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吃了一個大虧心中忿忿不平。隻是那萬華峰的靈獸明顯強於他。在這縱目睽睽下,倒也不好意思繼續放狠話耍賴。 眾人看已經分出了勝負,也就沒有多大興趣繼續圍觀,就紛紛四下散去。 劍宗小院中,謝知魚正有些冒火:“明日那‘畏方’國大軍就到了,一場惡戰迫在眉睫。今日林州太守邀我們宗門人談及此事,各派倒是什麼想法都有。” “有的主張閉城堅守,有的主張主動出擊。哼!一個個都隻會紙上談兵,異想天開之輩倒是不少。”謝知魚有些不忿。 “戰場上血氣翻湧,天地靈力混亂。區區修士單打獨鬥又能有多大作為?又不是‘知微’高人,哪能在戰場上來去自如的殺敵於無形?” 有人接口道:“那‘畏方’國也有‘圖騰祭士’存在,手段也是高深難測。我輩修煉之人也得好好準備才是,切不可妄自尊大。” 謝知魚說道:“明日戰場,還是以固守為上策。若那‘圖騰祭士’有個什麼動作,這才是我輩修煉人出手的時機。” 幾番交談後,謝知魚去了太守府。 嚴世峰等人皆在太守府內,言及明日戰事,皆麵色肅穆顯得心事重重。看到謝知魚到來。龍荃浩等人忙不迭地招呼。 “主動出擊?我方軍隊不過十三萬,而‘畏方’國足有十五萬之眾。‘畏方’國兵馬騎術冠絕天下,我方出擊難有勝算。這些宗門之人,自以為修煉了幾天,就視兵兇戰亂於無物。簡直不知死活。”劉玉簧有些惱怒道。其餘眾人也是搖頭苦笑不已。 一群征召而來的宗門修士,還真真的不知死活。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若非要這些修士去抗衡‘圖騰祭士’和‘拜火教’,嚴世峰還真想將這些目空一切的修士們趕出林州。 眾人商議半晌後,確定了明日作戰之策後方才各自離開。 第二天日頭當空時,遮天蔽日的煙塵終於從遠方揚起。‘畏方’國的大軍終於到了。 沒有像‘圖兀’族吉利爾特的冒進,‘畏方’國選擇了在離城十裡的地方駐紮了下來。密密麻麻的連營綿延不絕,猶如一個個吃人的怪物。對林州城的守軍虎視眈眈。 嚴世峰身披甲胄腰懸長刀,在城樓上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畏方’國的軍士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心裡倒是暗暗點頭,看來這‘烏都裡’倒是個深明用兵之法的人,比那吉利爾特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烏都裡此刻也在營帳外看著巍峨的林州,心中倒是冷笑連連。眼前的巨城猶如一把尖刀,阻礙了草原人南下的腳步。今天他要將這釘子拔出,讓‘畏方’國的大軍能馳騁在這富饒的綠洲,讓‘長生天’的子民成為這廣袤大地的主人。。 大薩滿手持著龜殼站在烏都裡身旁一言不發。隻是眼中的精茫不停的打量這林州城以及城樓上的嚴世峰。良久後,二人才返回到了金帳之中。 清晨是用兵的最好時光。 烏都裡的長刀一揮,等待了兩月的‘畏方’軍士終於開始了攻城。 戰鼓的巨響中,無數剽悍的草原野蠻人發足狂奔,雖然沒有鄢支戰士的‘怒火狂奔’的諾大威力,但數萬人還是將大地踩得轟轟轟作響。無數的長箭朝天拋射,一時間箭雨如蝗。巨型的投石機將一塊塊巨石遠遠的拋向城樓,將土黃色的護罩砸出一個個巨大的漣漪。 “放。”隨著嚴世峰的咆哮,無數的滾石、巨木以及粗大的床弩狠狠射向狂奔而來的野蠻人。一時間戰場上血肉飛舞哀嚎不斷,攻城的‘畏方’軍士死傷無數。 失去了鄢支戰士這最有力的攻城主力,‘畏方’國的軍隊一次次被擊退,對林州城墻並沒有什麼致命威脅。連那城墻上刻畫的防禦陣法都沒有損耗多少。惹得烏都裡不禁破口大罵起來:“吉利爾特那蠢貨真的該死。擅自提前用兵讓鄢支戰士損失嚴重,如今破城倒是艱難無比。” 回頭對大薩滿說道:“還煩請大薩滿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大薩滿搖頭道:“我‘知微’境中人,是不得插手凡俗之爭的。若我貿然出手,隻怕那白柯宏定是不肯罷休的。” “不知道能否讓‘圖騰祭士’聯手毀去那城墻?” “現在林州城有五千‘破甲弩’,祭士貿然出手,隻怕難以躲避弓弩追殺,不妥。”大薩滿還是搖頭。 “不過倒是可以使用些法術,減少軍士的傷亡。”說罷,大薩滿朝後揮了揮手。數百‘圖騰祭士’整齊的排成了一個方陣,開始施法起來。 無數的增益法術像流水般從天而降,落在了‘畏方’戰士的頭上。一道道的白光閃爍,除了倒地身亡的戰士,其餘的都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即使深受重傷之人,也都開始晃晃悠悠站起來,嗷嗷喊叫的像城墻沖去。 鏖戰從清晨直到黃昏,‘畏方國’這才留下一地屍首悻悻然的收兵。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在‘畏方國’的帳篷內,有數十人在跪地默默祈禱,對著一堆熊熊的烈火低頭叩拜著。 夜色逐漸變得漆黑,那熊熊的烈火在猛然爆發後迅速的熄滅了。 為首的正是那丹棱峽出現的哈桑。看著熄滅的火堆抬起頭,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法器,一道道殘魂在戰場上無聲的咆哮著,被吸入了那月牙型的法器中。法器開始變的漆黑無比。 清掃完戰場的‘畏方’國士兵恐怖的發現,滿地的屍首居然一瞬間變得乾癟無比,像是被什麼恐怖的鬼怪吸乾了血液,一個個麵目猙獰的猶如骷髏。