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穎頻頻轉頭,希望找到一些果樹,與兩人交談時也心不在焉,對此其他三人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一個知道食物的重要性,而另外兩個雖然沒在詭夢裡挨過餓,現在狀態還不錯,但對於兩個老入夢人所說的話還是記在了心裡。 再次撿了不少柴禾之後,聽到了劉穎壓低但驚喜的聲音,張琰抬頭看去,發現前麵從院子裡探出的枝條上似乎掛著什麼。眾人向著那枝條走去。 一路上幾個人沒少交流,但大都壓低聲音,以防出現意外,所以哪怕剛剛劉穎有所發現,心情有些許激動,但她的聲音依然很低。 這麼小心的原因便是王建國之前第一次入夢的經歷所吸取的教訓。按照王建國的說法,他之前第一次進入詭夢時,有個倒黴催,不知道認不清形式還是怎得,總是一驚一乍的,當時總共五個人,隻有一個是有之前入夢經驗的,並且經驗也並不豐富,所以當時並沒有組成隊伍。 五個人是在一個市裡的出租屋裡醒來的,除了王建國以外還有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女的是第二次進入詭夢,其餘都是第一次進入詭夢。雖然她是第二次進入詭夢,但經驗也很少,加上本身有些內向和不自信,所以即使在開始時向四人解釋也沒有取得信任,反而受到了包括王建國在內的四人懷疑。 王建國雖然不太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卻依然保持了一份警惕,作為一個包工頭,最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會的,那個女人說話時焦急的語氣,有心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都足以讓王建國保持一些警惕。 哪怕那個女人是個神經病,說的都是假的,但多一份警惕也是對自己負責,畢竟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顯然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的。 接下來的情況就是五個人四分五裂,王建國雖然有所警惕,但不相信那個女人,所以自己獨自一人,另外兩個男的中的一個比較孤僻,說話較少,同樣獨自一人,而另一個一驚一乍的和一個精神小妹組在了一起,剩下的二次入夢女人獨自一人。 幾人在房間內的交流也慢慢變成了爭吵,主要是一驚一乍的那個人不斷吵鬧。其餘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著,沒有注意到房間的變化。 當眾人意識到出現異常時,已經遲了,王建國第一次入夢成功在三小時內達成團滅。具體的過程王建國沒有細說,三人也識趣的沒有細問,那顯然不是一段美好的經歷。 所以自那之後,王建國便養成了低聲細語,沉默是金的品質,除非必要,不然便不開口的習慣。 四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那探出墻頭的枝椏旁,看著樹枝上掛著的果子,大小像是醜橘一般,紅彤彤的,表皮光滑,圓溜溜的,賣相很好的樣子。 劉穎將右手縮進衣服裡,將衣服當做是手套,然後小心翼翼的摘取探出來的果子。 果子應該是快熟了,沒費多少力氣劉穎就將其摘了下來,紅彤彤的,看著很是喜人。 在劉穎摘果子時,張琰觀察著院墻周圍,總感覺這麼簡單就能找到食物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覺得有些合理,畢竟這地方荒廢了不知多久,這麼長時間重新長出來果樹也比較合理。 伸出的枝條結了不少果子,張琰和賀子涵將柴禾放下,去接劉穎摘下的果子。 張琰脫下外衣,將果子裝在裡麵,這果子摘下之後越顯得嬌艷欲滴,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枝條隨著劉穎的動作不斷顫抖著,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伸出墻外的果子很快就要摘完了。 