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白,伏白,醒醒啦。” 一位臉龐稚嫩,估計年齡不超過二十歲的少年用手試著推醒坐在旁邊的另一位少年。 “啊?怎麼了,下課了?” 伏白從桌子上撐起,揉著睡眼,望向了窗外。 這個夏天燥熱無比,窗外的蟬鳴更讓人心煩氣躁。 “是下課了沒錯。”少年回答。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稚嫩的少年興奮地看著伏白,並示意他看向自己手中握著的紙張。 “看到沒,這是招生宣傳,今年的青山學院據說要擴招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少年如同一隻麻雀一般,在伏白身旁嘰嘰喳喳。 伏白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少年的興奮,絲毫沒有因為少年的話而有所波動。 青山學院麼?他也想去啊。 在伏白身處的聖人星空中,人族是這片星空的唯一主宰,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到免費的教育。但即使是再繁華的世界,也總歸無法做到將所有人一視同仁。 人的出身總有貴賤,天賦亦是有高低。 因此,聖堂,這個統治著所有人族的組織,製定了一係列苛刻的法律來規定不同人之間的晉升渠道。 不過這些都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伏白將沉浸的思緒拉回,順便淡然地打擊到。 “你覺得你我會有什麼修煉的天賦?” 伏白一句話將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少年拉回現實。 “說不定呢,說不定我真能在入學考核前突破到地元境。” 少年倔強地回擊,雖然他自己也明白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他現在連人元境的巔峰都沒有達到,更別說遙遠的地元境。 伏白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他怕再說會傷了少年的自尊。 地元境?即使到了又能怎麼樣,青山學院的招收標準是可是二十歲以下的天元境。 而二十歲以下的天元境也才堪堪入門,擁有報考的資格,遠遠達不到天才的行列。 蕓蕓眾生,天才永遠是少數,而修煉一道,除了天賦異稟之外,也隻有依靠資源堆積。 不過像他們這種既無天賦,也毫無背景的人而言,或許做點其他的才是人生的出路。 蟲子和幼龍自出生起便已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了。 伏白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準備離開,回到自己的宿舍。 今年已經是最後一個學期,過了這個學期如果不能通過考核進入青山書院,那也就隻能選擇畢業了,伏白也該為自己找找後路了。 或許去當一名星艦司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伏白默默盤算著。 十九歲的伏白在這個平淡的時節裡,規劃著自己的未來,殊不知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始轉動。 ...... 聖人星空,震之星域。 在一個繁華星球的角落,一條幽暗的街巷內,七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聚集在一起。 “真的要如此行事嗎?” “或許會......” “......那位尊者......” 零散的聲音在他們之間傳播,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聲音逐漸消散無蹤。 假若有路人在此經過,定會感到驚訝與恐懼,因為這七人竟然是聖堂高度通緝的要犯。 然而,現在的他們仿佛已下定某種決心,眾人默默無語,臉上都寫滿了狂熱和堅毅。 他們按照某種神秘陣法依次站定,嘴中低聲念著咒語。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中一人身上冒出紅色氤氳,幾乎在紅光閃爍的瞬間,他拔出一把銀色小刀,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胸膛,心臟被生生洞穿。 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隨著第六人倒地,紅光在第七人身上凝聚成形。 “真理永存!”隨著最後一人的咆哮,他狠狠地將刀插入自己的胸膛。 街巷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地上血液在不斷湧動,仿佛有生命一般。七人的鮮血匯聚成一個三重環狀的圖案,血液逐漸升騰蒸發,然後又從屍體中滲出,一滴一滴,直至最後一滴流盡,地麵上的圖案漸漸消失。 ...... 伏白躺在床上,思索著未來的路程。他持有著一張初級的星艦駕駛證,雖然隻是初級,但駕駛小型星艦也足夠了。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伏白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一瞬間解體了一般,自己所能感覺到的每一寸肌肉,每一處神經都在開裂,甚至連自己的精神和靈魂都在顫抖和碎裂。 伏白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變成了脫韁的野馬,在血管中疾馳奔騰,速度越來越快,在劇烈的疼痛之間,伏白逐漸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血紅色的蒸汽不斷從他的身上冒出,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場必定會以為是遭受了某種恐怖襲擊而產生恐慌。 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劇痛終於消退,伏白也緩緩醒過來,然而此時的他卻真切地感受到虛弱,而且也發現了他的胸前還多了一個三重環狀的圖案。 他凝視著胸前的圖案,麵色愈發難看。 這個圖案他認識,這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就看見的東西。 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找到自己麼。 在伏白思索著自己身體異變的同時,突然間,一股神秘的意識開始湧入他的腦海。一種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在他心靈深處響起:“年輕人,你醒了。” 伏白猛地坐起身,心頭充滿不安。他四處張望,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但四周隻有空蕩的宿舍,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那蒼老的聲音又傳來:“不要驚慌,我隻是一絲有意識的靈魂而已。” “有意識的靈魂?”伏白疑惑地問道。 “是的,宇宙浩渺,並不是所有的生物都依賴於肉體而存在。”那蒼老的聲音解釋著。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上?”伏白不解地問。 “那支筆。”那聲音回答道。 伏白內心震撼,關於那支筆的事情,自己從未與任何人講起,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靈魂體怎麼會知道。 “什麼筆?” “小子,裝傻試探就不必了,你在基地打開過那個盒子,也見過那支筆。” 這下伏白總算相信了這個什麼靈魂體是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你來自那支筆?” 伏白的腦子轉得很快,既然自己從未暴露過關於“那支筆”的事情,那最大的可能自然就是眼前的老者來自於那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