,家裡人沒給你設宴接風洗塵嗎?” 張塞搖搖頭,一臉苦笑說:“現在在藍島地界上,就您二位是我最親的親人了。我被拋棄了!我爸媽、陳教授還有李颯,組團回東北避暑去了。而且為了給我個驚喜,事先都沒告訴我。您說哪有他們這樣的?” 侯總和戚秘書聞言哈哈大笑。笑夠了侯總假裝數落張塞:“你小子出去半個月,玩的倒是挺高興。你父母還有陳教授在藍島,連個親戚朋友都沒有。每天看海景,吃海鮮也會膩的。我看你啊,正好趁這幾天家裡人不在家,空閑時間多,抓緊把這次帶著孩子們出去遊歷的經過梳理一下。然後把孩子們的家長請過來,做一個匯報。” “侯哥,我也正想跟您商量這件事呢。這次出去,一路上乘車乘船,吃飯住宿,孩子們都能自我管理。尤其是宮天放、張天士,還有趙誌航這三個孩子,組織能力非常強,把大家夥帶得非常好。我們這一路上也學知識做好事,同時我也時不時帶他們溫習一下功課。 本來挺好的一趟旅程,孩子們學了知識得到鍛煉,我也陶冶了身心,可是沒想到,就在最後要收官的時候,在大山裡遇見了劫匪。當然了,七個劫匪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都被我收拾了。但是沒想到大巴車司機被打傷,勉強開車上路,結果暈了過去。我勉為其難駕駛汽車,倒黴剎車失靈,我開著車沿著盤山路下坡,最後沖進了坡道下麵一個減速沙坑裡。萬幸沒有人員傷亡。 經過當地派出所審訊,幾個劫匪招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竟然是上次在澳島襲擊我們的歐陽瓚花錢雇的劫匪。 如果搶劫事件隻是偶然發生,那我倒沒什麼擔心的。隻是現在看來,我可能被歐陽瓚盯上了。那家夥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跳出來搞我一下。這麼多孩子跟著我,我怕給他們帶來危險。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我給孩子們布置作業,讓孩子們每個人都寫一份遊歷總結。我也根據實際情況,再寫一份這次的遊歷經過,向所有家長匯報,讓大家知道我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如果家長擔心孩子跟著我學功夫會有危險,那麼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如果選擇孩子繼續跟我學習功夫,那麼一定要對即將可能發生的危險有所預判,有必要的心理準備。您看這樣處理可好?” 侯總呷了一口茶水,想了想點頭說道:“嗯,你這樣處置很成熟,很負責任。雖然你不收學費,大家感恩戴德,但可能發生的風險還是要讓大家知道的,去留自己選擇。MD,沒想到歐陽瓚這麼難纏。奶奶的,我們這正經做生意的還奈何不了他了?” 此言一出,戚秘書馬上用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侯總,隨即目光又恢復了平靜。 就這麼一個轉瞬即逝的表情,被張塞捕捉到了。張塞心道:“難道戚哥動了殺機?不行,就算殺人不犯法,自己也下不去手!他更不希望戚秘書去殺人!乾了這事兒睡覺會做噩夢的!當初去泰國乾掉素帕猜,雖然是綠影下的手,可自己還是連續好些天做噩夢!就算歐陽瓚惡貫滿盈,那也應該由法律有,由正義來審判,不應該自己來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