再想要摘的話就得有人在下麵當梯子,讓劉穎再上去一些。 誘人的香氣充斥著四人周圍,那果子的吸引力似乎格外的大,再摘些果子的念頭不斷在四人腦海裡盤旋著。 最終,張琰將自己裝滿果子的外套打了個結,然後放到了地上,到了墻角後弓著腰,讓劉穎踩在自己背上去摘果子。 賀子涵的校服也兜了不少果子,小姑娘抱著這一些果子有些吃力,臉也變得通紅起來。 外麵枝條的果子基本上摘完了,劉穎正要伸手去摘靠裡邊的果子時,站在一旁的王建國忽然感到抱著的封妖壇有些發熱,而弓著腰的張琰同樣感覺到自己口袋裡的玉佩有些發熱。 兩人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起來,王建國看著那蠕動的枝條和陰森的枝乾,便知道自己四人應該是被當成了獵物,這棵樹是一種詭物。 劉穎伸手探向的那顆紅彤彤的果子已然變成一張咧開的嘴,上麵的尖牙似乎閃著寒光,左右兩邊的枝條也蠕動著,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王建國小心的單手抱著發熱的壇子,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去拽向劉穎。弓著身子的張琰看到一旁王建國的舉動也意識到了什麼,緩慢的將自己的身子蹲下。 摘果子的劉穎正要摘到時,忽然感覺身下的張琰壓低了身子,正要低頭詢問時,又感到有人拉著自己,於是又停下之前的動作,準備轉身詢問時,那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那尖牙向前探去,劉穎伸出的手的兩側樹枝驟然彈射出去,像是鋒利的快刀般,將還未收回的手指和部分手掌割出無數道血痕,鮮血還未滲出來便被其吸收,翠柳的樹葉和褐色的枝乾瞬間染上絲絲血紅,變得妖艷起來。 幸好王建國的動作夠快,而張琰的配合也較為默契,那張前探的嘴並沒有咬到什麼,如果再晚一些時候,劉穎的手伸到嘴邊,那麼手掌估計會被直接咬掉,手臂被樹枝穿透,整個胳膊就廢了。 劉穎從張琰的背上跳下,受傷的手慢慢滲出血絲,皮膚從之前的光滑細膩變得粗糙,幾根手指變得皺巴巴的。 張琰在劉穎下去之後,立馬向旁邊一滾,隨後起身看向墻上探出的樹枝。口袋裡的玉佩依舊散發著熱量,看著墻壁那擺動著的枝條,不斷開合的嘴巴,額頭滲出一些細汗。 張琰一邊盯著墻上的枝條,一邊向後退去。一旁的王建國一隻手抱著壇子,另一隻手搭在壇口,顯然,如果再出現變過可能就要將封妖壇掀開試試有沒有作用了。 劉穎受傷的手臂耷拉在身側,另一隻手扶在上麵,臉色有些泛白,眼中的迷離同樣退去,轉為清明,看著墻上擺動著的枝條眼裡閃過恐懼。 賀子涵愣在原地,有些沒想明白為什麼局麵忽然變成這樣,懷中抱著的果子依然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的思維依然沒有擺脫影響,運轉有些卡頓。 當三個人都後退了一小段之後才反應了過來,抱著那些果子向著張琰等人走去。 院子裡那些紅彤彤的果子一小部分變成了長著尖牙的嘴,其附近的枝條不斷的抽動著,靠近墻邊的那些枝條隻是稍稍往外探了探後便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之前探出的枝條緩慢的收了回去,一旁又伸出了長滿紅彤彤果子的枝條,風輕輕的吹動,果樹隨風搖曳著,那些利嘴消失不見,隻留下滿樹那紅彤彤的,飽滿的果子,等待著下一批有緣者到來。 張琰看著賀子涵懷裡抱著的果子,雖然依舊是那紅彤彤的果子,但卻沒有了之前那誘人的香氣,口袋裡的玉佩也冷卻了下去,不再發熱。 張琰猜測這果子應該是沒問題的,玉佩在那樹怪出現之後才開始發熱,而現在樹怪潛伏下去後,便恢復了正常。 王建國雙手抱著壇子,看著那樹怪皺起眉頭;劉穎用被劃破的衣服包住受傷的手,和張琰一樣,看著賀子涵懷裡抱著的那堆果子;賀子涵呆呆的抱著果子,視線遊離,一副未清醒的樣子。 “這些果子要不要留下來,畢竟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劉穎有些猶豫的開口詢問著,顯然有些糾結,畢竟荒村再找食物不容易,但直接拿回去又怕這些果子有問題,那些尖嘴變回果子的過程還歷歷在目。 “你們怎麼看?”王建國朝著張琰和賀子涵問道。 “我覺得這個果子應該沒問題,可以留下來。”張琰沉吟片刻說道,他認為可以留下依據主要是口袋裡的玉佩並沒有變化,這個玉佩的一個作用也行就是檢驗危險。 當然,另一個原因就是剛剛樹怪的變化。 剛才經過他的觀察發現,樹怪上變作尖牙利嘴的隻是少數,而其餘大都保持著果子形狀,最後樹怪也把一串果子重新伸出了墻外,這個行為就像是釣魚一樣。 拋下魚餌,等魚上鉤之後先不急著拉,耗它一耗之後再動手。就像剛剛樹怪的動作一樣。 所以張琰認為這些果子也許是樹怪拋出來的誘餌,與樹怪本身還是有些區別的。 “我也覺得可以留下來,不過也得提前預防一下。”劉穎臉上的遲疑之色消退,已經決定將其留下來了,畢竟此次出來的目標之一便是尋找食物。 三人將目光看向賀子涵,小姑娘依舊呆愣在那裡,抱著那些果子,等到反應三人看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開口道:“留下來吧,如果有問題再丟不遲。” 王建國看著那些果子,再摸著冰涼的封妖壇,最終也決定將其留下來,如果出問題了在處理。畢竟他在發現壇子冰涼不復之前的炎熱時,便暗自傾向於留下那些果子,之後詢問也不過是尋求安心的過程。 畢竟好不若易才拿到的果子,輕而易舉的丟掉大家都不舍得,更何況劉穎的手還因此受了不清的傷。 決定留下這些果子後,張琰看著不遠處用自己外套包著一大包果子,決定將其拿回來。 向王建國招呼之後,壓低腳步,張琰慢慢走向自己的外套。 王建國抱著壇子,小心的觀察著周圍,尤其是張琰前方的情況和樹怪的情況。 賀子涵似乎有些恢復,鼻子裡那股果子的香氣散去不少,眼睛也亮了許多,緊張的注視著張琰的舉動。 劉穎抱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麵上偶爾閃過痛苦之色,包著手的衣服滲出了些許殷紅,同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重點在於後方,防止出現意外。 張琰一點一點的靠近了外套,樹怪樹枝搖曳,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但並沒有其它異動。 伸手迅速抓到外套包裹後,張琰迅速向後退去,不過那樹怪依然沒有異動,就像是一顆真正的樹挺立在那院子裡。 回到三人旁之後,四個人都舒了一口氣。 回陳家的路上,王建國照例抱著黑壇子;劉穎手受傷了,用胳膊少夾了一些柴禾;賀子涵依然抱著那堆果子,頭上已經出了不少汗,手臂估計也有些發酸了,偶爾會顫抖;張琰右手提著包裹,左手臂也夾了一些柴禾。 為了減少意外發生,減少外出探索的次數也許是一個辦法,所以能盡量多帶一些柴禾回去就多帶一些。 四個人探索的並不遠,所以很快回到了陳家,輕輕的推開門進到屋裡後,將柴禾和果子放好,幾個人開始休息。 王建國和劉穎倒是還好,哪怕是之前沒見過樹怪也見過別的怪異,而張琰和賀子涵倒是第一次見,現在回到陳家心情也有了些起伏。 張琰用手解開外套上的結,然後拉住衣角,緩慢的往外抽外套,果子順著另一個方向咕嚕嚕的滾動著,堆在了一起。 拿起外套後,去到屋子外麵,張琰拉著衣角開始抖動,將殘留在外套上的東西一一抖落了下來。 瞇著眼,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看樣子應該是三、四點的樣子,提著外套又進了房間。 王建國此時將黑壇子放了下來,擺弄著撿到的柴禾,圍繞著之前的火堆又搭起來一個。 張琰看著王建國在忙活著搭柴,賀子涵在一旁遞柴,而劉穎則坐在地上,神色痛苦,額頭上的汗珠細密,顯然出現了什麼狀況。 將外套放在地上,張琰蹲在劉穎旁邊開口問道:“劉姐,你這是有哪不舒服嗎?” 劉穎點點頭,將之前包著的受傷的手抬起,解開了上麵的衣服,一隻極其畸形的手出現在了張琰麵前。 那手的表麵呈現紫黑色,滿手都是皺紋,五指擺出奇怪的形狀,之前被割裂的傷口卻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氣。 王建國和賀子涵也抬頭看著劉穎那隻手,前者眉頭緊皺,後者麵露恐懼,有些被嚇到了。 