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處有兩人遊。 陳東視線順著光的方向而去改變,“陳東哥哥,你看那邊的湖。”小女孩似激動,手指個不停,“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吧。”柳如煙轉頭看向那嘴角微微上揚的男人,她在觀察陳東中與他四目相對。陳東一挑眉頭道:“走!”何須山盟海誓作深情告白,長久陪伴足矣。在走向湖邊的時候,陳東腦海中一段記憶一閃而過,他牢牢抓住那段記憶。 “你叫什麼?”兩人相見之初,柳如煙便丟出這個疑問後手指著陳東。 “陳東。”陳東回答後抬頭看向她,並將疑問拋回給她。 “你呢? “柳如煙。”小女孩一臉天真的笑道。 “你看我這個風車怎麼樣?好看吧?”柳如煙期待著陳東回答。 “哇——好漂亮。”陳東嘴上說著風車,心裡說著她。 “是吧!我也覺得我的風車漂亮。”她笑得更燦爛。 記憶戛然而止。腳步聲驚到水中潛遊的魚兒,柳條隨風動,陳東隨光走。水滴淘氣,掙開雲朵的懷抱跌進湖中,隨之無風湖麵躁動不安。 “呀!下雨了!”柳如煙說完,便拉著陳東往湖邊小亭的方向跑,一路上跑跑停停。 “看來這下得等雨停才能走了。”柳如煙嘟起嘴說,她雖這般說,但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場雨停下。兩人相坐於小亭,柳如煙雙手托腮定定盯著陳東,陳東亦淪陷於眼前美景。而在柳如煙發現陳東也盯著自己時,她很快挪開視線,但隻一瞬,她又轉回來看向陳東,隻是雙手不再托腮,而是將雙手放在自己坐的椅子上。小亭使兩人的心靠近,柳如煙似要開口,卻一時不知如何表達,在思索了很久也沒有辦法開口,她的臉越發地紅,她的心在發熱。 柳如煙沒注意到雨滴不再淘氣,陳東張嘴,在陳東動嘴時柳如煙的心按耐不住的跳。 “雨停了,走吧。”言似水,澆冷如煙心頭,她很失望。柳如煙低下頭死死咬嘴唇,“怎麼了?”麵對陳東的疑問,柳如煙強顏歡笑抬頭道:“沒!沒事。”她越說越小聲,一向外向的人現在卻內向無比。 “那走吧。”陳東道出的話,使柳如煙接下來跟著陳東一路無話。 “到了,再見。”陳東撂下這句話轉身離去,柳如煙聽到後嘴角微微顫抖:“再見。”她慢慢望著陳東離自己越來越遠。愉悅總是轉瞬即逝。 “小姐,該走了。”一個人突然出現並站在柳如煙的身邊,他低著頭畢恭畢敬對柳如煙催促。 “知道了。”柳如煙冷冷道。晝夜更替,太陽映射的最後幾道金光消逝,柳如煙也不見蹤影。 天黑,陳東吃完晚飯往自己房間趕。而每當他看見走廊掛著的劍時,總會重現那一次事故。 當初陳東與柳如煙相見恨晚,每天都黏在一起。 柳家與陳家是當地有名的家族,家族企業自然不會差到哪去,不缺吃了豹子膽的劫匪,把發財夢的實現打到這兩家主意上,那些沒有修為的陳、柳家後人。 陳東當初就親眼目睹柳如煙與自己被劫走。他絕望,他救不了柳如煙,更別提救他自己,當他反抗被刀抵著脖子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弱小。任憑那些人膽子再大,都不敢侵犯柳如煙,這些家族的後人可以死,但是家族顏麵不能掃地。陳東於心灰意冷時被解救。但他還是他嗎?不是嗎?是嗎?陳東看向曾經怯懦與無用的自己,親手將他埋葬於心。劫匪在贖金到手中後,便下落不明。 事後陳柳兩家聯手剿匪,自此,方圓百裡無匪稱王。也是在這之後,柳如煙身邊多出一個護衛。 少年的不甘化作變強的心,驅使陳東願意在今夜冒著生命危險踏上追求力量的道路。 陳東在房間各處布置陣法,隨後深吸一口氣嘗試在自己體內布置陣法,而這一切都是一本陳舊老書內記載,這書為陳東在家中機緣巧合下找到的,他不得不承認這本書對陣道有獨特的見解,他還在這本書內頗有收獲。 陳東就這樣嘗試在自己體內布置陣法,而有他在自己房間布置的陣法沒人能發現他在裡麵的做的事情。 “噗!”陳東吐出血來並緊緊閉上眼睛,這眼一閉,便暈倒在床。陳東意識清醒時,看見自己倒在床上,他低頭向下看同時還伸出雙手,這才發現自己靈魂出竅了,這可給他嚇壞了,趕緊去查看自己是否活著,急的在房間裡直打轉。