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收拾好裝束,來到練習場。 廣闊的場地,很多騎士都帶著扈從在自行練習。 “今天很適合練習,不是嗎?” 布萊爾正準備走向大家夥處。 身旁便響起了柔和的女聲。 扭頭看去,隻見一位體態端莊的,麵容秀美的女士,也正看著他。 兩名女仆,安靜的站立在女士身後。 “下午好,女士。”此地隻有他一人,布萊爾隻得招呼道。 有些眼熟。 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布萊爾靜思。 “殿下外出一趟,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 察覺到異樣,女子臉上現出怒容來,褐色眼眸怔怔地盯著布萊爾, “還是說布萊爾殿下情人太多了,根本就不想記起我是誰?!” 聽到這些話語,布萊爾隻感到牙痛的厲害。 眼角微微抽搐。 又是躺槍的一天。 女子身後的女仆都垂了下頭,靜立著。 仔細打量下,布萊爾依然想不起來這位女士的名字。 隻怪腦海裡閃過的人臉太多。 而作為一名炎黃子孫,多少有些臉盲。 隻得尷尬一笑: “很抱歉女士,本人在南境作戰時受過非常嚴重的傷。” 布萊爾指了指太陽穴, “記憶方麵出了不小的問題,要是能夠得到一些提醒,或許會好一點。” 女子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微蹙蛾眉。 也可能聽到過一些最近的傳聞,最終緩緩道: “希姿···希姿·諾伍德。” 腦海閃過這個名字。 布萊爾瞬間記起了與對方的那些過往。 該死的,又是一個熱鬧的舞會。 想到自己在魔都工作了這麼多年,連酒吧都沒有去過。 現在隻要願意,隨時可以從記憶畫麵中感受那份熱鬧。 按下心緒。 布萊爾仔細打量起,身前這位諾伍德家族的長女。 金發褐眸,身材高挑,一襲裁剪得體的加絨長裙。 襯托的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清麗。 看起上,應該比自己的年紀還要小一些。 腦海中快速閃過那些甜膩的往事。 布萊爾一手扶額,恍然道: “抱歉,希姿·諾伍德小姐,我想我記起了一些事情。” 停頓了下,語氣柔和, “這都怪那些該死的亡靈,要知道,戰爭之下能夠活著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希望你能夠諒解。” 原本怒氣上臉的諾伍德小姐,在聽到‘戰爭’一詞後,漸漸斂去怒容。 自溫莎大公得勝歸來。 這幾日來,整個聖虹城內除了勝利的喜悅外,更多的是那些失去親人的悲痛。 無論是黑鋼軍團的傷亡慘重。 還是已經覆滅的永恒烈焰騎士團。 出身平民的軍團戰士。 從貴族中精選出來的烈焰騎士,或是身經百戰,騎士團騎兵。 以及此次戰役中犧牲的近衛騎士。 這些人,都是一個個家庭中中流砥柱。 哪怕勛貴們縮頭躲在聖虹城內,去逃避戰爭本身。 但那些關於戰爭的消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收集。 信息永遠是特權階級最的寶貴資源之一。 諾伍德小姐靜下心,沉吟: “我無法去責備一位對抗亡靈的騎士。所以我為之前的無禮道歉。” 布萊爾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希姿見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接著道: “布萊爾殿下竟然回聖虹了,為什麼一次邀請都不接受呢?” 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從這位殿下回來,她已經讓管家投遞了三次請柬。 結果都石沉大海。 所幸,今天偶遇了,就上前打了個招呼。 “還是因為戰爭,諾伍德小姐。” 按下心中那些血脈噴張的畫麵,布萊爾深吸一口, “事實上,此次南境之行,我受益頗多。” 不等對方開口,布萊爾便繼續道: “等戰爭結束吧。諾伍德小姐,那時在下一定會如期赴約。” 說完,布萊爾歉意的笑了笑。 “嗯,那邊的隊友還在等我,先告辭了。” 順著布萊爾的目光,希姿看到了遠處,正火熱訓練的騎士們。 那裡,有一位身材嬌小的女騎士正看著這。 女騎士身旁還有一個少年,很跳脫。 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 隻見女騎士手裡的練習劍閃動了下,那少年便大叫著跳開了。 他的隊友··· 身前熟悉的人,轉身向那邊邁步而去,走地又急又直。 以往高瘦的身影,似乎壯了些。 希姿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恍惚間,仿佛記起了初次見麵的場景。 酒會上。 那少年,消瘦,憂鬱,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 與此刻昂首闊步而去的身影漸漸分離。 ······ 布萊爾走近些。 看著羅裡沖自己不停的擠眉弄眼。 無視後,朝扭頭看過來的阿雅說道: “辛苦了。” 阿爾托莉雅微笑頷首。 “他們也是在下的部屬,不是嗎。” 練習中聞言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凡見識過女騎士在戰場上英姿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不為這話感到心安。 那柄金色的聖劍,讓人心向往之。 “你的部屬嗎?” 布萊爾念道,不由的想到那張圓桌上的身影們。 要是能夠將他們全部召喚來。 亡靈,應該不足為慮。 “這是他們的榮耀。” 說完,阿爾托莉雅笑著問: “剛才是朋友嗎?” 布萊爾一時間愣住了,撓了撓頭,“算是認識。” 一旁,眼睛都擠乾澀的羅裡,興高采烈道: “那是希姿·諾伍德小姐吧,沒想到老大連她也認識。” 阿爾托莉雅扭頭看向羅裡。 後者識趣的繼續, “不過也正常。畢竟是丹尼爾·奧列特的未婚妻……” 布萊爾:“……” 羅裡瞅了眼布萊爾的神色。 接著說, “宗室的姻親,老大肯定知道。” ……我知道個毛線啊! 布萊爾強忍住嘴裡的國粹。 一下子又回憶起那些畫麵。 已經有些理解丹尼爾那家夥,為什麼總是找自己麻煩了。 對這些渾然不知的阿爾托莉雅反問道: “是那天找茬的人?” 羅裡乖巧的點了點頭。 接著自然而然的講起了兩人的故事。 一旁耐心聆聽的布萊爾,也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由來。 原來訂婚是在他前往南境後,難怪沒有一點頭緒。 看著喋喋不休的羅裡,布萊爾驀然覺得,話嘮也不全是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