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炳乾完成銘文篆刻在掠奪者後,眼前的血色也逐漸變淡了,仿佛周遭的血色正在逐漸嵌入現實世界。 夏炳乾猛地一驚,他可是記得原地是什麼狀況,這麼久過去以後,如果後麵的老鼠此刻已經全部鉆進大廳,那麼已然是萬事皆休了。 沒有給夏炳乾感到生死危機的而思考的時間,嵌入現實的速度簡直是一瞬間就完成了。 夏炳乾也看到了此刻現實世界的狀況, 夏炳乾仍然保持著刺入壯漢乾屍的姿勢,周圍的老鼠也保持著向他撲來的狀態, 嘀……嗒…… 時間瞬間恢復了正常流速,夏炳乾猛地收回了腿,躲過一隻試圖撲咬他小腿的老鼠。 眼前的壯漢已經變成一具一碰粉末就四處飛濺的乾屍,鼠群也對他失去了興趣。 一般獵狗大小的老鼠呲著四處飛散的唾液的尖嘴,止不住的飛撲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發出憤怒的吱吱叫聲, 夏炳乾將掠奪者交給左手,調整姿勢後猛地向老鼠紮過去,卻是紮空了, 畢竟他雖然平時有鍛煉,但是鍛煉的方式並不是拿匕首追著獵狗紮,紮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後背又撲上幾隻老鼠,瘋狂的撕咬他的後背。 夏炳乾吃痛,反手紮住了啃著他右臂的老鼠,原來全須全尾的老鼠瞬間乾癟成乾屍,夏炳乾的眼睛閃過一絲紅光,速度提升幾成,大腿向前用力踢飛了眼前擋路的老鼠, 整個人上半身用力向後弓起,然後像弓箭彈弦一般迅速振動一下身體,後麵叼著他後背的幾隻老鼠此刻也是嘴裡叼著一塊血肉,向後飛倒出去。 夏炳乾紅著眼睛,已經分不清是剛才的嗜血銘文發揮著效用,還是被咬傷而產生的憤怒使得他氣血上湧紅了眼睛。 右手猛地抓住剩下一隻掛在他後退的老鼠,用力的右手大拇指直接扣進了老鼠的眼框,迅速增加的顱壓使得老鼠的另一隻眼睛也突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使得老鼠瘋狂的抓動著四肢,在夏炳乾右手留下一道道血痕, 夏炳乾眼中的血光更甚,腳下的動作不停,迅速的往剛才的走廊邊上靠,老鼠實在是太多了,靠他一個人根本殺不完, 左右手配合將掠奪者插進手中老鼠的大腦,甩開乾屍後快步跨到剛才的門口,大聲吼叫讓裡麵的人開門, 隻不過他實在低估了這三個人的愚蠢和對生的渴望,叫了兩三聲後裡麵的人完全沒有動靜,隱約可以聽見裡麵的一個男人聲音在阻止其他人開門。 此時四周空間的幽暗處觀眾席仿佛又出現了,發出一陣陣低聲嗤笑。 夏炳乾頓時氣結,抬起腳猛地大踹了一腳房門,在嗜血狀態下竟然將門板踹出一個凹槽出來, 沒有再在這裡耗費無意義的時間,夏炳乾迅速邁開步子往走廊更深處走過去, 飛速到了走廊最後一個房間,夏炳乾用力抓了抓門把手,用力向外拉開,抬腳踹開追上來的一隻老鼠,將門砸嚴實之後,在門後終於長籲一口體內的鬱氣。 嗜血狀態逐漸退卻,夏炳乾覺得體溫逐漸下降,身體也不在覺得燥熱了,腦海感覺一陣清明。 稍作冷靜後,夏炳乾思考起現在的狀況,一開始接受到的指示是逃出這座城堡,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一是尋找通往城堡外麵的通道,大門現在已經被堵死了,要麼有其他通道通往城堡外麵,要麼就是要尋找打開城堡大門的機關。 二是完成某種條件,就能完成這一幕的表演,就像第一幕開始時的殺死其他人,或許這一幕也是類似的要求,隻不過不可能是殺死其他人了,因為剛剛壯漢已經死在他的手下。 夏炳乾觀察起這房間的外觀,典型的西方中世紀裝飾,石製的墻沒有太多的粉飾,家具透露出一股子貴族的品味,金絲點綴著紅絲絨皮料, 墻上掛著一個穿著低胸長裙的西方女性,頭上帶著絲質頭飾,手舉在半空中做出一個向外伸出的姿勢。 夏炳乾摸著下巴思索著破局之法,沒有想太多就走到了紅絲絨床前坐了下去,翹著二郎腿眼睛盯著前麵的衣櫃, 就在他出神之際,沒有注意到墻上的畫上的女性此刻已經麵目全非, 原本看上去優雅的油彩此時變得色調灰暗,背景和諧的綠色變成血紅色,桌上的水果也變成了眼睛流著血的頭顱,身著的華服也變成破破爛爛的裝束, 原本貴族婦女的形象所剩無幾,和藹的眼神退卻,反而顯得非常猙獰,兩個眼角向上吊起,鼻子似乎在往外噴氣,嘴角下壓露出兩顆尖牙,不知什麼時候畫麵上已經出現了兩隻手,做出掐脖子的手勢。 夏炳乾毫無察覺的出神著,思索毫無結果,順勢也就躺下了,隻是他躺下的方向正好能勉強看見身後這個角度的畫麵,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轉頭往墻上一看,看到的還是正常畫麵,風和日麗的草原上坐著一個和藹的西方貴族女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夏炳乾疑惑的轉回了頭,覺得似乎是自己神經緊繃過度了,無言的搖了搖頭,短暫的閉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剛才的戰鬥讓他的精神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 就在他放空心神的一剎那,他身體猛然繃緊,畫麵有問題!什麼時候有兩隻手伸出來了? 夏炳乾眼睛猛地睜開,往畫麵上看過去,此刻畫上的女子仍然保持著和睦的微笑,隻不過此刻身體的姿勢又有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夏炳乾不動聲色的坐了起來,手靠近腰間別著的掠奪者,抓起尾部的吸血鬼像就大力朝著墻上的畫劃了過去, 畫框沒有起到什麼阻擋作用,整張畫紙很輕鬆的就被劃開了,畫上的女性被攔腰斬斷,此刻終於恢復了她真實的猙獰麵貌,此刻被夏炳乾斬斷畫紙,在畫中表現的十分痛苦, 雙手舉在下巴處,長長的指甲刮著麵皮,麵孔上的竅穴全部流出鮮血,身穿的破爛衣服此刻也能看間裂縫中的乾枯身體。 從畫麵截斷處不斷的流出鮮血,畫麵上的女人此刻也變成乾屍一樣的軀體,夏炳乾感覺從手上的掠奪者也能感覺到生命力正在被吸收,這幅畫內是擁有血肉之軀的生物體。 夏炳乾收回掠奪者,甩了甩不存在的鮮血,嫌惡的看了眼畫著醜陋屍體的殘畫,不經意間發現斷裂開的畫麵中間黑暗處不像是原來的墻體, 夏炳乾謹慎的撕開床上的床具,靠近了殘畫,驚訝的發現布條沒入了墻麵,將手觸摸畫麵,發現有一股淡淡的吸力從手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