張琰看著那變形的手,紫黑色有向著胳膊蔓延的趨勢,看樣子那樹怪的枝條是有毒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附近沒有醫療設施,自己等人也不會進行醫療處理,哪怕是想壯士斷腕都不成。 劉穎看著自己那畸變的手有些難受,更害怕的是這隻手不能用是小,導致自己身死是大。 張琰看著劉穎那紫黑的手,一時間也沒想出該怎麼辦,傷口倒是不流血了,隻是散發一股香氣,和之前那果子的香氣如出一轍。 王建國皺著眉頭搭建著火堆,是不是的看向的紫黑的手,顯示出他的擔憂。 張琰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那傷口是樹怪造成的,也許可以用一些其他手段來進行治療。比如自己等人,現在就有的黑壇子、玉佩和符紙。 想著似乎沒有其他的辦法,那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張琰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那塊玉佩。 在劉穎不解的目光中,將其放到劉穎那紫黑色的手上。玉佩依舊是那副模樣,劉穎的手也並沒有出現其他變化。 失望的將那塊玉佩收了回來,看來這塊玉佩沒有治療的作用,將其收回來放回口袋。從另一側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紙,然後向著劉穎的手貼去。 劉穎看著張琰的動作也想明白了,對方是想用之前玄陽留下來的東西試一試能不能把手給治好了,不過劉穎卻不抱有希望,畢竟那些符咒這麼久了有沒有作用還是兩說。更何況那符咒看起來也不像可以治病的樣子。 張琰將符咒貼上去之後,劉穎感到自己手上貼著符咒的地方,微微發燙。看著符咒上似乎有金光閃動,那滿是皺紋,黑紫色的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張琰看到似乎符咒真的有作用,感到有些意外,最後眼裡閃過喜色,符咒有作用就說明這隻手可能有救了。 王建國和賀子涵放下了手中的柴火,也來到了一旁。看著那符咒偶閃金光,那黑紫色的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吸進了符咒,隨著時間推移,那手上的黑紫色慢慢消去,又恢復了之前的紅潤。 傷口裡散發的那些香氣似乎也散去了,當手上的黑紫色完全褪去時,那符咒忽然自燃了起來,隻留下些灰跡。 劉穎看著自己那恢復紅潤的手,雖然依舊保持著滿是皺紋,有些畸變的模樣。但顯然這種情況不會再惡化了。 張琰長舒一口氣,看來那符咒的作用還是蠻大的,至於剩下的雙手畸變那部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劉穎感激地看著張琰,想要去拿自己口袋裡的符咒遞給他。但被張琰攔了下來,表明四人都是一個團隊,更何況劉穎受傷是因為想收集食物。 經過這一件事,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劉穎坐在地上休息,剩餘三人則去搭火堆並將其點燃。 火光再次在陳家的堂屋裡出現,給屋子裡的眾人帶去了溫暖。 火焰燃起之後,眾人便不再說話。四人吸取之前的經驗,互相之間交流使用手勢。除非迫不得已可以開口提醒。 四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座位,這樣四麵八方都可以看在眼裡,然後給他人提醒。 張琰抓著自己的外套的邊角,將其放在自己的前麵。用火去炙烤自己的外套。防止上麵殘留著一些東西。 烤過一段時間後,將其穿在了身上。畢竟天色漸晚之後,那漏風的窗已經漏了不少風進來。著實沒少讓張琰打冷顫。 將摘下來的果子穿在棍子上,然後放在火堆,為了防止這些果子也有問題,所以決定先烤一下然後再吃。 紅彤彤的表皮在火焰的舔舐下慢慢變黑,這個過程中果子沒有絲毫異變,將其從棍子上摘下來之後,張琰一口咬在了果子上。 一股酸澀的味道在嘴裡漫開,夾雜著一些焦味。那果子雖然看起來紅透了但味道並不太好,就像是沒熟的蘋果一樣,不過整體的汁水還是十分充分的。 當咬下去第二口時,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胃部蔓延開來。