手忙腳亂後取而代之的是鎮定自若,陳東在確認自己能自由進出房間後就出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他不久就能自由飛行。 無人空房傳來打鬥聲,“怎麼回事?”陳東思索片刻就飛過去。 “小心!”一個麵貌白色衣服白色高帽白色的似人東西口齒不清喊。 而另一個麵貌黑色衣服黑色高帽黑色的似人東西頭先轉再將手中鐵鏈甩出禁錮此魂,那另一個見此也欲抽出手中鐵鏈,但本被禁錮的靈魂此時掙脫出來,爆發自身怨氣逃出二人掌控,它向墻而穿。 “追!”兩種聲音交疊。 但下一刻,怨靈就慢慢退回來並愣住,臉上皆為恐懼之色,腿不由自主抖動。 “砰!”那怨靈雙手在後插地支撐身體而沒有躺在地上,它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身體連連後退。在發現自己沒有受傷還在地上撐著的時候,它看見希望之光。它連滾帶爬才勉強跪在其人身前,“前輩饒命!小的無眼……”它說的越說頭磕的越多越狠。 其餘兩個震驚還有靈魂強度這麼強的存在,接震驚的是警惕。過了一會兒,戴黑帽的走向前鞠躬猶豫出口:“不知前輩大名。”戴白帽的長舌頭一次次擺動。 “陳東。” “那不知陳東前輩來所辦什麼事?” 陳東猶豫,“有沒有能讓人魂歸肉體……” 話未完,一枚丹藥就已經遞在陳東手中,陳東看著手中丹藥又看向那戴黑帽緊張的臉,膽子頓時大了起來,“不知前輩還有什麼事?”畢恭畢敬的問語再次傳來。 “你們這是?” “回前輩,我們在滅殺怨靈” “這怨靈……”話未出口,就被打斷。 “這怨靈乃此地所有怨魂凝聚而成。”不等陳東再出問,鞠著躬的接自己話,“怨魂,指的是那些肉體已死,魂因紅塵事心懷怨念而長久不消。正常來說會有我們地府來處理這件事,但不知何以忽然未來處理。這才給怨靈形成提供條件。 “那這玩意兒為什麼現在像個慫包一樣跪在地上還能口吐人言?” “這我就無從為知。” 陳東看向黑帽子上的字“天下太平”,又望向白帽子上的“一見生財”,這把它們嚇一跳。 黑帽子又哆嗦補充道:“前輩可喚我黑無常,喚那邊戴白帽的叫白無常。” “那如果我能保證它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能否將它交予我處理?” “有勞前輩了。”黑無常道。 “等下,能不能再給我一顆剛才的丹藥?” 黑無常再次掏出丹藥遞給陳東,“那前輩,我們走了。” “嗯。” 緊張,又輪到怨靈。 “前,前輩,我願本源認主。”陳東看著身形似人的生物將手插入丹田中,一陣耀眼奪目的光芒過後,認主成功。一道聲音傳來,“跟我走。”它回道:“是!” 怨靈一路跟著陳東,陳東一路想:靈魂強度?什麼意思?我靈魂強度怎麼這麼大?剛才太冒險了,可嚇死我了…… 陳東想著想著就回到自己肉體身邊,他吞下丹藥,隻感靈魂自己往肉體靠近。眼一睜醒過來。 “呼!呼!呼!”他盡力的讓更多的空氣進入身體,“剛才太危險了,要不是遇見黑白無常我就真的回不去了。不過,我的靈魂強度何以如此強大,是真是假?地府嗎?有趣。”他為剛才的行為想。 “喂!慫包!過來!” “主人有何吩咐?”慫包道。 “幫我把這裡的血跡處理一下”慫包順著陳東所指看去,它緩緩飄去,飄到血跡上方,所過之處再無血跡。陳東自然發現這怨靈的所為,“能消除血跡?還是能以血跡為源。”陳東沉思,他認真觀察慫包,怨靈似虛似實,突然,他發現慫包麵容變換,最終停止變化,他看到自己的臉,他看到自己的臉!陳東若有所思:不枉費我冒險“救”你出來。 困意襲擊陳東,陳東抵禦不住,他抬手捂住因想要呼吸而張大的嘴,無用,氣體有序從他嘴裡進出。淚水走進眼睛,使眼睛濕潤,眼皮控製不住合攏。眼皮合攏了很久才睜開,他注視天花板,全身無力令他不願立刻起身。 恍惚間他想著:那慫包呢?不見了嗎?還是說,那是夢?算了。比起光明,陳東現在更希望眼前是黑暗。