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酥目光越過人群,看到從虎賁寺山門進來了十幾個公差,拿著鎖具,東瞅細看,像是在找人,忽然想起,那一天,朱建平給楊俊看命理,曾說過,楊俊有牢獄之災!朱建平真不一般吶! 阿酥收回目光,看向楊俊,從容的說:“且慢,你丫的叫楊俊是吧?你馬上就有牢獄之災了!” 楊俊身旁一管家模樣的人大聲叫道:“大膽!小小年紀,竟敢在這裡妖言惑眾,郡守的名諱也是你叫得的,來人吶—” 話音未落,就聽有人一聲大喝: “南陽郡守,楊俊何在?” “楊俊在此,何人大聲喧嘩?” “嘩啦”一聲枷鎖上身, “跟我們走一趟吧!”不容分說,一大群公差,如狼似虎般押著楊俊,轉身就走··· 這是什麼情況?很多人親眼目睹整個過程,麵麵相覷,目瞪口呆,都覺得不可思議,人群中騷動起來,有人議論, “得罪了小明王,那還能好?” “郡守得罪了小明王,當時就有牢獄之災,這,這怎麼可能?這也太玄了吧!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吶!” “明王通玄,法力無邊!你一個凡夫俗子,你懂什麼?” “人家可是郡守啊!” “郡守怎麼了?在小明王麵前,都多餘了…” 這一事件引起了轟動,很快,傳遍了整個洛陽城,街頭巷尾,越傳越神,出現了N多個版本,很多人組團來進香,虎賁寺的香火旺盛,一時無二! 上次在楊家大宅密謀策劃之事,司馬師一直覺得好像有一些不妥,也不是不妥,而是有“漏洞”。今日父親司馬懿下朝回府,臉色不是很好看。回府後就派人過來,叫司馬師到書房見麵,司馬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跌的過來。 “師兒,你楊俊叔被投入天牢了。” “啊!他說了什麼?”司馬師做賊心虛的問道。 “那還不清楚。廷尉(相當於最高法)馬上就要提審。” “那不能平白無故的抓人吧?總得有個理由吧?”司馬師忽然想起那“漏洞”在這兒, “理由也不是沒有,但那些理由重要嗎?” “父親,當時師傅說讓楊家頂缸,我就覺得這裡邊有問題。” “什麼問題?”司馬懿不動聲色。司馬師自己感覺好像剛理出了頭緒。 “你是覺得犧牲楊家於心不忍?楊家無辜是嗎?” “師兒,做大事不要有婦人之心!為了家族的利益,別說他楊俊,就是我自己,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隨時犧牲!”司馬懿臉現殘忍。 “你知道從古至今為什麼要誅九族嗎?那就是必須要斬草除根,隻要有一個漏網,三代之內馬上就會出現幾千口人,那還了得!” “父親,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讓楊家頂缸這個事兒會有問題:楊家頂不了咋辦?” 司馬懿一時沒轉過彎, “什麼頂不了?” 司馬師冷笑著說:“如果我是廷尉,對了,楊俊叔以什麼名義被收押的?” “瀆職!” “父親,你覺得這事兒可能嗎?曹家也是有高人庇佑的,假如曹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一問楊俊不就把師傅替楊家化煞的事說出來了嗎?如果牽出師傅,那我們下一步如何進行?這個,結果難以預料啊!” “父親,你聽我分析一下,看有沒有道理。” 司馬師一推演:“嗯,曹丕巡幸時,楊俊不在任,為什麼不在任上呢?嗯,身體不舒服,身體為什麼不舒服呢?嗯,宅內有煞,化解了嗎?嗯,化解了,找誰化的煞啊?楊俊不明就裡,很可能直接說朱建平。 雖然找不到朱建平,但這事兒也不可能不了了之···朱建平為什麼要“做法”?害曹丕,他的動機是什麼?楊俊倒是有動機,但是口供對不上。 如果曹丕出事或出問題,最大受益人是誰?是曹家的兄弟。可能就是有想當皇上的,並且與曹丕有仇的曹氏宗族中的人,那是誰呢?他們又怎樣指使並策劃的?找不到朱建平,這條線就斷了。我司馬家是安全的,至少現在來看我們是安全的,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不是嗎?因為朱建平無法再出現在曹丕麵前,那不成了自投羅網?” “嗯!”司馬懿點頭對司馬師心思縝密的分析,頗為贊賞, “本來我們下一步是由您請師傅去看看曹丕,下一步才能正常進行,如果楊俊出首朱建平,那我們的計劃就夭折了!” “你是說楊俊必須閉嘴!” “對”,司馬師點頭。 司馬懿心道:“好小子,比我還狠!” “那如何讓楊俊閉嘴呢?”司馬懿僥有興趣的看向司馬師。 “那就得由您出麵了。” “我出麵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嗎?” “我們和楊家交好,您不出麵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哈哈哈哈!讓我想想。” 洛陽城內廷尉下轄的天牢,陰暗潮濕,發黴腐爛的氣味兒充斥著每個監房,司馬懿對此毫不在意,買通牢頭帶了一盒酒菜,兩人盤膝坐在牢房內開始談話。 “阿俊啊,你楊家和袁家‘四世三公’,祖上的輝煌太過耀眼了。沒辦法,自從官渡之戰後,你楊家和袁家與當今的曹家,已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了,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清醒的認識,我們是自小長大的兄弟,我不會害你,我們兩家是通家之好···” “仲達兄,你不該來的,這會連累你的,” “沒辦法我能不來嗎?我司馬懿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滿朝上下都知道我們是通家之好,所以我必然會向皇上求情,我不能讓人在背後罵我,可是你知道曹丕是必然要殺你的,我向皇上替你求情,必然也會被牽連,但我還必須得做,那結果就是輕則調離外放,邊緣化,重則落職回家,那我司馬家族幾代人打造的今天的局麵將一去不復返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必說了,我恨不得能替你去···”司馬懿流淚道。 “仲達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別說了,我懂!”實際上自從身體出現了狀況,那種難受無力感就總是困擾著楊俊,生命質量的下降,仕途暗淡,讓這五尺高的漢子心灰意冷,要不是有這三個孩子,也真是有點兒不想活了。 “孩子的事有我在,你不用考慮,我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甚至更好···”司馬懿嘴角掛著招牌式的笑容,笑容背後卻是冷冰冰的牙齒··· 阿酥這幾天在忙著謄寫竹簡,發現一個依晰能辨認的竹簡《行氣玉銘》,不知是什麼朝代成的書,講的是上古時代人類修行玄功的方法,當然此書也並非原本,記錄的也並不全麵,但卻與現代修行的功法不同,不用經絡穴道,隻要呼吸、行氣、觀想,真是另辟奇境。隻是這方法進展速度極慢,每個人對功法階段的身體感悟也不同,也無法判斷修煉進度··· 阿酥一邊謄寫一邊在思考,我無法修煉《黃庭訣》,那就修煉這《行氣玉銘》試試,慢就慢吧,也比沒有強啊。小桃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想要從背後捂阿酥的眼睛, “小桃,我知道是你!” 小桃假裝生氣:“怎麼我每次都特別小心,你都能發現!我要加緊精進,把你甩開遠遠的,哼!” 阿酥一笑:“好啊,那快點兒吧!” “阿酥,阿娘說韭菜花醬的味道比鮮韭菜花還好,我們去撿幾個天鵝蛋回來唄,我們嘗一嘗韭菜花醬炒天鵝蛋怎麼樣?” 小桃很得意的樣子,好像對自己這個創意很滿意, “嗯,好,我們明天就去!”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