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何樂公(1 / 1)

算是強拉硬拽,也是何小枝心中莫名也有些試探。   深吸口氣,在何安下笑容的注視下居然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刻,遠門慢慢被人推開。   管家眼神閃躲的推開門後退到一旁,緊接著一位身穿紫色缺胯袍,虎目劍眉,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入。   他瞇著眼,不怒自威,仔細看著庭院中這群瘋魔般的男女,這時搖扇的侍女停下了動作。   驚恐般跪在地上。   彈奏古箏的樂師也紛紛低下頭,退下座位動作一致。   樂聲終止之際,何安下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怎麼停了?繼續奏樂繼續舞啊。”   何小枝一怔,連忙拉了拉何安下可見他無動於衷,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行禮,那透亮的聲音很快回蕩:“父親,您回來了。”   一瞬靜止。   所有人都一致的緩過神色,伏身下跪。   唯有他站在那裡轉身而視。   他們身高幾乎相等,一個頭戴冠,一個綁著發帶,一雙眼深沉凝重,一雙眼明亮透徹。   何安下笑了笑,輕聲說了句:“爹,我回來了。”   庭院內風聲繚繞,竹林搖曳顫抖的葉片零星幾片墜落下來,劍似的插在地上可又搖搖晃晃,歪歪扭扭的癱軟下去。   ......   大廳內,侍女斟茶,何王爺坐在首位,何家姐弟一左一右坐在兩側。   不同於姐姐的優雅,端起茶杯吹了吹,繞著杯沿抿了抿。   何安下第一口就燙了舌頭,吐的一聲讓何王爺看了過來。   “毛毛躁躁”,何王爺說著卻又問道:“剛剛那曲子叫做什麼?頗為有趣,宮裡學到的嗎?”   何安下笑道:“不是,宮裡哪有這種東西,一個個裝的高貴文雅,聽到不得跳腳起來罵街?”,何安下放下杯子,這玩意還得等一等,他可沒有心情慢慢喝。   “哦?這樣麼,那還真是為父我猜錯了。”何王爺不平不淡的說著,二人的對話好似家常,又是何王爺借著剛才的一幕,來試問何安下。   記憶裡兒子就是一個眼比天高的人,權力,金錢求之不盡,是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大坑。   如此對話,也讓他有些詫異。   不過當何王爺放下茶杯後,他又道:“回家感覺好嗎?”   何安下點了點頭道:“當然,自己家肯定舒心,不過父親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不知道能不能給兒子解解惑?”   何王爺笑了笑那表情有些玩味,但還是問道:“何事?”   何安下道:“父親,是你派我進入冷宮的嗎?”   此話一出,就連一旁的何小枝都愣了愣,不過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品茶。   何王爺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自己投靠了誰,又在誰的身上謀取一些什麼,事到如今將幾股力量毫無責任的帶回家,為什麼要回來問我?”   何安下聽到這些話沒有任何意外,不過很快他就說:“我失憶了,在冷宮內前一年被人打傷了頭才會出現現在的這些情況”   “父親,你能想象到,我忘記自己是誰的畫麵嗎?”   “我什麼都忘記了,隻記得自己的名字,我有很多問題,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早已經做出了原本相反的路線”   “不然,離別多年突然收到我的一封信,您也很驚訝吧。”   話音落下,大廳內一片死寂。   何小枝望著弟弟眼神滿是不敢置信,怪不得第一眼他居然叫自己媽...   不是跟以前一樣愛玩鬧,而是忘記了。   “你現在恢復記憶了嗎?”,何小枝忽然問道,那雙眼滿是關切。   很難想象,弟弟自己一個人在冷宮內失去記憶是一種怎樣的畫麵,他還能活著逃出來,甚至給秦王將了一軍...   夏祭之事早就被他們知道,或許現在帝王心中也會清楚,隻不過這件事情已經變成了禁忌。   其中也正是因為各方勢力不斷暗流湧動,誰都想保全自身,或者伺機展開動作。   何安下搖了搖頭,嘬了一口腮幫子苦悶的笑了笑。   這時何王爺站起身,眼神說不清道不明的望著何安下輕聲道:“跟我去書房。”   那背影看起來有些顫抖,深吸的聲音隨著身形消失還能聽見。   何安下站起身準備跟過去的時候,何小枝卻道:“弟弟,辛苦你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當時那封信是一次試探,試探他到底是不是何家人,試探他還有沒有價值,也是試探他自己不會辜負那麼多人。   答案很簡單,他押對了,倒不如說是孫晴的眼光毒辣。   那麼多人,一眼就叨中他這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可能是自己太有魅力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辦法就算是失去記憶,哥獨特的個人魅力也能行走自如。   “姐,問題不大”,看似瀟灑的轉身離去,卻讓何小枝明白有些事情,有些心酸沒有必要與人分享,自己獨嘗才知道其中滋味。   書房很寂靜,緊挨著何王爺的住所。   這邊燈火幽暗,倒是進門後能聞到陣陣檀香,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放鬆下來。   父子對坐,未等何安下說些什麼,便看到何王爺抬起手落在了他的頭上。   一剎那的恍惚,讓這裡徹底寧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許久何王爺嘆道:“能回來,很不錯。”   之子莫若父,從小看到大的兒子,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回想起信上的話,他當時會有多麼迷茫,但又很好奇他是如何判斷出自己的身份,還有如何破開局麵活著回來的。   那秦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前段日子已經籠絡了宰相,包括朝堂上的三成官員。   結黨營私,罪大惡極。   皇兄發現了也就發現了,他敢說什麼嗎?比上一個空殼子他也差不多了吧。   而他並不想參與其中,奈何自己兒子居然自告奮勇的投入深淵。   忘了,可能也是好事。   他不用何安下去證明自己,守好眼下的土地,就算是紈絝子弟的一生也足夠他瀟灑。   放下手,何王爺深吸口氣道:“冷宮,不是我派你進去的,甚至說跟咱們何家沒有任何關係”   “有一個朋友或許你也認識,他叫做秦桓中,人稱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