在一片黑暗中,一絲光明將陳東喚醒,陳東還想進入夢鄉,卻連夢的影子都看不到,縱使有百般不願他也選擇起身,在起身時,一顆丹藥從他衣服裡滾出,他拿著丹藥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他才想起今天是上學日。在收拾完行李後他出門邊走邊想:那好像不是夢,那個怨靈呢?去哪了?他還頂著我的臉,但凡它真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不介意用掉手中那個,那個,額,那個黑無常給的丹藥。他走的時候總感覺頭花眼亂、頭重腳輕,但當腳切實落到地上的時候他又因腳承載自己的重量而清醒。 “陳東哥哥!”稚嫩的女聲叫停陳東的思想,未等陳東反應過來就有一個小女孩沖過來緊緊抱住自己,陳東連雙手都被抱住。 陳東溫柔道:“柳兒,聽話,放手!”在陳東視角,柳如煙嘟起嘴似淚眼汪汪看著自己,陳東不忍心看著她把淚擠出來,他沒有伸手,也沒有任何試圖從柳如煙的懷抱中掙脫的動作。 事實上,陳東也想就這樣被柳如煙抱住,但他已經長大了,已經有男女之分,已有羞恥感。柳如煙先開口道:“你吃了早餐了嗎?”他搖頭。柳如煙終不舍放開雙手,“那,那你等下和我一起吃早餐。”少女再次問道。柳如煙將手背在身後,低頭等答案。 “嗯。” 瞥眼間就有三個人在同一桌上吃著早飯。於陳東看來,柳如煙是年幼不懂事才對自己如此,但她真的是不懂事嗎?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她利用自己年幼無知來無聲對陳東表達愛意? 陳東母親道:“來,如煙,吃這塊肉。”筷子上的肉沒等柳如煙推辭已到她碗中,“陳東,今天你不是要去學校的嗎?”麵對母親的問題陳東隻道:“嗯。”柳如煙低著頭吃飯,她假裝不被這種事情影響,她假裝沒聽到,她假裝沒哭泣,她假裝不在意日落,以為這樣太陽就不會落下。可最後她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太陽越來越接近山峰,也隻能在太陽的注視下鼓起勇氣喊:“陳東哥哥再見!” 人非生下就會走路,當人們學會站起便發現人群都在往一個方向走,不知所措使你隨人群移動,當你問起終點是生存還是毀滅,他人問你重要嗎?人群停則自己停,人群走則自己走,人群跑則自己跑,是沒人想自己掌控自己嗎?有人在人群奔跑停下,即使其人被踩在腳下高聲吶喊,周圍人隻覺這人吵鬧。人群跑陳東走,人群走陳東走,人群停陳東走。遠眺少年,左手拉著母親,右手牽著柳如煙。他們看不到的是,讓人群走走停停的人在乾嘛。 幾天後,在一座大殿中,明無朝陽,疑朝陽存,墻壁上任遊龍戲耍,四柱立於殿的四方,條條柱上都有金龍踏著祥雲盤旋,條條龍眈眈盯著地上跪拜在羊毛地毯的人,一個身穿黃袍的男人斜坐於遊龍盤旋的椅子上,用拳頭頂著左臉,他傲慢地俯視跪拜他的群臣,地上無一臣敢放縱自己呼吸。 “眾愛卿起來吧,就不必喊什麼口號了。” 就在說的時候,下麵有很多官員眼神接線,他們自覺這次暗殺會成功,便下定決心付出點代價來凝聚自己前所未有的最強一擊,蓄勢待發仿佛下一刻就能成功拿下皇帝首級。 事與願違,當下一刻切切實實到來之際,他們豎起的耳朵都呆呆的聽著,“諸位,藏了這麼久,也該去死了吧?”那個男人顯然沒有把眼前的眾人放在心上也沒有耐心等候他們漏出馬腳,此語過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他喊道:“進來!” 大門打開的聲音傳來,不知哪裡滴下汗水打濕鋪了羊毛的地板。終於有人持劍舍命向前,但又能有什麼用?有守衛比刺客更快拔刀並斬出,那刺客被腰斬,即使隻剩下半邊身子卻還是向臺階上爬去,守衛不屑,抬腳落腳,慘叫聲隨風傳到大殿各處,驚起一片片人影往風吹的方向轉身提腳溜,但風的聲音被關門的聲音取而代之,眾刺客落腳像生根發芽,直到地毯染上血色,一顆顆實心圓形球重重的落在地毯並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個人才葉落樹倒。而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換了個姿勢就端坐在椅子上。