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鴻9(1 / 1)

羽天很想和淩宿溝通一下,奈何怎麼都開不了口,淩宿也是一樣。最後羽天指了指路邊粗壯的巨樹,兩人互相攙扶著,掙紮爬上上了那顆高樹。   羽天知道這樣阻攔不了那些發瘋的野兔,因為之前他和淩宿早就試過了,不過現在的想法和之前不一樣了,現在羽天想的是依靠這顆樹,能多撐一會兒。   迷糊的視線視野非常有限,但是羽天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緊緊的握著淩雲劍,趴在樹枝上,等待著爬上來的瘋兔。   然而,羽天卻聽到了陣陣刨土聲。嗬!這些兔子,也有智商?伴隨著最後的念頭,羽天陷入了昏迷,至於淩宿,爬到一半就已經暈了,還是羽天費了老大勁拖上來的。   十幾米外的一根樹枝上,站著一位麵色萎靡,卻衣衫整潔的少年,在凝神注視著羽天兩人所在的巨樹。   “殘牙兔?眼睛這麼紅?那兩人是把總窩給炸了?”鴻九看著滿地亂跳的殘牙兔,心驚不已。   不過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的,畢竟是兩條人命,在不知道好惡的情況下,救人是能力範圍之內第一時間需要考慮的。   取出一瓶藥粉往身上撒了撒,剛準備爬下樹又覺得有些不保險,隨即站起身又撒了兩瓶。   鴻九渾然不在意磨牙陣陣的殘牙兔,步履輕盈的往巨樹走去。遍地的殘牙兔唯恐避之不及,吱吱吱的跳開了。   到了近前,鴻九取出十幾瓶同款藥粉,圍著粗壯的巨樹撒了一個粉圈,又倒了幾瓶藥液。看到避的遠遠的殘牙兔,鴻九丟掉手裡的藥瓶,瀟灑的拍了拍手,費力的爬上樹枝。   “呼呼呼!我靠,看著是真不高,爬起來是真的累啊!”鴻九氣喘籲籲的坐在樹枝上,休息了一會兒才打量起羽天和淩宿來。   “謔!好特別的劍啊!”鴻九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昏迷不醒的羽天或是淩宿,而是平放在羽天身邊的淩雲劍。   透明的劍雖然不是主流,但是鴻九也是見過幾把的,但淩雲劍給鴻九的感覺很不一樣,雖然劍身晶瑩剔透,但是越看越覺得深邃。   鴻九皺著眉頭伸出手想摸一下試試手感,“嗡!”淩雲劍輕輕微顫,一道宛若虛無的劍氣仿佛無視了時空距離,轟擊在驟然出現的光幕上。   “轟!”光幕劇烈一震,戛然碎裂!鴻九所看的的隻是淩雲劍“嗡”了一聲,然後護身項鏈就觸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就有性命之憂了?   瞅了瞅近前的淩雲劍,鴻九神色一緊,立馬取出一瓶丹藥,笑的春光燦爛,也不管淩雲劍能不能聽懂:“哈哈哈,誤會誤會!我是來救人的,絕無惡意。”   為了證明自己,鴻九慌忙的拔出瓶塞,倒出幾粒光看外表就知道價格斐然的丹藥,扔進嘴裡,再也不顧貴族禮儀,張大嘴巴,以示誠意。若非這丹藥入嘴即化,鴻九高低都要吧唧吧唧嚼出聲。   可能是鴻九的誠意打動淩雲劍了,淩雲劍並沒有再自發的攻擊鴻九。   鴻九等了一分鐘,發現淩雲劍沒了動靜,一顆心才稍稍往肚子裡滑了滑。   隨即鴻九產生了逃跑的想法,不過悄悄瞥了下一動不動的淩雲劍,又把這個想法給扼殺掉了。   雙手止不住發抖的給羽天和淩宿喂下丹藥,兩人所中的死氣自然逃不過鴻九的眼睛,鴻九喂的丹藥放在外麵,那都是一粒難求的,鴻九自己也知道這丹藥的藥效,那絕對是沒的說。   但是為了保險,鴻九還是給羽天和淩宿分別塞了三顆,再喂就要達到當天的極限了,反而會南轅北轍。   做完這些,鴻九倚靠在樹乾上,舔了舔乾澀的唇角,扯開胸口一看,心裡暗道,果然!   家族給他的護身至寶,碎裂了一顆珠子。