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龍默醒來，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 “龍默，以後你會遇到一個願意陪你走過一生的人，你信嗎？” 龍默側頭看著莊夕顏，隻見她一臉認真，像是用了一晚上的心思，來專門想了這一句話，來安慰自己。 龍默笑了笑，道：“隻怕跟著我顛沛流離罷了，世上怎會還有這樣的人？” “一定有的。”莊夕顏道。 “是，我也相信有，可她久久不出現，於我而言，那就是沒有，我唯一能掌控的，不過是手中的劍，也隻有劍，能陪我走過這半生平庸。”龍默笑道。 莊夕顏不語。 “即便有這樣一個人，與我相識了，她也願意一路相隨，可我不願意。”龍默平靜道。 莊夕顏看著他，道：“在你眼裡或許是顛沛流離，你怎知在愛你的人眼裡，其實是浪跡天涯。” “有區別嗎？”龍默道。 “有。”莊夕顏認真道，“愛一個人，願意為他放棄自己，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快樂，因為隻要我在乎的人安好，我便知足了。” 龍默笑了笑：“你說的我都差點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了，可惜我的經歷卻實實在在的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年少最孤寂的時候，這個人不曾出場，便隻能對著黑夜成魔，卻非要等到，某一年登臨巔峰的時候，她才成群結隊的出現了，隻是那時的我怕早已冷眼旁觀。人生本就苦短，卻還是遍布缺憾，唯能做的就是，看開。” “你能看開嗎？” “嗬，這你就看不起人了，被未婚妻退婚，被仇敵打敗，連保護家人都做不到，這樣一個失敗的我都死皮賴臉的活下來了，還有什麼不能麵對？”龍默哈哈一笑。 “我隻知你不肯倒下，是因為你還要保護你的家人、兄弟，但你不曾真正的歡悅。” “既然知道，何須多言，哪個男人不是這樣過來的。”龍默示意莊夕顏不必再說了。 莊夕顏嘆息，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這麼多年來一直活在煎熬中，解脫不了自己，也救贖不了別人，能做的也不過是以殺止殺。 她一直都不喜歡殺人，可是沒辦法，即便她什麼都不做，也會每天都有人想殺她，莊夕顏倒是想死了一了百了，問題是她死不了。 “就知道勸不了你，也罷，變強的道路上總是飽受折磨的，既然我們無法擁有尋常人的安樂，那就把自己修煉成無敵的寂寞吧。”莊夕顏道。 “這話熱血，我愛聽。” “開始今天的修煉吧。”龍默道。 “你先熱身，我去外麵等著你。”莊夕顏說完，朝不遠處走去。 …… 不久之後，木條和鐵劍密集的碰撞聲再次響起，鐵劍的聲音剛脆而有力，木條的聲音則淩厲而輕快，在這兩種聲音中，還夾雜著龍默時不時的慘叫聲。 一上午很快過去。 “你的進步變慢了。”莊夕顏扔下千瘡百孔卻依然完好的木條，目光看著龍默。 “可能是我的潛力目前已經到極限了吧。”龍默自我反省道。 “身體的極限可以用時間去打磨，但心裡的障礙則需要悟性去參透，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原因，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莊夕顏說完，又朝著不遠處走去。 “你乾嘛去？”龍默道。 “我不走。”莊夕顏道。 “哦。” “睡覺去了。” “哦。” “吃飯自己解決。” “哦。” 龍默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害怕莊夕顏忽然走掉，雖然她本來也沒有義務幫自己做這做那。 “是我自己犯賤了。”龍默自嘲一笑，盤坐下來，開始靜心思考。 很快，下午已至，快到黃昏的時候，龍默睜開眼睛，眼神中的迷惘少了一些。 “莊夕顏，過來揍我！” 龍默本來想說“莊夕顏，再和我打一架”之類的，結果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全程隻能處於挨打狀態，便半路上生生改了詞，但語氣沒來得及降調，依然是一副自信桀驁的樣子。 “完犢子，一不小心用力過猛。”龍默心裡默默祈禱起來。 “如你所願。” 下一刻，那熟悉的木條再次抽在龍默的身上，隻不過這一次的速度更快，力度更強，龍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抽的嗷嗷叫，問題是跑也跑不過，但是沒辦法，就當練身法吧，還是得跑。 不然挨的打更重。 即便如此，龍默也沒有服軟讓莊夕顏下手輕一些，而是珍惜這次機會，盡可能的在疼痛的逼迫下，刺激自己發掘出更多潛力。 “啊！” 終於，龍默感覺到了一個臨界點，忍不住怒吼一聲，回身一劍刺去。 “妖女去死！”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被打成這樣了，嘴還和最初一樣硬，也不管這回反擊管不管用，隻管給自己打氣就完了。 這樣飄的結果就是，挨的條子更狠了。 “挖槽挖槽啊……” 龍默終於認清形勢，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挨抽，一邊挨抽一邊跑的更快了。 莊夕顏一開始也是用的正常身法，後來發現龍默越跑越快了，便加持了點輕功，龍默剛跑了十幾步，自以為拉開點距離了，結果莊夕顏幾個起跳就追了上來，那木條再次直追屁股。 “草啊！” 龍默慘叫一嗓子，一跳兩米高，然後趴在地上，直接擺爛了。 累了，毀滅吧。 莊夕顏用棍尖戳了戳，道：“死了嗎？沒死吱個聲。” “吱——尼瑪！”龍默有氣無力道。 “打痛你了嗎？”莊夕顏道。 “廢話，你讓我打一下試試。”龍默抱怨道。 “好，不過打完之後不準生氣了。” 莊夕顏說完，把手中快抽爛的木條塞在龍默手裡，然後自己挽了挽裙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打吧，快點。”莊夕顏道。 龍默拿著手中的木條，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快點你。”莊夕顏催促道。 “別急，我在找位置。”龍默隨口答應道。 “那你慢慢找，我睡會，打的時候和我說一聲。”莊夕顏說完就趴下頭埋在雙臂，真有一種睡覺的架勢。 “你這人，實在。”龍默也是服了。 “隻不過，這個姿勢可是容易讓人蠢蠢欲動啊。”龍默微微一笑，開始趁機打量起莊夕顏的身材。 莊夕顏懶得搭理他。 龍默其實也是被打急了忍不住說幾句臟話發泄而已，他並不恨莊夕顏，反倒很感激她，自然不肯打她了。 “這樣吧，我不打回去了，嗯，就這樣。”龍默道。 莊夕顏還在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媽的，睡著了可還行？” 龍默忍不住小聲吐槽著，隻好小心的把莊夕顏背起來，放在一個地方休息，然後自己自顧自的繼續修煉起來。 雨，不知不覺的又來了。 