守衛沒有絲毫退下和收刀的意思卻有向前之意。眾臣心似受驚鳥撲通不停,卻在下一刻停了——守衛繼續持刀往人群揮砍,一刀一人心永止。 大臣們徹底慌了,有很多掏出法器想要逃出這個不忠臣的埋葬之地,剛開始使用法器逃跑的人還慶幸自己有所防備,而當法器撞上大殿結界的那一瞬他們便感到無數把無形刀抵住自己脖頸還有心,慘叫與血濺混雜於殿前殿後。 將威嚴刻在臉上的男人不屑一笑:“陣起!”一道陣法以他為中心向大殿覆蓋,隨之就有很多靈魂在其時被迫顯現,他又拿出一個葫蘆,那些靈魂更慌忙的飛來飛去,不乏有些撞到一起,這些撞到一起的靈魂沒有怨言,比起發泄心中不滿眼下首當其要的是逃命,他們又能跑到何處?隨著靈魂陸陸續續不甘和絕望地被吸進葫蘆裡,大殿中充斥靜寂,他把葫蘆收回。 “開門吧!你們可以進來了,就按照我昨晚給你們安排的去代替他們的官職。”其男人如平常一般道,門打開後進來一群女人。 這群女人都是他從小到大培養的死侍。她們從何而來,從富貴人家門前、孤兒院、河邊、有人際沒有人際的地方、棄嬰塔等處撿來,從賣女兒的生父生母處、黑市等處買來。 這些孩子從小就被喂下他煉製的丹藥,這些丹藥會使人的性激素停止分泌提前,也就是說她們不會再有誕子的欲望,也不會被性欲所奴隸。現在出現在眾人視線的一群女人也未嘗不是冰山的小小一角。這一些女人開始幻化成不同男人的模樣,並已經開始有人在清理血跡,那皇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喊道:“傳令下去,朕於今日殿內遇刺,眾臣為保護朕身死道消,追封一字並肩王加以國禮厚葬。” 他又抬頭看向門打開的地方,嘴微微動:“終於來了嗎?零零一、零零二跟我來。”人群中有兩人看向他後回道:“是!”三人瞬移出去,來到另一殿內。殿內有三人坐在裡麵,但見其殿內主座上有一人頭戴帽腰束紅巾,腳穿灰白長靴,全身有銀鎧甲覆蓋,左臂戴有鬼麵具。他看向來人後舉手摘下帽子,長發順勢向下而散。 “陳將軍,好久不見。”陳將軍將視線落到說話人的臉後又看向他右手的食指戴著的靈鐵環戒指,才說:“是啊!好久不見,陳……” 他打斷:“誒,別這麼見外,我還是覺得你叫我陳棣(dì)好一點。” “那,陳棣,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兩人都斜眼看向自己身後的兩人示意他們與她們留在這裡等候,又是順移過後兩人來到一間密室。 兩個同姓的人在一間不大不小並有著兩個椅子和一個桌的房間裡,兩人對坐後陳棣冷冷而笑:“把東西拿出來。”陳將軍把手伸出,隨即一堆內部散發淺藍光的石頭狀從他手掌心散發藍光處掉出落到桌上。陳棣緊皺眉頭,臉徹底冷下,他向陳將軍拋去質疑:“隻有這些?這麼少靈晶,你確定嗎?” “回陛下,隻有這些。” “說正事,最近魔族、妖族、冥族致意——它們覺得我們人類聯盟應該與它們魔妖冥聯盟聯手。”陳將軍聽此深覺疑問:它們怎麼會與我們聯手?這樣對它們有什麼好處?它們是否持有敵意?或是不懷好意?是真要求聯手還是假和平真戰爭?…… “所以,陳將軍你怎麼看?”陳棣的疑問將陳將軍從自問自疑拉回現實中,“哦,屬下認為異族和我們聯合要麼是福要麼是禍。當今還有什麼能令這三族聯合的存在畏懼?三族聯手人族危機,但它們真想要鏟除人族怕是要付出很大代價。是福是禍我尚未確定,如若反抗我們國家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唯壞處。但這一旦是個陷阱我們後悔就來不及了。屬下鬥膽一問,它們有沒有說出聯合的目地、要求和對我們來說有何好處?” “朕除了得到聯合消息外未曾得到其他相關消息,不然你以為朕喚你來就是在這跟朕廢話?” “臣,不敢。”一聽見陳將軍說這話,陳棣的眼睛若有所思,“陳文柏,我成王的一路上,是你這個堂哥最先支持我,這些年你為王朝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打下半壁江山。