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波低頻的震動,以空氣為介質,肉眼可見般,猶如波浪一樣,向四周擴散。而在鐘長老的身下,蔡家商隊的範圍之內,卻沒有半點被波及。 地麵都為之震動,像被犁過一樣。接著便是人仰馬翻,所有人、馬,均口鼻噴血,瞬間已經失聰,修為淺的人已經倒地昏厥。 可能是離得遠的緣故,也可能修為高的原因,藏在隊伍後麵的大祭司,南宮炎,南宮壤均沒有落馬,但嘴角也有鮮血流出,南宮壤緊閉雙眼兀自咬牙堅持。 鐘長老在空中看得清楚,麵露殘忍。心道:“針對的就是你們幾個,很好,倒有些本事,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雙手抬起交叉在一起,做喇叭狀,放在嘴上,接著胸腹又開始起伏, 南宮柳老遠看到,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這不是墨家的那個鐘長老嗎?鐘家有一祖傳功法,叫“鐘鳴神功”,與佛家的“獅子吼”相當,專門以聲波來攻擊人,這種功法相對來講比較歹毒,鐘家會的人不多,也沒聽說有人在江湖上使用過, 據說有可能已經失傳。因為這種功法雖然不會對人產生致命傷,但是輕者會造成耳聾,落下殘疾,重者神魂受損,變成白癡。此功法歹毒,為江湖人所不齒。 鐘長老剛才施展那一次應該就是那種功法,已經感覺恐怖如斯了,這次雙手做喇叭狀,貌似應該是一個加強版,那還了得,針對我南宮家這兩個說什麼也是損失不起的人, 南宮柳心驚膽寒、睚眥俱裂,“鐘皓,豎子敢爾!”一掌用盡全力,向鐘長老劈麵打來。南宮柳的馬兒極快,瞬時間這一掌已來到麵前。 鐘當老不敢怠慢,忙曲臂迎敵,這一口集聚的胸腹之力,生生的被憋了回去,難受至極。心中火起,“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南宮柳這老兒,這不是瘋了嗎?多年未見。這一見麵又不分青紅皂白,下死手,你當我是好欺負的,不給你點兒厲害嘗嘗,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兩人都打出了火氣,一時間劈啪聲不絕於耳,兩人打向了空中。 南宮柳雖然功力高深的多,但鐘長老結得卻是金丹,這一下兩個人卻是鬥得旗鼓相當,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南宮炎皺了皺眉,抬手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幸虧老祖宗及時趕來,不然今天我可要殞命當場了!跟老祖宗打的旗鼓相當,那至少是地階中期修為以上,這蔡家商隊居然有一個高階地仙修為的人來做保鏢,這怎麼可能?當然更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一個南宮木令了,我這不是變成了一個笑柄嗎?還差點丟了性命,我這是被誰玩的團團轉哪?” 臉色越發陰沉,抬頭看了看空中,已經不見人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南宮炎心中一動:“壤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南宮壤雖然傷的不重,但雙耳兀自嗡嗡作響。看到祖爺爺來了,心知不妙。大腦飛快的思考對策,對自己五叔的問話,隻做聽而不聞。 這種謊言被揭穿的感覺真是不爽,但是在大世家裡成長起來的孩子,這些事兒已是司空見慣,兄弟之間的勾心鬥角,互相挖坑下套使絆著,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早已平常,大蘿卜臉不紅不白。 祖爺爺對我好,其他的人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嗯,如果說祖爺爺來了,抓住我就走,我也沒有辦法,但今天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一個和祖爺爺功力相當的大高手在護衛這蔡家商隊,更說明了找寶琴這個事兒是真的。 正好祖爺爺和那個大高手都不在。這不是天賜良機嗎?我都跟五叔說過要那把焦尾琴,即使到五叔手裡了我也不怕,早晚我也能把它搞到手,哼!現在這個局麵,五叔已經沒有對手了,那蔡家除了那個大高手之外,剩下的早已偵查過,玄功八品的兩人,七品的三人,剩下都是兩三品的,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我悄悄的跟在後麵,形勢這麼有力,那還用想嗎? “壤兒,你聽不見嗎?我在問你話呢。” 南宮壤眼珠一轉,故作神秘的說道:“五叔,祖爺爺說焦尾琴對南宮家很重要,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明白嗎?” 本來南宮炎以為這些小子跟自己不說實話,心中有些來氣。但一聽他這麼說,感覺上整個事件是老祖宗故意這麼安排的,我們在前麵打頭陣,我們在明,他在暗,老祖宗自己是最後那張牌,防止意外發生,確保這次行動的成功,也符合他老人家做事的一貫風格。 嗯,能讓老祖宗這麼重視,這麼安排,而且自己親自出馬,看來這個焦尾琴是非同小可呀!南宮炎瞇了瞇雙眼,“老祖宗這麼安排,我成了棋子,這樣好嗎?”不覺有點失落。 “南宮木令的事兒就不要想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能把這個焦尾琴拿到手,那應該也是大功一件啊!” “哦?!那現在怎麼辦?”語氣有些生硬。南宮炎一直非常喜歡這個侄兒,雖然說這個孩子自小聰明伶俐,但也是因為自己生了三個姑娘,沒有兒子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可是現在感覺非常不好,這孩子人小鬼大與自己離心離德,喂不熟,不免有一些挫敗感。 南宮壤不屑的神色一閃而過,拿出來麵巾遮在了自己的臉上,乖乖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辦?祖爺爺沒說。” 南宮炎心道:“混賬!小兔崽子,一口一個祖爺爺,一口一個祖爺爺,拉大旗扯虎皮這一套你可是玩的挺順手啊!你也沒把我這個五叔放在眼裡啊!罷了,罷了。以前,唉!就當喂狗了。” 南宮炎也拿出一個黑色麵巾遮在臉上,單手一拍馬的後臀,身體騰空而起,向著那沒有頂蓋的大車飛去。 葛玄受的傷並不嚴重,服用了九轉丹後很快就得到了好轉,剛站起身來,一道閃電就劃破了黑如鍋底的天空,然後就是一連串轟隆隆的雷聲。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渾身上下瞬間濕透,葛玄無奈地搖搖頭,開始頂著雨跋涉。 “早知道有這樣的大高手來搶我的馬,我何必不快點走呢?在離他們那不遠的地方搶也就搶了,這可倒好,還要多走這麼些路,這是不是對我的一種考驗呢?” 自嘲的笑了笑,用手抹了一把臉,看到前方如瀑布奔騰般降落的雨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在雨中展開身形,如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