龍默站在雨中，背影寂寞，表情卻是堅硬，手中的劍，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在這種不刻意的冥想狀態下，龍默的心仿佛在慢慢澄明起來，悟出了一些隱隱約約的東西。 接著，他開始出劍，開始專心感受，每一次刺擊或劈砍的流向，慢慢的，他的心神沉浸入一片寧靜的境地。 似鬆而鬆，半有半無，流動而傾瀉，柔和飽滿到一定程度，反而變得堅韌，而剛強到了極致，又重新柔和，循環往復，動靜不息，以極靜換雷霆，化繁雜粗糙為簡單自然。 “原來，我之前都是錯的。”龍默閉著眼，自言自語道。 他仍然在出劍，這一次注意力更加細膩，不再刻意追求加速和力度，而是尋找一種律動，一種適合自己的節奏，一種生生不息的循環，他自己有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但他就是要這樣做。 或許，真正的道就是難以言於人的，心中自知，便是最大的歡愉。 莊夕顏早就醒了，不是被雨淋醒的，是餓醒的，一醒來就看見龍默在雨中閉著眼，時快時慢的揮劍，氣質也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這就頓悟了嗎，真快。”莊夕顏不禁感嘆著。 “劍意也算初鑄，算是個不錯的起點，有了這水流般劍意的中和，他的武道也能走的更寬。” 莊夕顏總結了一番，就自顧自找吃的去了。 漆黑的夜晚，來的剛剛好的雨，初出茅廬的少年在練功，紅衣女子在不遠處看著他成長。 一切都很搭配。 無關愛情和矯情，就在今夜，隻有年輕的熱情，隻要搖滾來喧囂你的神經，逼迫你從頹廢中直視心中的脆弱和不甘！ 《Its My Life》 (引用邦喬維樂隊經典歌曲) This ain't a song for the broken-hearted 這不是一首給傷心人的歌 No silent prayer for the faith-departed 上帝不會庇護那些沒有信仰的祈禱者 I ain't gonna be just a face in the crowd 我不希望自己隻是蕓蕓眾生之一 You're gonna hear my voice 你將會聽到我的心聲 When I shout it out loud 當我大聲喊出來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現在機會稍縱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夠長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的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像是開放的高速公路 Like Frankie said 正像弗蘭克所唱的 I did it my way 每個人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I just wanna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的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This is for the ones who stood their ground 這首歌是送給那些堅定信念的人 For Tommy and Gina who never backed down 送給從未退縮的Tommy和Gina Tomorrow's getting harder make no mistake 毫無疑問未來更加艱辛 Luck ain't even lucky 幸運女神不會一再地眷顧 Got to make your own breaks 你必須自己尋求突破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And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現在機會稍縱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夠長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的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像是開放的高速公路 Like Frankie said 正像弗蘭克所唱的 I did it my way 每個人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得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Better stand tall when they're calling you out 無論他們怎麼挑釁你你都要昂首挺胸 Don't bend don't break baby don't back down 不要屈服不要放棄寶貝不能倒下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And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現在機會稍縱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夠長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得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像是開放的高速公路 Like Frankie said 正像弗蘭克所唱的 I did it my way 每個人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的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And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現在機會稍縱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夠長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得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像是開放的高速公路 Like Frankie said 正像弗蘭克所唱的 I did it my way 每個人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隻想每天都能活的精彩 It's my life 這就是我的人生