這可是能抵擋三百星級全力一擊的至寶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碎了一顆?不會真的是眼前這特別的劍引起的吧?   此時的鴻九並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止一次對今天的事情暗自慶幸,若非幸運至極,就這一道小小的劍氣,除去羽天本身,甚至於淩宿,以及鴻九身後的一整片森林,會全部灰飛煙滅!   死氣被消除後,羽天和淩宿就沒什麼危險了,隻不過脫力狀態下長久的奔逃,所帶來的虛弱期,依舊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來恢復。   睜開眼的一刻,羽天是有些迷糊的,這是哪?我死了?哦,這裡是之前爬上來的樹枝。手指動了動,這觸感,我好像還活著?   渾身酸酸的,腿有些脹痛,支起身子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緊張兮兮的鴻九。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十來秒,羽天是對突然出現的鴻九好奇又帶著警惕,鴻九是對單手緊握淩雲劍的羽天害怕。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羽天站起身問道,警覺性拉到滿值。說到後麵小心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卻沒看到之前鋪天蓋地的紅眼兔子,不由得停住了話頭。   羽天不相信這些兔子會放過自己和淩宿,都追了幾十裡地了,眼看著就要放倒巨樹了,怎麼可能嘴下留情?   鴻九麵露訕笑,道:“嗬嗬,我叫鴻九,機緣巧合之下,正好看到你們被殘牙兔圍攻,而且身染死氣。我這人最是熱心腸了,這不就施以援手了嗎,這都是緣分啊。”說完似乎是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指了指淩宿:“說起來,我還是你們倆的救命大恩人呢,不信你看看你體內還有沒有死氣。”   不用鴻九提醒,羽天在站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經查看完了,這也是為什麼羽天沒有第一時間對鴻九動手的原因。   羽天在心裡米量了一下,還是有個地方想不通:“鴻九?嗬嗬你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定當銘記於心。隻是我有點好奇,你說的那什麼殘牙兔,怎麼一隻都沒了?”   鴻九哈哈一笑:“這個嘛,是因為藥物的原因,兔類的靈獸,嗅覺都是非常敏銳的。針對性的藥物很容易調配,投其所厭就行了,尤其是刺激性更大的藥粉。”   羽天愣愣的點了點頭,他聽不太懂,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另外,能不能把佩劍稍微收一下。”鴻九沒敢用手指指著淩雲劍,小心翼翼的打了個眼色,笑著問道。   “不好意思,本能習慣。”羽天友好的笑了笑,收了淩雲劍後抱拳一禮:“在下羽天,不幸落難,承蒙鴻九兄出手相救,不勝感激!”   鴻九擺手一笑,不甚在意:“哈哈,順手為之,不用客氣。”隨後伸手一指還在昏迷的淩宿,道:“另外,你旁邊那位兄臺,脫力比較嚴重,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了。”   羽天也不知道為毛淩宿還沒醒,理論上他中的死氣更嚴重,醒的應該比淩宿慢才對,聽到鴻九解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脫力導致的,扶起淩宿給鴻九介紹道:“這是淩宿,我兄弟。”   