這些我都看得到,我,嗯,朕,每天都要為了這個皇朝嘔心瀝血,朕不免身心疲憊。”陳文柏聽著,看著陳棣將手放在桌子底下,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隻是繼續洗耳恭聽。 陳棣的手也沒有再做出其他動作,於是他繼續講下去:“最近門閥日益猖狂,單是最大的門閥就有二三十萬奴仆,這些奴仆一旦拿起武器就能成為兵,據我所知,這個門閥至少有修行者五千,這僅僅隻是一個門閥的武力,如果所有門閥聯合起來我都得看他們眼色行事,陳將軍有何高見?”他能有什麼高見,就算有,他也不會說出來,畢竟如果那些門閥對皇帝沒有威脅後陳棣不對自己起殺心那這個皇帝不是假的就是要將他榨乾最後一點價值後拋棄。 陳棣話鋒一轉:“不知堂哥肯願意把那操控軍隊的靈璽歸還給我?” “這是什麼話,我的兵就是為您練的,什麼叫我願不願意,那些兵本來就是您的。” 陳棣輕輕點了點頭。沒一會兒陳文柏就似不舍地拿出淺綠色、淺藍色、白色的並雕刻有小獅子的像玉璽般的石頭放在桌上,此刻陳棣看著那靈璽想:這麼容易就將能操控軍隊的靈璽交給我?有這麼簡單嗎? 其時陳文柏說:“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候軍區嘗試操控軍隊。” “不必了,朕信你。” 陳文柏就盯著陳棣伸出左手將其中一個靈璽拿到他的右手上方並順勢將戒指對齊,戒指在發出白光後靈璽不見,更準確的說是被吸入戒指中,就這樣重復幾次後他才終於停下手中動作。 陳棣長嘆一口氣講:“陳文柏,你獨自與異國大將鬥爭了多久了?”陳文柏方才從剛才陳棣的行為回過神,道:“哦,臣,並未特別記憶著時間的流逝,隻記得雪落滿地過十五次。”陳棣聽著,他正想要開口,但他想想還是停頓了一下才開口:“你想要什麼賞賜?官品?封號?金錢?嗯,土地?房子?” 他還把手在桌子上用胳膊肘頂住將手掌斜對向陳文柏。陳文柏豪不憂慮答道:“我想與我那素未謀麵的兒子相見,與我這多年來一直以書信傳達自己心意之人相逢,與我的家人相聚……” 陳棣打斷:“停!準了!”陳文柏似感激道:“謝皇上賜恩。”兩人瞬移回到原處,殿內除瞬移的兩人外那四人沒有目瞪口呆也沒有驚訝,隻是如平常般等著,等著。陳棣與陳文柏這才各自領著自己帶著的兩人離開。而陳棣在感知到陳文柏走後已經在零零一和零零二的陪伴下悠揚的走進自己的宮室內,等到他身後的兩人也跨進裡麵時才能聽到陳棣的命令:“關門!布陣!”說完之後他就再也站不穩,當他身體向前傾快倒下時還是他自己用右手撐在地麵才阻止自己倒下,他的左手嘗試捂住嘴,但來的及嗎?血已經從他的嘴裡湧出。零零一從一開始接到陳棣命令就在布陣,零零二則在關門後在房間裡布陣。陳棣在心裡暗罵道:m的,這老登,要不是我身上還有上次戰鬥的暗傷,不然我早就下殺手了…… 同時正在回去的陳文柏坐在馬車裡也在心裡暗罵道:tm的,這個狗皇帝,要不是宮中有太多未知的威脅,不然老子早就宰了他……旁邊的兩人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但也隻是盯著他沒有過多的行為。陳棣走走停停,陳文柏坐的馬車在道路上也走走停停。 馬車停下,陳文柏期待掀開窗簾,觸目所及使陣陣回憶向他撲麵而來,他慢慢走下馬車,看向自己府中美景,自己親自種的那棵桂花已經長成他想的那般大。 困鳥歸林,他開始想象自己與妻子相逢的場麵,但比起相逢他更在意妻子的表情,更在意妻子對他訴說的種種。本緩慢遊走在自己府中的陳文柏似發瘋般奔跑,終於,他在後院花園中見到了那道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背影。 過去的點點滴滴匯聚成河從陳文柏眼中流出,他不知為何自己的腳走不動道,但他終是抵不住這日日夜夜的想念,他慢慢走向那道身影,在開口前抹了抹眼淚:“娘子!好,好就不見!”他再也忍不住也不再決定忍著,他沒有用瞬移而是打開步子跑過去。那女子本悠閑的在園中睹物思人,但就當她轉頭看見所思之人時顯得不知所措,她睜大眼睛一遍遍確認真假,她乾脆不去想那真假而是邁開腳奔向他。 