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 —————————————— “永遠保持正義,永遠相信正義,滄浪,相信自己。” 前期情節:部落和狼群同時收到了神秘的預言,前往遼安。月族的滄浪麵對著邪惡勢力的蔓延;“沅”部落裡的男孩辭鶴,麵臨著他人生中的重大選擇;留在卡爾山旁的山野在野火中救出了木葉,宛子當上首領。 【白月光,月族首領,被某種邪惡勢力所控製住,變得殘暴易怒;相比之下,血爪卻有領袖的風範。血爪搶奪了首領的位置,並偷偷殺死白月光,違反狼族守則。滄浪陷入了從未有的恐慌之中,它必須做出選擇。】 ———————正文——————— 已是初冬。 當第一場小小的雪稀稀落落地飛揚在空中,如同飛舞的精靈,滄浪就明白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冬天來臨了。滄浪的身軀稍稍比成狼的身軀要小些,但是因為它身上的毛發繁密茂盛,所以看起來它的身軀和成狼差不多大。 滄浪興高采烈地踏著枯黃的草地,微微轉頭望著身旁的母親,青銅葉,它的導師。青銅葉不緊不慢地走著,眼睛望向前方:“迎來了你的第一個冬天……” “真讓人興奮!”滄浪蹦蹦跳跳。 母親停住了腳步,嚴肅地凝視:“冬天可是不好過的。”眼神犀利而嚴厲,滄浪心裡打了個寒顫。 “好了,準備!”青銅葉望向前方白色的身影,悄悄地向它發出了命令。 滄浪小心翼翼地沖了過去,敏捷的身體,強壯的肌肉,使它成功撲到了雪兔身上,尖牙也快速咬住了雪兔的喉管,快速了斷。鮮紅的,熱氣騰騰的鮮血緩緩流下。滄浪用牙齒叼起兔子的後頸,頭輕輕一甩,雪兔落在了母親的正前方。血染紅了雪地,緩緩流淌進了土壤。 “不錯。”母親微微點頭表示贊許,“嘗一口吧,然後放到狼群中間。” “母親……”滄浪小心翼翼地和母親對上眼神。 “怎麼了?”母親疑惑地問它。 “是關於父親……”滄浪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說出來,“就是……”話還沒有出口,灌木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血爪,一隻灰狼,跳了出來。 “青銅葉。”它尊敬地低下頭,前腿微曲。 “你在這乾什麼?”青銅葉嚴厲地問道,眼神裡滿是嚴肅。 “我和兄弟們捕捉了一隻梅花鹿,我來呼喚狼群讓它們來享用,”血爪的眼神垂向地麵,語氣充滿謙卑,“路上剛好碰到了你們,尊敬的副首領與首領的孩子。” 滄浪心裡充滿不屑,它非常明白血爪是想要阻止它說話,但是為了表示禮貌,它微微垂下身軀,心不在焉地抖抖身體。 青銅葉的表情溫和許多,眼神裡充滿贊賞,“很不錯,血爪,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血爪尊敬地俯下身體,“遵命,青銅葉。” 滄浪走到血爪的旁邊,微微勾起一個不屑的表情,耳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阻止我說關於父親的事。” “是嗎?”血爪殘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它,“等著吧,首領的孩子,不久你就迎來你今生最痛苦的時刻。” ——————————— 夜深了,月族正在享用美味。今天它們的收獲很豐富,所有狼都飽餐一頓。但它們心裡都明白一個事實,這恐怕是這個冬天他們吃的最豐盛的一次了。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滄浪想著血爪的話語,不寒而栗。它想去提醒父親,但是自從父親夢見關於它的預言後,就似乎斷定它是屬於邪惡勢力,對它態度冷淡。滄浪忽然想起血爪的話語,心裡不禁有了個恐怖的猜想:血爪將這個預言帶給父親,使父親被預言迷惑。但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哪一隻狼有這麼大的能力,能掌控夢境? 