羽天隨後按照鴻九的指示,把淩宿倚靠在樹乾上,給淩宿揉起小腿。   一邊揉著淩宿僵硬的小腿肚,羽天一邊和樹下的鴻九聊著天:“鴻九兄哪裡人?”   羽天這時候也看出來了,鴻九應該是煉化係的,即使長期的在野外求生,也改變不了煉化係身嬌體弱的特征,再加上那些藥粉,至少是個藥劑師。   “炎京。”鴻九正在往之前的藥粉上撒著藥液,隨口一說。   炎京?羽天手上的動作一停:“可是大炎的國都?”   鴻九有些意外,搔搔頭,道:“額,人魔大陸難道還有第二個炎京?”   羽天有些不敢相信,還真是啊?   “那怎麼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大炎和這裡可以說是天各一方了。”   “額,這個嘛。”鴻九一臉糾結,想了想,道:“我是前往四方學院求學的,沿途為了看看風景,才專門挑偏僻的地方走的。你們呢,怎麼跑到這地方的,還被一群,哦不,一大群殘牙兔攆著跑?”   然而實際上是:鴻九今年剛滿16歲,由於家族原因,成年後都要出門歷練,此次的目的地是位於四不管一帶的四方學院,其中原因復雜。中途需要轉乘飛艇,好死不死的是,轉乘的兩座城市之間,沒有公路,路途崎嶇坎坷,即使有芯腦的輔助,從來沒出過門的鴻九,最終還是難逃迷路的結局。   但是這完全開不了口啊,有芯腦還能迷路,太丟人了。   羽天其實到現在也不太明白,為毛那群殘牙兔對自己兩人窮追不舍的,差點就要撂在這裡,它們最好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們是本地人,是想著去丹霞市。”羽天說完就繼續了手頭的工作,給淩宿揉著小腿,不過這會已經揉的差不多了,羽天為了保險,揉了半分鐘才停下手。   “哎呦!”在樹下的鴻九驚呼一聲,“那趕巧了,我也是要去丹霞市的,難道你們也要去四方學院?”鴻九一邊說一邊爬上樹,好奇的看著羽天。   羽天搖搖頭,笑道:“嗬嗬,不是,我們是要去大離的。”   “大離?不是吧?那裡亂的很的,二皇子前段時間被刺殺了,但是找不到兇手,現在整個大離都風聲鶴唳的。”鴻九一臉震驚,很是不解羽天的動機。   二皇子死了?羽天嘴裡發乾,嗬了一口氣,道:“什麼時候的事?消息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鴻九見羽天的表情,隱隱約約猜到了羽天去大離的目的,不過現實有時候就是比較操蛋的。   走上前拍了拍羽天的肩膀,道:“這還是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了,這消息大概率是還沒傳開。我當時還在炎京城,還是無意中了解到的。”   “皇室嘛,水混的很的!”鴻九這話帶著莫名的感慨。   “世事難料啊!”羽天站起身扶著樹乾,看著不遠處的夕陽,心裡很不是一番滋味。早晨意氣風發的離開普西市,沒成想這還沒到晚上呢,意氣就發完了。   鴻九好些天沒遇到人了,再有兩天就能憋壞了,恰好羽天態度友好,這話匣子就止不住了,找了個迎著夕陽的位置,挪了個舒服的坐姿,瞇著雙眼,感慨不已:“誰說不是呢!不過沒必要長籲短嘆的。以後你就會發現啊,這操蛋的事,嗬嗬!不差這點~”   夕陽很美,尤其是大難不死後的夕陽,分外的迷人,一時間羽天想著心事,沒有心情搭理鴻九的感慨。鴻九心知羽天心事重重,也就沒有自找無趣。   直到淩宿悠悠醒來,夕陽已經快落幕了。有羽天在一旁解釋,淩宿自然不會有什麼疑心。   “哈哈哈!紅酒是吧?這名字挺別致的。就沖你救了老天,你這人我交了!”淩宿豪爽的湊到近前,心情很是不錯,伸出手想拍鴻九幾下,以示感謝。   鴻九急忙伸手攔住了淩宿那蒲扇大的巴掌:“謝意我心領了,這巴掌請收回去。”鴻九用另外一隻手指了指被自己攔下的手掌,“還有,不是你所想的紅色的酒。