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虎一聲哀嚎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捏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肉球,那隻巨手也散落成一地的黃土最後消失不見。 鄭嘯天暗暗有些乍舌,兩個各懷鬼胎之人,就這樣在對方的暗自後手下兩敗俱傷,最後便宜了他做了在後的黃雀。 鄭嘯天從樹後走出,來到了兩人麵前。縱身躍起,將在半空中的玉佩取了下來,放進了空間戒指裡。玉佩重新裂成了兩半,變得平平常常黯淡無光。地麵的洞口也是一陣搖晃,蕩起一股漣漪後消失不見。 想了一想,施展出一個‘撼地術’,將二人的屍體還有地上一切痕跡全陷入了深深的裂縫中。大地一陣晃動,緩緩的復原了。過幾天青草長出來,一切都會像沒有發生過。 然後看了看天上高掛著的那遮掩之物,已經變得近乎透明了。一陣破裂聲響起,那物便碎成了粉末,被風吹得四散而去。 天色也近三更了,鄭嘯天不敢繼續耽擱,連忙往家飛去。 到家後,鄭嘯天美美的睡了一覺,日上三竿才被林玉琛叫醒起床。今天她要帶鄭嘯天姐弟三個去‘上元大祭’臺湊熱鬧。 ‘上元大祭’臺是在以往的大祭臺基礎上重新修繕的,前幾日已經完工了,據說雕梁畫棟,還放置了很多奇珍異寶,奢華無比。 祭臺在‘鎬京’城的東南角,附近有一個小小的村落,就叫祭臺村。離皇家的禦花園‘興慶宮’不遠,村子裡邊住了幾百戶的人家。 村子裡有很多小院出租,裡邊的住戶大多做些不起眼流的營生。比如販賣些香蠟紙燭之類,或者擺個攤賣點瓜果蔬菜啥的。最出名的是一家賣吃食的,做的肉夾饃遠近聞名,專程排隊來吃的不少。 去祭臺的道路很寬,時常有些華麗的馬車過往,人流也是川流不息,顯得十分的繁華。 鄭嘯天無聊的吃著家裡準備的小點心,而兩個姐姐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為‘上元大祭’做了哪些準備。路上來往的人很多,馬車走得就比較慢。 不遠處似乎有什麼騷動,幾個人在道路中間追逐著。一邊跑還一邊喊:“抓住她。。。”喊聲越來越近了。 鄭嘯天從車窗探出了頭好奇的張望。一個黑乎乎臟兮兮的小女孩手裡拿著一個饃邊跑邊啃,生怕吃慢了就吃不到了。小女孩很滑溜,東一拐西一串的,後麵的人則顯得有些笨拙,幾次都抓丟了。 不過畢竟年紀幼小,剛跑到鄭家馬車跟前,就因體力不支摔倒了。為首那個人罵罵咧咧的吼道:“小丫頭片子,讓你跑。。。。。”還高高舉起右手,準備給那小女孩一個耳刮子。 那小女孩害怕的抬起頭看向那人,嘴裡的饃都差點掉了下來。 鄭嘯天看到那張有些驚恐的臉,心中無來由一陣驚悖,彷佛很熟悉很親近。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油然而生。 鄭嘯天大喊道:“住手。。。”還把一張‘光明守護符’拍在了那小女孩身上。那人的手剛好揮下,碰到了守護符的光點,被高高的反彈了回來,整個人險些摔倒在地。那人不由得發出“哎喲”一聲,快速的扶住了右手,好像胳膊脫臼了。 那人大怒,張口喝到:“誰踏馬多管閑事,也不怕大爺揍你。。。。” 鄭嘯天叫停了馬車,開門走下來。沒有理會那兀自在高聲喊叫的漢子。直直的向那小女孩走去。 那小女孩不大,大概五六歲的模樣。身形顯得很瘦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頭發很黑但很臟,還沾有幾顆短短的稻草。衣服很舊很寬大,顯得一點都不合身,用一條破爛的麻繩簡單的往身上一綁,像是裹了床被子。