嚇得連忙將運屍體的車輛一拋,大喊:“有鬼啊。。。。。。”隻是話還沒有來得及喊出口,就嚇暈在地上。 哈桑看了看手中的法器,漆黑中隱約透露出血光。他點點頭對邁赫迪說道:“還不足三成,還需要更多的靈魂獻祭。”邁赫迪點頭道:“全憑殿下安排。還得讓烏都裡多安排些人戰死才成。”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畏方國攻城還是毫無進展。隻是留下了更多的屍首。望著那似乎完全不可能突破的城墻,畏方國的士氣不可避免的低落下來。隻是那烏都裡卻毫不在意,隻是不同的催促更多的戰士攻城。 林州城上,嚴世峰此刻也有些放鬆下來。‘畏方’國的攻勢似乎僅限於此,並沒有什麼特別手段。那傳說中的‘圖騰祭士’似乎也在‘破甲弩’的威脅下,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回頭看了看那些躍躍欲試的宗門修士,不禁心中有些鄙夷:“這群妄自尊大的家夥,似乎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劉玉簧卻沒有放鬆一點,‘畏方’國來勢洶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挫折就會偃旗息鼓的。再說這幾天的打法總感覺奇奇怪怪的。‘畏方’國看起來攻勢猛烈,但是連重型攻城器械都沒有用多少、除了投石機,連攻城炮都沒有放幾發。怎麼都感覺是在虛應故事。 ‘圖騰祭士’和那莫測的‘拜火教’一點都沒有動靜。這,完全不合常理。 當日收兵後,林州的幾位主要將領都齊聚在了太守府。 劉玉簧說道:“這幾日那‘畏方’國的打法,心中總是感覺不對。” 嚴世峰道:“感覺故意在讓士卒送死一般,烏都裡定是別有算計。隻是林州城城高且固,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手段。” 龍荃浩也說道:“那‘圖騰祭士’傳說有一禁忌法術‘烈火焚江’。隻是發動需要不短時間,難不成他們在為此故作拖延?” 一旁的五行宗高手閔無極笑道:“此術我也知道。須離城三裡內發動才有最大威力。且準備此術耗時甚長,且不能中斷。成堆的‘圖騰祭士’站立不動,完全就是‘破甲弩’的活靶子。” 聞言眾人倒是心中一鬆。 談笑幾句後。眾人才紛紛散去。 此刻太守府就隻餘了劉玉簧、龍荃浩和嚴世峰。 龍荃浩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低低嘆息道:“不知道少將軍此刻在何方?倒是讓人掛念不已。” 鄭嘯天此刻卻在林州城外。 在最後一批宗門弟子趕到林州城時,鄭嘯天卻沒有進城。隻是給林玉琛傳了封書信。然後就在城外尋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拜火教’哈桑的詭異行為讓他心生警惕,如此奇詭的對手讓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對手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 仗著‘暗黑潛行符’的神異,他倒不擔心被‘畏方’大軍發現。每日夜裡悄然的潛入大帳中打探。隻是不敢進入那烏都裡的金帳中。畢竟那有個高深莫測的大薩滿。 ‘畏方’國連綿的帳篷中,總有幾個是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不準任何人窺視。 一到夜裡帳篷內總是會燃起熊熊烈火,數十個黑袍人在祭拜著。每次打掃完戰場後,總有個黑袍人拿著那個月牙形的法器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黑漆漆法器中的紅光一天比一天顯眼,在夜色中顯得妖異十足。 今日的法器散發出來的紅光已經布滿了整個法器。黑袍人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連拿著法器的手都變得有些顫抖。鄭嘯天覺得有些好奇,便跟了過去。 火堆前,為首的哈桑接過了法器,滿意道:“如今魂魄已滿,可以向尊貴的阿胡拉獻祭了。” 眾人聞言紛紛跪下,開始向火堆祈禱起來。 哈桑跪在最前,從懷中摸出那個骷髏型的法器出來。咒語念動間,那‘布日固德’扭曲的麵容出現在了半空。 哈桑右手一劃,手指上幾滴鮮血淩空飛起,在空中化作一個六芒星。 六芒星突然化作血霧,將那布日固德的魂魄緊緊包裹起來。魂魄扭曲的麵容變得更加的猙獰,彷佛承受了無邊的痛苦。 那種痛苦強烈到不可思議,是人類根本無法忍受的。更不要說布日固德這種已死卻未死透,詭異狀態下的殘魂。若不是那六芒星含有哈桑強大的生命力量,隻怕他此刻定是魂飛魄散了。 哈桑高吼倒:“最後時刻了,堅持住靈魂不要湮滅。願偉大的‘阿胡拉’指引你。” 血霧在空中翻騰不休,良久後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後,在空中化作了一個碩大的麵孔撲向火堆。 火驟然升騰起來,發出比以往更強烈的光茫。依稀中,布日固德殘魂好像看到自己一掌轟破了林州城墻,無數的‘圖騰祭士’和畏方戰士向他歡呼。‘長生天’聖潔的光茫指引他飛向遙遠的天堂。他成了‘長生天’最寵愛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