仿佛置身於溫泉中,感覺全身十分舒暢。之前略有的疲憊也完全消失了。 張琰吃完一個果子之後,精神奕奕的看著四周。其餘三人也感覺到了果子的奇異之處。顯然這個果子和普通的果子有很大的區別,可能是由於這個果子產自樹怪吧。 圍繞著火堆坐著的四個人,每個人身邊都有一些堆放好的柴火。像昨天夜裡一樣,今天依舊是輪流加柴。 由於看不到時間,隻能依據外麵的天色變化來推測時間的變化。外麵的天色已然黯淡,窗戶不再透露一絲光亮。 在火堆的火光映射下,四人的影子出現在房裡。張琰看著劉穎的影子,影子上之前的異變依然存在著,而一旁的賀子涵的影子上同樣存在著異變。 收回目光,張琰在口袋裡的手摩挲著那塊玉佩,玉佩通體冰涼,手感上佳。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火堆依然旺盛。張琰忽然像是聽到一陣吱呀的聲音,就像是背後的門被打開了一樣。 抬眼看向對麵的劉穎,發現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而背後吹過來的涼風也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我幻聽了? 張琰有些疑惑,正當他想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忽然聽到四周響起了腳步聲。 啪嗒啪嗒。 像是兩個人從房門處進來,走進了屋內,並朝著自己走來。摩挲玉佩的手停了下來,玉佩還是冰冰涼涼的,沒有發出任何預警。 對麵的劉穎也沒有任何反應,左右兩邊的王建國和賀子涵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任何東西一樣。 張琰向著劉穎打了一個手勢,詢問著什麼,劉穎回了一個一切正常的手勢。 看著劉穎那一切正常的手勢,聽著那仿佛站在自己身旁寒暄的兩人那嘶啞的聲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張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老陳,聽說賑災的隊伍失蹤了,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人動了點念頭?”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張琰耳邊響起。 “這話可不能亂說,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那老李還算厚道,聽他意思,這地方不能久待了,得趕緊另作打算了。”另一個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嗓子被劃開一般,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張琰心頭一動,這個老陳應該就是這屋子的主人了,至於另一個暫時不確定,聽這老陳的意思是得到了消息,準備跑路了。 “這世道亂啊,聽說昨夜裡有一家子都吊死在自家院子裡了,一家五口啊,一個都沒留。”那嘶啞的聲音有些感慨。 “別扯那些沒用的,咱們和那些人可不一樣,趕緊回去收拾收拾,盡快就走,正好三天之後有個出去的隊伍,到時候一便走了。”老陳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行,那我先去準備了,不過你家裡好像進老鼠了,這年頭還有這麼大的老鼠也是不多見啊,用不用我幫忙啊。”那嘶啞的聲音似乎意有所指。 張琰豎著耳朵,正要聽那老陳說些什麼時,卻發現周圍一片寂靜,而口袋裡的玉佩瞬間熱的燙手。 張琰一轉頭,便和一個滿頭亂發,一直眼睛從眼眶中耷拉下來,另一隻眼睛滿是渾濁,整張臉上劃出無數道疤的臉對上,一股臭味撲麵而來,那東西的嘴裡像是有無數蛆蟲湧動著,脖子被開了一個大口子,看上去十分滲人。 看到這玩意的一瞬間,張琰腦海裡蹦出倆字——老陳。
第4章 荒村老陳(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