小女孩的五官非常精致,烏黑的大眼,翹翹的鼻子和一張櫻桃小嘴,就是臉上花花的,看起臟兮兮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 鄭嘯天柔聲道:“不怕,有我在,沒誰敢欺負你。” 那緊握右手的人喊道:“哪來的小鬼,敢管你大爺的閑事?”後麵的幾個人吵吵著圍了上來,隻是看著馬車非常的華麗,有些膽怯不敢動手。 鄭家隨行的護衛拔出刀來,準備驅趕人群。那幾個人看到馬車上繡著的家族標誌,又看到氣勢洶洶的護衛,知道招惹不起,便罵罵咧咧的作鳥獸散了。 林玉琛也打開車門,優雅的走了下來,笑嘻嘻的說:“怎麼,今天改作英雄學會救美了?惹禍包?” “我平日哪裡愛惹禍?除了砸死蕭老七,平日裡最多也就是欺負欺負膽小龍‘蒲牢’。哪裡還惹過什麼禍嘛?”鄭嘯天腹誹道。當然,昨夜去那地洞探險的事不算,反正也沒有人知道。畢竟不是一個十一歲小孩能做的事,不能說出來讓人擔心。 鄭嘯天漲紅了臉說道:“看到有人欺負小孩我就有些生氣,母親,我們幫幫他可好?” 此話一出,鄭嘯天覺得有些臊得慌。畢竟表麵上的紈絝都是裝的,心智已經日趨成熟。在說出如此有些幼稚的話,顯得有點老黃瓜上綠漆了。 林玉琛笑道:“好,我家老三難得如此心善,那我們就幫幫她。” 大姐鄭清瑜說道:“她現在這麼臟,我們給他找個地方洗個澡,再換件衣服。” 胖乎乎的二姐鄭清瑕也說道:“嗯嗯,據說祭臺就有專門供人沐浴更衣的地方,我們現在就去。。。。” 祭臺旁有家豪華的沐浴房,專門為貴人們準備的。林玉琛拉著她們三人直接進去了。鄭嘯天則在大廳裡沉思著。 那種熟悉親近的感覺好沒來由,感覺就像‘昊天’注定的一樣 是從哪來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女孩。但那氣息卻非常熟悉,好像注定有著很深的緣分。 這時丹田識海上的光球發出了一道波動,這是第一次。平日裡它隻是自顧自的旋轉,從來都不和鄭嘯天主動交流,彷佛有些不屑似的。 那道波動是一幅畫麵。是光球沖向大陸還沒有進入鄭嘯天身體之前。那和那股巨大力量極限撕扯的時候,一塊小小意識被撕扯了下來。在另一股沖擊而來的力量下,最後遠遠的掉落到了遠方。 鄭嘯天這才明白,那小女孩和光球也有著深深的緣分,曾經也是光球小小的一部分,隻是太過微小,到現在還沒有覺醒罷了。 林玉琛她們已經沐浴完畢了,拉著那小女孩向鄭嘯天走來。林玉琛對他擠了擠眼,弄得鄭嘯天有些莫名其妙的。 小女孩已經換了件衣服,應該是二姐鄭清瑕的,寬寬的顯得有些大不太合身。 頭發梳了一個小小髻子,兩條小辮垂在左右兩側,顯得非常的嬌俏。肌膚非常細膩,光滑得像最上等的瓷器。五官精致活脫脫的一個絕世小美人。 林玉琛調笑道:“老三眼光真好,過幾年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給我作兒媳婦真真的合適。” 那小女孩瞪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阿姨,什麼是兒媳婦啊?”鄭嘯天的小臉一陣的發燙。 小女孩對他很是親近,一點也沒有懼怕鄭嘯天的感覺:“哥哥,我叫林仙兒。”神態甚是天真,惹得林玉琛和兩個姐姐一陣怪笑。 鄭嘯天道:“我叫鄭嘯天,妹妹是哪的啊?怎麼被那群人欺負?等會哥哥去給你出氣。” 林仙兒聽了我的話,嘴一癟就眼睛就紅了,抽抽嗒嗒的說不出話來。 林玉琛安慰了良久,這才停止了哭泣,隻是一個小女孩哪裡說得清楚什麼。還是安排了幾個護衛出去打聽,才知道了事情原委。 林仙兒的父親是北方的一個生意人,賺了些小錢就不想再呆在苦寒的北疆。於是帶著老婆準備定居‘鎬京’城。