兩人相擁。 沒有言語沒有傷人催淚的優美詩句,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卻令兩人潸然淚下,思念之苦在此刻得到解藥。 二人就這麼抱著,不理臉上淚流,不管天上飛鳥的喧囂,不顧時間在何處,不知天荒地老。兩人不知相擁對久,但在那一刻時間真的重要嗎?於這兩人而言這一刻時間的停留是最好不過的,但時間怎會因這兒女情長而停下,當兩人從相逢的喜悅中掙脫出來才回想起相識相愛的結晶。 陳文柏問:“我們兒子呢?” “用當朝的話來說,他去上學校學習了,免費的。” 陳文柏頓時從愛河的岸邊暫時離開,但眼下之情他也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仿佛回到了相愛時的前浪——熱戀,直到陳東回來。 陳東回來了,他著急的跑回家,左看看,右看看尋找自己的母親,他這些天是怎麼過的呢? 首先,他先得知怨靈一類的存在在白天不會顯現;然後,他將那天吸引自己的那到倩影抓住了;其次,他也知道那丹藥的副作用;最後,他不知怎麼夏誌用老師對自己特別關照! 他努力尋找母親,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看到自己母親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並且他還叫自己兒子,雖說事實如此,但眼前現實讓人難以接受。盡管父子一開始相見並不順利,但陳東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多出來的父親,並且接受他喊自己兒子。 到了飯桌上三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天已變色,陳東被他父親叫去房間裡。 他小聲的說:“爹,我來了。” “進來,坐”陳東推門進去在他父親麵前的椅子坐下。 “你覺得學校的日子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 “那你還想上學嗎?” 陳東搖搖頭,回答:“不想。” 陳文柏慈祥的笑笑:“你可以走了。”陳東領話,起身去打開門後再關好門。陳文柏確認自己兒子走遠後才道:“出來吧,跟了我這麼久了,你這隱秘術也太差了。” 一道人影若影若現,最後化為實。隨之同樣化為實的還有聲音。 “陳將軍的感知能力還是那麼強。” “不知閣下來此何事” “這麼緊張乾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有那麼像壞人嗎?。” 但陳文柏還是很快以靈氣幻化出一把刀,那人還想開口,卻早被陳文柏刺向心臟,但沒有血流出,陳文柏想:分身? “希望下次見麵你能心平氣和的和我交談。”那道分身隨著聲音而去。 陳文柏趕緊用靈氣感知自己的妻兒,好在這兩人沒出事。下一刻,他就在自己府中布置法陣。 此時陳東在自己房間拿著那本陳舊老書反復鉆研,一邊看一邊發出感嘆:“妙啊,妙啊,這本書對陣法的見解實在是太通透了。”說著,他有出聲:“喂,慫包!” “我在。” “將那個靈魂放出來!” “是!” 頂著陳東臉的怨靈將一個玻璃瓶子拿到陳東麵前,依稀可見裡邊有一個人影。 “你叫什麼?” 沒有聲音傳出。 另一邊,陳棣在確認那靈璽確實能用後看著那些百姓為所謂的忠臣哭泣就想笑。笑笑後就瞬移回自己的皇宮內。 “辦好了嗎?”一道虛影傳來聲音。 陳棣左膝下跪右手扶膝道“回大人,辦好了。”話畢,他起身將靈晶拿出並交於那道虛影,“這麼少?”那虛影傳來不滿。 “屬下不敢,我願以命擔保,我絕對沒有拿一塊靈晶。”虛影不再說話。 太陽依舊從山之巔升起。 “陳東哥哥!我好想你!”柳如煙的話使陳東轉身,然後他們迎麵相擁,但這一次,卻是柳如煙先鬆手,她害羞了,他想她了。 在院子另一邊,也有一對相愛的人在園中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