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廝殺越發的激烈起來。 嚴世峰和喻為仁的輪番沖擊下,畏方國的騎兵寸步不退死傷無數。但是二人怎麼也接近不了那土臺。眼看日頭漸漸西斜,那火靈力風暴越發強大起來,心下不免更加的焦急。 嚴世峰摘下頭盔,汗水已經化作小溪從額頭上不停的留下。抹了一把汗水恨恨道:“這些個該死的畏方人,還真的不要命了。死了這麼多人,我還是突不進去。” 喻為仁此時也縱馬歸來,氣喘籲籲的說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那畏方人防守如此嚴密,我們突破不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那‘烈火焚江’完成麼?” 二人回到城裡,龍荃浩等人正在城墻上,看到二人,便忙不迭的商議起來。 嚴世峰說道:“若是那‘烈火焚江’施展出來,有什麼抵禦的法子?” 劉玉簧說道:“供奉堂雖說損耗嚴重,但是若是在護城河上施展水墻術,倒還可以構築七層水墻。隻是在那‘烈火焚江’下。支撐不了多久,最多能降低‘烈火焚江’三成威力。” “全軍還有二百餘水係法師,若全力施為,倒可以再削減兩成威力。” 龍荃浩接口道:“我清點了下全城餘下的土係靈石,若是一次性激發,也能抵擋兩成的威力。隻是之後城墻再無任何陣法可用。” “若城都破了,還留著靈石有啥用,全力激發出來。”嚴世峰叫道。 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閔無極說道:“這次宗門來的水係修士大概有近百名。雖說人數不多,但是多數人還都有些增幅的法器。到時候全部都用了,大概也能抵擋住兩層的威力。” 劉玉簧皺著眉頭說道:“如此算來,也最多消除‘烈火焚江’七成的威力。還是遠遠不夠啊。” 閔無極繼續倒:“剩餘近五百的法師可以在構築一個護罩,裡邊還有‘洞燭’境二十餘名,想來還可以抵禦兩成威力。” 劉玉簧眉頭還是沒有舒展:“即使這樣掏出全部家底,這個法術我們最多隻能消除九成。餘下那一成落在城中,那些普通士卒完全無法抵擋。若是失去了這些士卒,我們拿什麼來抵禦那十餘萬的畏方士兵?” 一時間眾人相顧無言。嚴世峰恨恨說道:“你們先去準備,我再去廝殺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劉玉簧說道:“現在那五千‘破甲弩’用上,能不能直接突破畏方人的防禦?” 龍荃浩仔細盤算了半天道:“沒多少可能。畏方士卒悍不畏死。破甲弩畢竟數量有限。用在這些普通士卒上沒有多大作用。” 閔無極說道:“若是此時全部修士出擊,在土臺上空冒險一搏,是否有機會?” 劉玉簧思付半天:“畏方的圖騰祭士雖然不能動彈,但軍中也有諸多長老。若是修士互搏,隻怕也難以覓得機會。況且戰場上氣血沖天,天地靈力紊亂,修士怕是哪有多大作為。” 喻為仁嘆道:“難道我們就毫無辦法了?” 劉玉簧點頭道:“好像隻能如此了。”眾人皆沉吟不語。 眾人一籌莫展時,畏方國的也沒有趁機沖擊城墻,隻是死死的將土臺護住。 鄭嘯天這時換了身‘畏方’國的衣服,扮作一個騎兵混跡在土臺周圍。隻是土臺下士兵眾多,且還有不少畏方國的修士在一旁守護著,沒有任何的機會。鄭嘯天不禁有的有些著急起來,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放置傳送定位法器的機會。 他要把傳送光門的定位法器放置在土臺上,那樣林玉琛才有出手的機會。 此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雙方也再也沒有了騎兵的出擊,戰事倒是平靜了下來。不多時,‘畏方國’的士兵點起了幾團巨大的篝火。忽明忽暗的篝火將眾人的臉陰暗不明的。 戌時,喻為仁和嚴世峰再次帶隊出現在了城門。 不同於前幾次循環沖擊那般,這次兩人各自帶領了一支萬人隊向土臺發起了亡命的沖鋒。一時間‘畏方’國的騎隊顯得有些混亂起來。 而劉玉簧與龍荃浩也率隊在後邊壓陣,一時間林州城下殺氣沖天。 土臺周圍的士兵顯得越發的擁擠起來,幾乎都到了人挨人馬挨馬的地步。士兵連揮舞長刀的空間都快沒有,隻能被動的舉起盾牌進行防禦。任由大周士兵的長刀不停在盾牌上砍出陣陣的回響。騎術無雙的畏方國騎兵現在完全化身成了悲慘的肉盾。 雙方戰鬥已經呈現白熱化,不停的有士兵掉落馬下,瞬間就被擁擠的馬隊踩成一灘肉泥。 大周騎兵的狀況也不太好。沖擊到土臺不足半裡地的位置,就再也不能前行一步,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大周軍隊。