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兒甚是欣喜,不過想必,隨著修為的提高,罕見的陽氣將會讓自己更難修煉。 不過還好,自己的《三清功》似乎並不依靠強大的靈力,翻看全文,大抵都是鞏固經脈,清神養性之詞,倒是沒有那些淩厲的招式。 想到這裡,也是羨慕起了徐明月一番。以那廝高深莫測的修為,想必是在陽氣充裕之時便開始修真了。 隱約地感覺,經脈中靈氣運轉似乎流暢了一絲,雖不明顯,但起碼是有進步的。 向窗戶外瞟去,竟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起來。 修煉時,自己隻是一心一意,輔以《三清功》運轉體內周天。全然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也無半分勞累的跡象。 神清氣爽,這四個字就是牙兒現在的感受。 也是閑來無事,便打算在山上走走。推開門,已然聽見廣場處傳來操練的聲音,門外也有部分弟子開始洗漱。 “逍遙門弟子倒是勤快。”牙兒心裡想著,踱步來到廣場前。趴在石欄上,看著場內方陣揮舞著手中長劍,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起這麼早?”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一看,是林心沐在朝他說話。 “修煉修了一晚,一收功天都快亮了,也睡不著,就出來轉轉。”牙兒有些躲閃的看著林心沐,害怕這個女人再給自己編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林心沐看了看牙兒,也是驟然一笑。這一笑,卻看得牙兒出了神。 同牙兒一齊趴在石欄上,猶豫了好久才說:“知道麼。” “嗯?” “師父從小帶著我修煉,我拿他當親爹一樣看待。”林心沐真情流露,向牙兒緩緩說道。 “知道,這事我聽徐明月說過。”牙兒有些不知所以,遂問道。 “當我聽說,他被海中君的碎心掌打中時,我感覺我的心也碎了。”深思了一會兒,林心沐接著說:“就當師父以女身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雖然不敢相信,但也能接受。” “聽聞師父跟我說你跟他在荒島上的事時,我心裡一沉。” “師父不但變成了女身,還和一名男修如此曖昧。我怕,我怕師父性情大變,被你奪走了。” 牙兒聽得此言,慌忙解釋道:“打住,我和蘇秦都是男人,沒你想得那些東西。” “如此,甚好。”林心沐說罷,便一舉跳入廣場中,帶領弟子操練起來。 看著林心沐的背影,牙兒怔怔搖頭道:“蘇秦啊蘇秦,你怕不是養了個閨女啊,而是養了個......”。這林心沐,似乎對蘇秦抱有異樣的情感。 過了會兒,天已然亮起。 牙兒打算回屋,做些下山前的準備,等著蘇秦傳喚自己等人出發。 帶上兩身衣服,皆是青白色相間的長袍,和逍遙門弟子身上穿的一樣。牙兒也不在意,有的穿就行。不一會兒,便有弟子敲門通知牙兒,去主殿見蘇秦。 牙兒回應一聲,向醫室走去,打算叫起徐明月。 隻一進門,徐明月已經穿戴完畢,依舊是一襲白色的長衫,顯得徐明月如一輪明月般的翩翩公子一樣。 牙兒卻是吃驚的指了指徐明月的右肩。徐明月一把拉開自己右胸膛前的衣物,露出纏繞的圈圈繃帶。 “沒好呢,想啥呢。”徐明月頗有些無語地看了看牙兒,對他的智商感到堪憂。 “你能起身動彈我就感覺挺奇跡的。” 二人相伴,朝著逍遙門主殿走著,隻見林心沐一眾人杵在那裡,顯然是等待多時了。 見到牙兒兩人前來,蘇秦開口說道:“來了。”“嗯。”眾人回道。 “你們下山後,去西北方向約二百裡的石城。”說罷,扔給牙兒一張地圖:“一路上切記要小心,聽前幾天回山的弟子說,有部分門派駐紮在那,不知道在乾什麼。” 牙兒應下,寒暄了幾句後便打算下山了。 雖說蘇秦曾交代過,要讓三名弟子一切按照牙兒安排,但是眼下的水霧陣就給牙兒留下了一道難題。 不得已,隻能是林心沐走在前,其餘人跟在身後了。走了許久,終於是出了半山腰,眾人隨即放鬆起來。 “牙兒兄,不知你現在是何等境界了。”心正先是開口說道。 “沒人跟你說過問別人修為很不禮貌的嗎。”牙兒卻是瞪了一眼,很不客氣的回話道。 “好奇,好奇。”心正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說:“不過我聽說碧水村附近流寇的頭頭陳一刀,是結丹境修為的高手。” “結丹?那就算高手了?”牙兒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在他印象裡,結丹不過是較中層次的境界。 “是啊是啊,結丹和沒結丹有著天壤之別。可以說結丹後續的修煉都是依著丹田裡的這顆丹為主。” 牙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嗎?那你是什麼修為?” “我啊,我資質一般,現如今也隻是築基四階。”心正倒是毫不顧忌,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隨即又開口道:“被你扯岔了題,陳一刀都是結丹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牙兒兄是什麼境界,敢跟這種人較量。” 牙兒倒是心頭一緊,一陣後怕。自己要是知道陳一刀是那樣的高手,自己說不定也不敢貿然行動。 看著徐明月,一路上都是呆著頭不說話。牙兒指了指他:“知道那位爺什麼修為嗎?” 心正搖了搖頭。 “那位爺,一劍能把一座島那麼大的山劈個粉碎。”牙兒眉飛色舞地同心正說道。後麵的徐明月聽到,沖上來抄起左手往牙兒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把牙兒拉到一邊,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你也敢說?” 牙兒恍然大悟,隨後又問道:“你都記起來了?” 徐明月搖了搖頭,說:“記起來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總感覺腦海裡有些非常重要卻又觸不可及的東西,依然想不起來。” 牙兒明白,這所謂‘觸不可及’的東西大抵就是清月瑩了。 心正抄了上來,對牙兒說到:“明月兄能一劍劈山,倒也不奇怪。” 牙兒和徐明月麵露驚色。 “明月兄被送到醫室時,我也去看了。我用靈力感受了一下明月兄的經脈,卻感覺一滴水匯入了乾枯的沙漠一樣,正常來說是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的。” 隻見徐明月臉上顯露出一絲兇險,牙兒見狀,趕忙又將徐明月拉在一旁:“別沖動,蘇秦能讓他跟著我們,證明這小胖子可信。” 徐明月隻得作罷,但一路上,卻對心正提起了一絲提防。 牙兒同心正聊了一路,到山腳下時,兩人的稱呼已經變成‘胖子’和‘小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