而是鴻鵠的鴻,九月的九!”   “哈哈哈,其實我覺得紅酒更好聽,要不你改個名吧,反正讀音都一樣。”淩宿不以為然的道。   鴻九嗬嗬一聲,下了樹枝,表示不想搭理。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去找些柴火來,先把晚飯解決了再說。”羽天拍了拍淩宿,隨後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看的沿著樹乾慢慢往下滑的鴻九好一陣羨慕。   柴火不用淩宿去找,因為鴻九星戒裡有高級燃料,還有帶有法陣的睡袋,火爐,光照燈等等,野外設備,一應俱全,就是沒吃喝。   羽天瞅了瞅地上一大堆的星科技產品,又看了看餓的麵黃肌瘦的鴻九,暗念道:“難怪如此,也是難為他了。”不過羽天想不明白的是,一個煉化係的修星者,弱不禁風的,有必要獨自出來歷練嗎?   淩宿給羽天簡單的介紹了下眼前的科技產品,然後拉過鴻九拿出來的烤爐問道:“那個,我們晚上吃啥?”   羽天對淩宿多熟悉啊,他放什麼屁,羽天知道淩宿要拉什麼粑粑。   “你說呢?當然是吃饅頭了!”羽天沒好氣的瞪了淩宿一眼,自動忽略了眼前的烤爐。他現在有些後悔當時沒多買些袋裝肉。   淩宿臉皮多厚啊,即使羽天沒接話,他也不會不好意思:“那個,老天,你看我這烤架都搭好了,你看?”   “我覺得烤饅頭蠻不錯!”羽天可不想多生事端,尤其是鴻九剛剛說過,自己和淩宿之前吃的很有可能是殘牙兔的兔王一家,羽天實在是害怕淩宿再掏一窩什麼王來。   他現在隻想平平安安的吃完飯,安安靜靜的想一想自己該何去何從。   一邊的鴻九不由得眼睛一亮,不受控製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我覺得也不錯。”   即使二比一,淩宿依舊不死心,抱著羽天的胳膊,腆著臉死纏爛打:“老天啊,我這一頓沒肉渾身不舒坦吶,你放心,這次我絕對小心小心再小心!”   “停!”羽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急忙站起身喝止住淩宿的動作。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我去找找有沒有合適下手的!”說完羽天就尋了一處樹林鉆了進去,連鴻九遞來的手電筒都沒來得及接,因為淩宿已經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各種野味的優缺點,羽天現在哪有心情聽這個?   羽天專門避開了數量多的動物,獵殺了一隻2星級的野豬,差不多有一千斤的分量。   淩宿大老遠的就眉開眼笑的跑過來了,羽天順手丟給淩宿,畢竟淩宿處理肉食,比他有經驗。   羽天自從喝過一次霜雪酒後,就覺得酒這東西輕易不能碰,太容易上頭了。   結果沒想到淩宿從星戒裡摸出來一壇:“來來來!這可是齊雲出了名的知己釀!今晚敞開了喝!”   盛情難卻,而且這酒羽天小時候就聽過,喝了一碗後覺得比霜雪的勁小多了,就多喝了幾碗。   結果一個小時後,知己釀的後勁就上來了,借著酒勁,三人稀裡糊塗的拜了把子,鴻九傻傻愣愣的吃了一口變態辣,辣的懷疑人生,涕淚橫流,追著淩宿拳打腳踢。   半夜,羽天覺得耳邊賊吵吵,使勁揉了揉發脹的腦仁,半迷糊著眼向外掃去。   “什麼玩意兒?黑乎乎的亂動?發水了?”羽天嘀咕了一句,這大晚上的加上睡眼朦朧的,羽天完全沒看清是什麼。   想到鴻九睡前撒了三圈藥粉,信誓旦旦的說:“放心睡!這三種藥,海陸空全都不在話下!”揉了揉眼,就繼續躺下了。   等會兒?剛剛那些東西怎麼有點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