此時前行的速度也無限接近於零,騎兵此時的戰力甚至還不如一個步卒、隻是由於太過於擁擠,畏方的士卒無法靠近。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周騎兵和‘畏方’的騎隊進行馬上的互博。 方圓不到二裡地的範圍內,居然有數萬人在廝殺。 鄭嘯天一直留意的機會終於出現了。在他有意的控製下,終於靠近了最接近土臺的位置。在眾人皆全神在前方的戰鬥中,悄悄的將左手下垂,一個銀質的法器就被射入了土臺的底部。 趁著戰事激烈之機,鄭嘯天悄然離去,隻餘下了戰馬孤零零的在擁擠的騎隊中。 嚴世峰二人此刻也開始了拚命,即使後路已經被畏方國的騎隊截斷了,兩人也沒有回返的意圖。隻是不斷催促士兵們向前。土臺前,鮮血混著泥土混著倒地士兵的肉泥,將戰場渲染得無比的血腥殘酷。 烏都裡在帥旗下大聲的咆哮著,指揮著更多的騎兵堵在土臺前方,哪怕有無數的騎兵倒在了戰場之上。他知道,不能讓大周的騎兵突破到土臺上。那樣的話施法中的數百‘圖騰祭士’將變成待宰羔羊。即使有‘拜火教’的後手,但勝負也是兩說之間。這個時候,他就異常憤恨吉利爾特。若不是他擅自提前用兵打亂了他的計劃,還損失了大半的鄢支戰士。現在大周的軍隊哪裡還敢主動出城作戰。五千鄢支戰士在野戰中就是無敵的王者,沒有什麼軍隊敢正麵應對他們恐怖的‘怒火狂奔“。 想到著,烏都裡恨恨的朝地麵‘呸’了一口,回頭又看了看身後的大帳。那裡‘拜火教’的施法應該開始了吧? 哈桑跪在火堆前。火堆裡不知道放了些什麼祭品,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 哈桑沒有穿那件白色長袍。而是頭戴著一頂神帽,穿著一件長長的花衣。腰間掛著九個銅鏡。銅鏡打磨得異常的光華,在火光的反射下閃著刺目的光茫。 身後跪著的近百名身穿黑袍的教徒。每個人均是把腰低的彎彎的,雙手捂臉,頭磕在地麵上,沒有人有一絲的動彈。 半個時辰後,哈桑站了起來。左手拿起一個皮鼓,右手拿著一個木槌,開始不停的敲打起來。鼓聲越來越急,哈桑敲打的節奏也越來越快,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狀若癲狂起來。 跪著的教徒開始紛紛站立起來,隨著鼓聲開始起舞。邁赫迪從火堆中抓出一把燒的通紅的木炭,放置在哈桑的腳下。哈桑邁腿跨了過去,嘴裡開始了吟唱。 教徒們隨著哈桑的吟唱,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圍著火堆開始轉圈。每轉一圈,哈桑手裡的小鼓就響得更快。到最後,教徒轉圈的身影都快讓人看不清了。最後在一聲巨響中,眾教徒紛紛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哈桑也不再敲鼓,又開始跪在了火堆前。拿出那月牙型法器,將那布日固德的魂魄釋放額出來。隻是那魂魄顯得有些萎靡,顏色顯得有些黯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哈桑手指一彈,幾滴鮮血從手中彈入魂魄之中。魂魄還是慢慢的變得血紅起來,又開始發出那無聲的咆哮。 倒地口吐白沫的教徒們紛紛調整好姿勢,重新跪拜在火堆前。 鄭嘯天也來到了火堆不遠處。默默注視著‘拜火教’的儀式。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微笑:“裝神弄鬼的。” 這時,明月已經悄悄的升到了半空。皎潔的月光下。大周和畏方的軍隊廝殺得正酣。 此時從林州城頭飛起了數百修士。為首的就是五行宗的閔無極。 林州城現在真的急了。怎麼盤算都不能完全抵擋住‘圖騰祭士’的‘烈火焚江’。 此刻就是中止那法術的最後機會了。若是再過一個時辰,那‘烈火焚江’完成,林州城就會稱為歷史。嚴世峰。劉玉簧會成為大周的千古罪人。而征召而來的修士們,即使能在這恐怖法術中存活,也會在其餘修士口中成為一個笑話。 天空中有數百修士。大周凡是‘登堂境’以上的修士都出動了。林州城終於決定放手一搏,不再龜縮於城墻保護之內,而是全軍主動出擊,把全部希望放在征召而來的修士上。 若修士能中斷這‘圖騰祭士’的施法。那林州城將大獲全勝,趁機將畏方國軍隊趕出綠洲。若失敗,那就玉石俱焚,以失去林州的代價,讓畏方國也在大周的修士打擊下,失去為禍大周的能力。 戰場上的殺氣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天地靈力。靈力顯得有些混亂,一些修為較低的‘登堂’境小成修士都有些控製不住飛行,在空中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