老婆是個虔誠的‘昊天’信徒,於是就在祭臺村租了個小院,想著過幾年參加‘上元大祭’,看看能不能為林仙兒博一個錦繡前程。哪想到均是福薄之人,前幾個月染了一場惡疾,雙雙撒手人寰。留下一個孤女成了乞丐,在村子附近乞討度日。今天那幾個應該是人販子,看著林仙兒長得俊俏,就企圖將她拐賣。 林玉琛聽得一陣心酸,拉著仙兒一陣噓寒問暖的。兩個姐姐也是一陣唏噓,拉著林仙兒嘰嘰喳喳好一會。 “我家人丁也沒有幾個,你年紀尚小,也沒個好的去處,不如就跟著我吧。嘯天也缺個伴,就作她妹妹吧。”林玉琛說道。 仙兒看了看幾人,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幾人也沒了逛祭臺的興致,招來護衛就直接回家。一路上仙兒都是緊緊的抓著鄭嘯天的手,顯得有些緊張。隻是握著他的手後,她的表情逐漸的就放輕鬆了下來,最後不覺中沉沉睡去。 林玉琛和兩個姐姐覺得有趣,在一旁擠眉弄眼的。還嘰嘰喳喳的商量個不停。無非是去哪給仙兒做衣裳,還準備些什麼首飾之類的才好看之類的。難怪也有人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現在車上可是有三個聒噪的女人。 沒多久就回到家裡,鄭傲坤剛好也從兵營回來了。看到林仙兒也是一陣喜歡,還把林仙兒安排到了鄭嘯天的院子裡。 入夜,鄭嘯天盤膝修煉著,努力修煉著體內殘餘的真氣。隻覺得今天光球特別的活躍,轉換真氣的效果遠比平常要好。真是怪事了。今晚一天修煉的收獲可比往日三天都多,光球吞噬靈力也異常的快,這樣的話,沖開封印的時間就會大大提前了。 第二天一早,鄭嘯天就興沖沖的跑到林仙兒的房間,她還在沉睡,隻是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仙兒是個異常懂事的姑娘,沒有幾天就逗得全家人那她當寶貝。可是她最親近的還是鄭嘯天,去哪都要和他一起。惹得大姐惡狠狠的威脅道:“不準欺負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嘻嘻,這麼一個小寶貝,鄭嘯天怎麼舍得呢?每天隻是帶著仙兒到四處遊玩。 時間流逝總是匆忙的。。 鄭嘯天的名頭也慢慢在世間沉寂下去。一個被封印時間長達五十年的人怎麼會讓人重視,很容易被人遺忘。即使武道修為尤存,但五十年內此子都不能夠有提高。這等人物不在世人眼中已經無異於一個廢物,還每天帶著一個小侍女滿世界招搖惹人厭恨。 廢物、紈絝、敗家子等名頭就慢慢的被冠在鄭嘯天的頭上。 隻是,鄭嘯天卻怎麼都不在乎,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帶著林仙兒滿世界廝混。他的武道修行似乎也停滯不前,轉化成四縷‘無極真氣’後再也沒有什麼長進,目前狀況好像就是他的極限所在。 但真實的狀況隻有鄭嘯天自己才知道?世人一切的推測一切罵名在他眼裡他都全不在乎。 最近隻是空氣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有緊張,有期待,也夾雜著一些歡樂。 鄭家兩位小姐變得忙碌了。鄭傲坤一直呆在軍營裡安排著什麼,連鄭老太爺都開始上朝了。林玉琛都一天天的不見人,據說也是在努力修煉。日常有些懶惰的人現在才開始努力,會有什麼效果?隻有鄭嘯天和仙兒一天倒是悠哉遊哉的。 明天開始的‘上元大祭’和他倆有什麼關係? 一個世人眼中被封印了丹田識海後修為停滯不前的廢物,一個修為淺薄的孤苦小丫頭。在‘上元大祭’中能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