森林裡黑漆漆的,耳邊隻有晚風吹過來的嗚嗚的聲音,狼群四散開來,在地上趴著休息。火焰,一隻琥珀色偏紅眼睛的公狼,似乎察覺到了滄浪的異樣,慢慢地走過來,充滿關心地問道:“你在擔心什麼嗎?” 滄浪眼神飄忽不定,忽然剛好對上正在死死盯著它的血爪,滄浪渾身一抖,連忙慌張地否認道:“沒有,沒有。” 旋風,一隻渾身漆黑的母狼,在旁邊聽到它們的對話,心疼地插了一句:“滄浪,你也許需要好好休息了,雖然現在睡確實過早,但是還是盡快歇息吧。” 火焰琥珀色偏紅的眼睛透露出疑惑,它望著滄浪,最終嘆了口氣:“旋風說得沒錯,你要歇息了。” 滄浪全身一抖:“好……好……” 它拚命使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鎮定自若地向著血爪走去。血爪懶洋洋地趴在那兒,離狼群有些距離。它的眼睛微微瞇著,看著滄浪,仿佛它的麵前是一個獵物。滄浪低頭俯視它,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聲音,平靜地詢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血爪從喉嚨裡哼了一聲,似乎發出了一些惡毒的詛咒。它依然瞇著眼望著滄浪,仿佛就在欣賞一頭獵物。 滄浪徹底按捺不住了,它身體直接向著血爪撲過去,血爪沒有掙脫,邪惡地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響。 血爪悠悠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滄浪,我警告過你,難道你忘了嗎?”它的黃褐色眼睛直勾勾盯著滄浪,“孩子,我想要告訴你,我不是一頭尋常的狼。” “你到底是誰?”滄浪放開了它,眼睛望著草地後的狼群,不安地抖動著耳朵。 “我為什麼告訴你?”血爪用玩笑的語氣回答,“滄浪,你可真是特別。”說著,血爪站起來身,朝狼群走去。 “你要對我父親怎麼樣?”滄浪低吼。 血爪沒有理它,仿佛聽不見它的話語,泰然自若地走著,走到了狼群聚集處。 滄浪望著血爪的眼睛,它知道那裡麵深藏著很大的野心,與對權力的渴望…… ——————————— “你沒有收獲一點!”白月光向桑月,一隻灰偏黑的輔雅,怒吼道,撲上去,“必須給你血的教訓!” 周圍的狼都默默地望著,桑月咆哮:“我什麼都沒做錯!” “你竟敢對你的首領提出質疑!”白月光露出了它的利牙,狠狠地在桑月的背上留下一道血紅色的痕跡。 滄浪覺得白月光徹底變了。白月光不僅與它再無半分親密的聯係,並且對狼群也越來越殘忍兇暴。滄浪知道白月光,它是一個睿智、明事理的首領,為何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白月光!滄浪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它在心裡痛苦地吶喊。 白月光,曾經在狼群危難的時候,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它曾經智慧明理,豁達寬容,月族的成員都很敬佩它。然而血氏三兄弟加入月族之後,它的性情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對狼群也越來越苛刻殘忍。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了幾個滿月(幾個月)了,狼群裡對白月光感到不滿的狼越來越多。 “白月光,”血爪冷靜地走上前來,“你作為月族的首領,應當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還要你來說?”白月光微微瞇眼,聲音裡透著威脅。 “應當分清是非。”血爪堅定地踏上前,繼續說道,“桑月大抵隻是運氣不好,我不相信你沒有空手而歸的時候。你說是麼,尊敬的首領?”話語裡滿是諷刺的味道。 白月光氣得步步緊逼。