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雪山靈鷲(1 / 1)

仙路菩提 斜陽欄桿 3522 字 2024-03-17

“少東家”毛聰陰沉的臉,珠子是沒要回來,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兩頭窩火,我不出這口氣,我誓不為人,毛聰咬著牙嘟囔道,先找誰出氣呢?   不能找二哥,那就找二哥的幾個兄弟,我能說上話的那幾個。我就不信,雙拳難敵四手,我們埋伏好了打他悶棍,他再厲害也是小孩,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什麼阿酥,無權無勢的主,我還能怕他了!嗯,說乾就乾···   阿酥記憶恢復的速度非常快,大部分記憶都已經想起,隻是自己有些模糊,前後不連貫,又像記憶,又像夢境。   遠古的記憶、變成鳥兒在空中飛翔、與一些兇鳥廝打纏鬥,就是想不起變成鳥之前的樣子(看來在拘魂的時候,還是會受損,可能這是硬傷)···   朦朧中還有一些在海洋中各種魚兒、海生生物活動的場景···感覺自己曾經在大海深處獨自生活了無數年···腦海中偶爾還有一朵漂浮的羽毛,在輕輕的旋轉···   在藏經閣發現了很多竹簡的古書,有的已經腐爛,無從辨認。有的還依晰能看清。   自己曾經學習過的甲骨文、金文蝌蚪文、大篆等,還有梵文卻記憶印象深刻。一些遠古的文字也能辨識,嗯,我應該把竹簡上的文字謄寫在紙書上以便於保存,這樣爛掉了太可惜了···   洛陽的冬天空氣濕冷,一場大雪過後,大街小巷濕滑泥濘,賣炭的生意紅火。   小桃阿酥一身單衣更顯脫俗,曹睿穿的很厚,兀自感覺很冷。天色陰沉,雖然雪停了,但天並沒有放晴。三人站在大門前的湖邊(虎賁寺)欣賞著雪後片刻的寧靜。   突然兩隻快鳥飛到麵前,神色慌張地沖阿酥一陣亂叫。曹睿小桃不明所以,小桃急問:   “怎麼了啊?”阿酥說:   “千金塌的老屋院子中躺著一個人,一大堆禿鷲正在啄他。”   小桃喃喃道:   “禿鷲?那是什麼鳥?”   “我們回去看看,小桃,你最近輕功練得怎麼樣了?我們比比啊!”   “好啊,看我們誰快!”小桃話音未落,展開身形踏水而去,阿酥緊隨其後,如影隨形。兩隻小鳥也展翅疾飛,兩隻身影迅速消失,隻留下曹睿孤冷冷的站在大殿前,目瞪口呆···   曹睿對阿酥一直充滿神秘感。法會那天如天籟般的佛音梵唱也曾使曹睿全身寒毛倒豎、頭皮發麻。那種感覺,不是驚恐害怕,而是一種心靈的撞擊和莫名的激動···小桃從來沒有當著曹睿的麵叫阿酥哥,隻是在第一次三人見麵時提了一句,也沒有叫,反而總是叫阿酥阿酥。   因為奇怪這點,曹睿也曾私下裡問過小桃,小桃天真浪漫,毫無機心,就把他和阿爹救起阿酥的事說了,小桃說可能是阿酥落水後溺水受了刺激,醒來後失去了記憶,但陰差陽錯,好像民間說的“通靈”了,不但懂得鳥語,還懂很多古語和外國語言。   小桃問過竺伽藍番僧,那番僧講是“孔雀明王再來!”小桃問:   “什麼是‘再來’?”   “‘再來’就是再來人,是轉世再來。”小桃天真,但並不相信,可也沒辦法不信。小桃覺得阿酥就是阿酥,不是什麼“再來”,同時提醒曹睿,不要在阿酥麵前提起父母啥的,免得阿酥傷心···   “通靈”嗎?看今天阿酥的表現,和兩隻鳥兒有問有答,曹睿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相信了···   阿酥,小桃跑得飛快。街上很少行人,很多路段並沒有人打掃,充滿了積雪。二人仿佛雪上飛,踏雪無痕···有路人醒覺,也隻感覺一陣風,帶起了片片雪霧···   到了千金塌,老遠見到幾隻兀鷹,低飛盤旋。有的俯沖下去,又有其他的兀鷹飛起。那是小桃家在千金塌的院子,小碼頭上係著一條小船落滿了白雪···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院中躺著一人,渾身鮮血。   一大堆禿鷲已迫不及待圍成一圈,看此情景,阿酥大喝一聲:   “起開!”眾鳥驚恐飛起,但並不怕人,也沒有飛走,隻是躲在一邊,有的隻是象征性的撲打了兩下翅膀,給阿酥讓開了一個口子。   這人已經奄奄一息,充滿了死氣。穿著皮襖,頭發臟亂,發中還有幾條小細辮兒,發梢綁著紅繩。眼窩深邃,鼻梁高聳,與那番僧竺伽藍有一拚,看樣子不是中土人士。   阿酥沖小桃叫道:   “快進屋燒點熱水,我給他包紮止血。”   二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抱進屋中,眾禿鷲兀自不走。低聲鳴叫,阿酥也低叫了幾聲,眾鳥才倖倖地飛走,但並沒有遠去···   費了好大的力氣,兩人都不懂救治,隻是清洗包紮了傷口,往嘴上滴了幾滴水。那人兀自不醒。   阿酥言道:   “小桃,我們得回虎賁寺,在這兒,我們救不活他。”   “那我們快走吧!···”   就這樣,阿酥背著傷者,三人又回到了虎賁寺。經過這一番折騰,小桃累得夠嗆,人多也幫不上什麼忙,回房間休息去了。   在老和尚的房間,一大群僧人在忙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把脈的,喂水的,誦經的,忙而不亂。番僧竺伽藍也在。阿酥在與那老和尚低語事情經過···   隻見那雞足山行腳僧妙空分開眾人,從懷中摸出一玉瓶,輕抖瓶身,跳出一棕紅色的小藥丸,立在了掌心,瞬時滿屋生香,沁人心脾。   捏開傷者之口,把藥丸送入口中。用手掌輕輕按摩頸部,隻見那傷者喉結一動,藥丸進入腹中。   老和尚麵含微笑,打趣的說:   “這甘露丸是何等的稀罕之物,大師也真舍得?”   妙空接口:“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老和尚,你這是譏諷我還是為了,得呀?”   “哦,我說錯了,是大師慈悲。”   “錯就是對,對就是錯,舍也是得,得也是舍,慈悲也是舍得,舍得也是慈悲。”這妙空和尚,看上去極年輕、帥氣,這麼說話,好像和他的形象氣質極不相符…   在兩和尚打機鋒時,那傷者已悠悠醒轉。果然不是中土之人,是來自遙遠的釋迦,雪山之南。   有番僧竺伽藍和妙空和尚,兩人都懂梵語,有他二人照料,阿酥相信很快就能夠好轉。   已經接近子時,(半夜12點左右),忙活了大半夜,雖然阿酥聽他們交談也很感興趣,隻是覺得有點悶,想出來透透氣。   出得房間,目力所及,這一大群禿鷲兀自在一片區域盤旋,並沒有飛走。好像是跟來了,但仔細一看又不像。為什麼沒有一隻飛過來,而隻是在極小範圍的一個區域盤飛。顯然又是發現了新的食物,這禿鷲對死氣和血腥氣極敏感,阿酥的好奇心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