忽然,滄浪敏銳地發現,白月光全身顫抖了一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仿佛靈魂從身體裡脫離出來一般。它停下了腳步,眼睛空洞而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我剛剛做了什麼嗎?” 血爪冷笑:“還瘋了。” “白月光,”滄浪呼喚它的父親的名字。 “滄浪。”白月光朝它投來慈祥的目光,溫柔地回答,“怎麼了?” 滄浪全身因為驚訝而瞪大了眼睛。這才是父親,這才是真正的父親啊! 忽然間,白月光恢復了它憤怒的神情,咆哮著沖著滄浪而來。 “父親……”滄浪迷茫道。但當一陣刺痛傳來,它下意識地躲避。白月光冷酷的眼神無情地望著它。可是,滄浪想,父親剛剛還慈祥溫和啊!它忽然腦海裡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白月光是被什麼給控製住了! —————————- 月圓之夜。 滄浪與母親青銅葉在樹林中漫步,忽然遠方傳來一聲悠揚的狼嗥,斷斷續續,一聲接著一聲。 “回到狼群。”青銅葉慌張地說道,腳步淩亂。 滄浪明白那是向首領發出挑戰的狼嗥,血爪已經發出了挑戰!它雙腿顫抖著,幾乎站不穩了,卻依然瘋了似的跑回狼群裡。 月族的其它狼淡定自若地望著,滄浪望著傷痕累累的白月光,感到驚訝而恐懼。它知道白月光但能力在狼群中是最強大的,為什麼還會傷痕累累?反而是血爪,身上沒有幾處傷。 這些奇怪的現象,使滄浪更加確定了它的猜想:邪惡勢力控製住了白月光,使它施展不出自己的能力,從而使血爪勝利。 兩隻狼的廝殺還在繼續,可是白月光卻頻頻失誤,最終舉起右爪,喘息:“我認輸。” 血爪風光無限地站在了灰色石頭上,俯視著狼群,“現在,我將成為你們的首領!” 白月光忽然又全身一抖,像之前那樣,仿佛靈魂脫離了身體。它驚訝地眨眨眼,望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疑惑:“為什麼我會有傷?血爪,你乾什麼……” “我已經成為月族的新首領了!現在,我命令你立刻離開月族!”血爪高昂著頭。 白月光疑惑地瞇著眼:“你瘋了吧,血爪,你沒有挑戰過我……為什麼會當上首領?”它望著自己的身軀,眼睛瞪大,立刻住了嘴。 狼群紛紛向白月光投來同情的目光,竊竊私語:“大概是失敗了,所以瘋了。” 宣誓儀式很快開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狼群中的母狼唱完宣誓之歌後,悲傷又同情地望著白月光的孩子:“再見了,以後你們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滄浪明白,它們整個家庭都將被逐出月族,離開狼群生活。 ———————————— 滄浪慌張地朝它的母親跑去,聲嘶力竭:“母親!母親!” 青銅葉望著它,也變得緊張起來:“什麼事?孩子?” “白月光被血爪偷偷殺死了!血爪,”滄浪氣得全身發抖,“它違反了狼族守則!” 青銅葉全身都凝固了,它呆呆地望著滄浪,茫然地詢問:“你在騙我嗎?”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滄浪氣憤得眼睛發紅,全身收緊,“我現在要找血爪報仇!” “來不及了。”出乎滄浪的意料,青銅葉的神情鎮定自若,“我們離開狼群裡有好幾天了,狼群此時已經走到很遠,想追也追不上了。” “父親的死怎麼辦?”秋霜,它的哥哥,兇狠地把樹皮給撕了下來。 雪鬆煩躁地繞來繞去,緊緊地咬著牙關:“我要找它報仇!” “前幾天,為什麼我們不能加入光族呢?”紫藤茫然地問。 “它們不會收留我們,因為我們是前首領的家庭。”滄浪瞪著它。 “永遠保持正義,永遠相信正義,滄浪,相信自己。”一個聲音忽然從滄浪的心裡傳出來,滄浪忽然意識到,那是先祖淩月的聲音。 我會的,滄浪心裡暗暗地想,我會永遠保持正義,我將替我的父親報仇! 月亮仿佛墜落了,四周黑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